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挑了挑眉,他雖然不知道江擇淵和玄靈宗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也不明白江長老為什麼要讓鐘離藏拙。
但是當鐘離使出那一招的時候,原本高坐上方的姑蘇赫差點失态了。
他猛地看向了江擇淵,江擇淵則跌坐在椅子上。
秦風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故事應該比自己想的要精彩的多,鐘離絕對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他這麼做,應該是别有緣故。
會是什麼呢?
看來昨天江擇淵打傷了他的身,卻沒能摧毀掉他的意志。
鐘離想做點什麼,為了自己,也為了江擇淵。
秦風忽然對其他幾位天驕的戰鬥失去了興緻,他很期待這場戰鬥的結局。
而且他有預感,皇岐司要突破了。
擡頭看天,天劫已經悄然醞釀在重重烏雲之後,隻是沒有人被人察覺。
有好戲看了。
“你,一個禦獸門的末流,居然膽敢偷習我玄靈宗秘法,該當何罪!
”
皇岐司很憤怒,他身上那些隐沒在華衣之下的刺青開始漸漸浮現,就連原本幹淨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了金色的紋身。
那些刺青之上形成了光暈,勾勒出一個個神獸的圖騰。
原來這些刺青,便是他和神獸結契的證明。
此刻契約之力全開,他周身不斷地出現道道虛影,若隐若現。
他的一雙眼睛也變成了暗金色,不過這金色非常晦暗,還是能隐隐看到瞳仁的黑。
不過此時已經能聽到他的靈骨在“噼啪”作響,他距離結丹已經很近了。
看到這一幕,鐘離毫不意外。
玄靈宗準備帶皇岐司到仙門大會之上突破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現場的人都知道,包括鐘離。
隻不過鐘離看着這一幕,似乎還有些期待,仿佛他就是為了這一刻而來。
鐘離笑了笑,同時他的煉骨亮起,随後他身上也驟然浮現出了和皇岐司一樣的刺青。
不過不一樣的是,鐘離的刺青似乎一直隐沒在皮膚之下,平日裡看不出來。
他的刺青五花八門,很快他的眼睛也亮起了其他顔色,不過是銀白色。
但秦風覺得,相比銀白色,他的白要晦暗一些,倒是更像灰白色。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同時響起兩道驚雷。
衆人望去,紛紛詫異。
“他們二人要同時結丹!
”
不知道誰驚呼了一聲,衆人這才發現天空之中凝聚的雷劫不止一道。
二人同時結丹,這種場景十分少見,而且還是同在擂台中的兩個人。
從之前二人的搏鬥不難看出,江擇淵從玄靈宗離開,同時也将玄靈宗的秘法帶到了禦獸門。
玄靈宗之前雖然廢去了他的修為,但那些秘法印刻在江擇淵的腦海之中,無法剝奪。
或者說玄靈宗以為自己早已将江擇淵對玄靈宗的記憶剝奪了,實則不然。
不管是故意放任還是出現了意外,玄靈宗秘法出現在了别處,這本身就是不能容忍的。
但鐘離已經學會了,他和皇岐司一起,兩個人就地而坐,閉上異色的眼睛,同時結印,就連嘴唇念動咒法的弧度頻率都是一樣的。
秦風看出來了:他們子借助突破的天劫,開啟那傳聞中的虛空召喚陣。
而陣法之後,便可以看到這兩位同樣傳承了玄靈宗秘法、但是出身截然不同的弟子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時刻,就連姑蘇赫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緊握着手裡的擅自,大拇指上的一枚扳指散發出光芒,似乎還伴随着灼熱。
秦風微微凝眉,看到他這個微笑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寒意:他想幹什麼?
看到他這般反應的人不止秦風,安經賦餘光一掃,似乎已經知道了姑蘇赫的目的。
其餘的宗主長老也大概猜到了,不過他們都覺得姑蘇赫想多了。
一個禦獸門出身的雜靈骨,光看天賦就和皇岐司天差地别。
莫非他還擔心鐘離召喚出真龍來不成?
誠然真龍結契從來不看實力天賦,隻看機緣。
可真龍即便真的現身,也是要挑剔與自己結契之人的。
更何況,自從皇氏先祖之後,即便是天南山皇氏,也再沒有人召喚出真龍。
哪怕是皇岐司,也幾乎不可能做到。
――轟隆!
天劫不會揣測人心,當兩名少年席地而坐,他們的面前在天劫出現的時候便浮現出了一金一白兩道法陣。
秦風看着那兩道法陣,隻覺得心中一悸。
他能感應到,那兩道法陣連接的并非此間。
法陣的另一頭,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擁有連接虛空的力量,隻聽随兩名召喚者的呼喚。
其實在聽祝星介紹的時候,秦風就有這樣的猜測。
無論是真龍還是靈獸,通過玄靈宗虛空召喚陣法而來的,都不是本來屬于臨仙大陸的東西。
真龍屬于另一個境界,早已超脫了這個世界的範疇。
其餘通過召喚陣而來的,也都是在另一個世界聆聽到了召喚者的祈禱,響應了他的呼喚。
也就是說,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這所謂的虛空召喚陣,可以超脫本界,連接到任意一個世界。
秦風的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蜷縮,他死死地盯着那兩道召喚陣,腦海裡的想法逐漸成形:既然召喚陣可以連接到任意一個世界,以祈禱之力呼喚另一個世界的響應,那是不是也能夠連接到他本來的世界?
若是如此,召喚陣可以讓另一個世界的生物響應而來,是不是也有可能将本界的人送走?
秦風逐漸興奮起來,甚至比周圍的觀衆還要喜悅。
他發現了一道全新的路,一道有可能比修行更快的回到家鄉的路。
因為激動,他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氣息。
好在現在現場的人都被擂台中的兩名少年所吸引,沒有人注意到他。
祝星感覺到身邊的氣場發生了變化,看到秦風異樣,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師弟。
”
秦風轉頭,看到了祝星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茶杯已經在他手中化作了齑粉。
他吐出了一口氣:“嗯,我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