陳先生都說不在意,這小子卻冒出來說他不同意。
他憑什麼不同意?
“小子,你别得寸進尺了。
”琉璃往前一站,俏臉微寒:“這間車廂除了你的位置,都被我們買下了,你沒資格說不同意。
”
秦風漠然地掃了她一眼:“我買了票,所以我坐在我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既然沒票,就不該坐在這裡,有問題麼?
”
琉璃無語了,這小子怎麼能這麼雙标。
明明剛才陳先生才寬宏大量,允許他繼續坐在這兒,現在他就看不慣别人坐在這兒了。
自己身份也沒多高貴,就開始嫌棄農民工了。
豬鼻子插蔥,真能裝!
這回,就連那位始終面露和善的陳先生,看向秦風的時候都是眉頭一皺。
這年輕人,還是格局太小。
他也不多和秦風廢話,隻是朝着琉璃道:“琉璃,讓幾位農民工兄弟在我們的位置上休息即可,不必打擾其他人。
若是有人檢查,就把我們的票給他們就是了。
”
“是!
”
琉璃點了點頭,朝着秦風傲然一笑,嘲諷十足。
看他們堅持,秦風也不強求了,準備回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那位陳先生卻開口了:“年輕人,你未來的路還長着,格局眼光要放寬。
若是年紀輕輕就心胸狹隘,以後的路也會難走啊。
”
“噢,我樂意。
”
秦風懶得解釋什麼,好言難勸要死的鬼。
他聳了聳肩,直接回到位置上坐下。
見他如此固執,陳先生搖了搖頭,不予評價。
一旁的琉璃卻是暗自嘲諷:這小子,恐怕還不知道自己接受的是誰的勸導吧?
若是他得知自己老師的身份,隻怕今天午夜夢回,都會後悔得扇自己兩巴掌。
這段小插曲并沒有阻止列車的運行,秦風也準備休息了。
不過在他閉眼之前,敏銳地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投來。
懶懶地掀起眼皮,就見那名懷孕的婦人正冷冷地盯着他,目光猶如一條毒蛇。
秦風無所謂地瞥了她一眼,幹脆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反正該做的他已經做了,聽不進去他也沒辦法。
“老闆,真是感謝您啊,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您可真是個好人啊!
”
車開動後十分鐘,那名中年漢子突然站起來,從麻袋裡拿了幾個蘋果,在身上擦了擦,便朝着那位陳先生走去。
“這是我們老家果園裡自己種的,可甜了。
老闆您别嫌棄,嘗一個吧?
”
看中年漢子要靠近陳先生,琉璃和兩名保镖登時走上前來,将兩人隔開:“有東西就給我吧,你别往前走了。
”
琉璃還算謹慎,沒有讓中年漢子靠近。
那名中年漢子腼腆地笑了笑:“好嘞,老闆不嫌棄就成。
”
說着,就把蘋果交給了琉璃。
随後他又從麻袋裡拿出幾個蘋果,遞給了陳先生的幾名保镖。
“來,你們幾位也嘗嘗吧。
”
沒有陳先生的吩咐,保镖自然不會随便拿東西。
陳先生看這位中年男人憨厚老實,似乎對農民工有種天然的好感,溫和笑道:“既然是人家送的,就都拿着吧。
”
保镖聞言,這才接受了中年的東西。
不過東西拿了,他們卻都沒吃,隻是放進了口袋裡。
出門在外,他們确實小心。
看陳先生的人都收了,中年漢子又拿起一枚蘋果,走到秦風面前。
“小夥子,剛才都是誤會。
咱們萍水相逢,哪來這麼大仇啊?
來,吃個蘋果,咱們就當交個朋友了行不?
”
沒想到這位農民工如此大度,這讓琉璃這般高傲的人,都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
于是冷聲朝秦風道:“人家都不計前嫌了,你還不接着?
”
秦風正在閉目養神,從頭到尾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不接了,我怕死。
”
“你說什麼?
”
不僅琉璃,中年漢子這時候也愣了愣。
秦風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蘋果上有毒,你不知道麼?
”
“什麼!
”
琉璃面色大駭,但那名中年漢子反應比她更快,一聲怒喝,跟随他一同上車的三名“農民工”便突然暴起。
其中一人揚起手裡的麻布口袋,直接朝着陳先生和四名保镖一揚。
四名保镖訓練有素,下意識地擋在了陳先生面前。
可拿布袋裡不是别的,而是一種類似于面粉的粉末。
漫天紛飛的白色粉末瞬間讓四個人迷了眼,盡管如此,他們還是保持着鎮靜,死守在陳先生身邊。
而琉璃則将手中的蘋果一扔,怒喝一聲便迎上了中年人。
兩個人拳腳相接,沒想到看似嬌生慣養的琉璃身手竟十分利落。
照目之間,她纖細的胳膊和腿竟然爆發力十足,和中年男子打得有來有回。
兩名保镖也和另外兩個襲擊者纏鬥在一起。
“保護陳先生,退到下一節車廂!
”
車廂狹窄,這麼打下去難免會傷到陳先生。
于是琉璃抽身朝着剩下的兩名保镖下令,讓他們先保護陳先生退到下一節車廂再說。
而這時,原本挺着大肚子的那名孕婦卻動了。
隻見她身手詭異,如同鬼魅一般,眨眼之間就越過了兩道座椅,來到了陳先生和兩名保镖面前。
“孕婦”随手将衣服裡的枕頭取出來,探手進去,便抹出一把陶瓷材料的短刀。
表情也一該剛才的憨厚腼腆,顯現出陰冷之色:“陳朝生,你走不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陳朝生也不愧是身價不凡之人,即便面對如此驚變,仍舊面不改色。
“是朱明世派你們來的?
”
女人伸手在臉上一抹,剛才的灰頭土臉完全不見,卻而代之的是一張冷豔無雙的俏臉:“誰派我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你回不到川中了!
”
說完,女人的身影動了,兩名保镖也一躍而上。
保镖的身手十分了得,竟然是黃境中期的武者!
也許這也是陳朝生可以如此鎮定的原因之一,畢竟在這個年代,黃境武者還是頗為少見的,更何況還一來就是兩個。
“黃境?
”女人看到兩名保镖的伸手,也是一陣皺眉:“陳朝生,看來你真的很怕死。
”
陳朝生負手站在車廂中段,兩邊的争鋒好似與他無關:“出門在外,總該謹慎些。
”
“呵呵,可惜啊,看來你還是不夠謹慎。
你以為,區區兩個黃境中期就能攔我麼?
”
女人一聲怒喝,随後揮舞着手中的陶瓷短刀,身法越來越快,肉眼竟難以捕捉。
見到這一幕,淡定如陳朝生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驚駭之色:“黃境圓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