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蘭心說得如此直白,倒是讓秦風都沒想到。
不過也确實如他所料,這次國府之所以會跟來,就是要竭盡全力阻止秦風獲勝,甚至是阻止他活着回到龍國的。
他并不意外。
面對金蘭心的警告,他淡淡道:“那看來金小姐要失望了,這次的踢館,我赢定了。
”
他說的平淡,卻讓金蘭心頓時火冒三丈。
“呵呵,看來你是準備敬酒不吃吃罰酒!
”
不過很快,不知道金蘭心想到了什麼,她唇角又挂上了一抹笑容:“沒關系,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
”
“何況我剛才的話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不能赢,也……赢不了!
”
說話之間,車子已經抵達了一座陽國式的建築前,門口早就有身穿和服後别太刀的武者守着。
司機下車為金蘭心拉開車門,後方韓秋生已經下車過來,為秦風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
門口并沒有人迎接,甚至那些陽國武者一看到秦風,一個個便怒目圓睜,恨不得立馬拔刀沖上來把他砍死一樣。
秦風卻目不斜視,直接朝着裡面走去。
看秦風泰然自若的樣子,金蘭心倒是有些意外。
畢竟在她眼裡,秦風出身平庸,肯定很少見到什麼大場面。
今天到場的都是陽國的貴族名流,現場更是有諸多武者。
對于他這個多次打了陽國臉面的人全都深惡痛絕,而他身邊隻帶了兩三個人。
即便是地境後期,遇到這種場面也多多少少會露怯才對。
可秦風沒有半點露怯的表現,堂而皇之地進門,甚至還有心思欣賞一下房子的設計,和韓秋生毫不掩飾地讨論。
“這房子修得看起來倒是雅緻,不過可惜,不如咱們龍國的古建築典雅大氣。
”
韓秋生瞥了一眼周邊,面不改色道:“學得了皮相,學不來精髓罷了。
”
秦風同意地點點頭:“東施效颦。
”
聽到兩人的議論,金蘭心氣得咬牙,可是又不好說什麼,還好旁邊的陽國人聽不懂。
從門口直入後院,一間寬敞的會客廳敞開着門,門口都跪坐着不少武者。
看到秦風過來,似乎想給他壓力一般,全都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秦風視若無睹,直接從人前跨過,一步進入到了會客廳内。
廳内,坐在最上方的仍舊是佐藤長信,他身為陽國武道協會的會長,同時也是陽國武道當仁不讓的第一把交椅,位高權重。
而坐在旁邊的,赫然便是方建明。
看得出來,同樣從龍國而來,方建明和秦風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個是陽國這邊的座上賓,另一個卻如同階下囚。
方建明好似沒看到秦風進來一般,正在用流利的陽國語和佐藤長信相談甚歡,連看都沒往門口看一眼。
從他們二人兩邊展開,幾家的陣營劃分得很明顯,都穿着不同顔色的和服,身上别着屬于自家的家徽。
其中作為最靠近佐藤長信的中年男人正在打量秦風,而坐在他身後的,正是昨天晚上見過面的源稚雅。
這下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這邊就是源氏的人了。
而秦風的關注點,則落在了和源稚雅并排而坐的青年人身上。
青年看起來和秦風差不多年紀,模樣和他身邊的源稚雅有幾分相似,隻不過他是男人的骨相要更加陰柔一些。
注意到秦風的目光,他也擡起頭來和秦風對視,一張臉面無表情,眸子裡充滿了漠然。
不過秦風還是看出來,他的眼底有隐藏不住的戰意和躍躍欲試,甚至在和秦風對視的時候,都不自覺握緊了手邊的太刀。
他應該便是陽國十大天驕之一――源稚明。
不過秦風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便向後挪,瞥見了坐在兄妹二人身後的青年。
和源稚明渾身上下透露出的優越感不同,那名紮着馬尾的青年從看到秦風的第一眼,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戰意和興奮。
不過他多看了秦風幾眼,就被源稚雅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冷漠地低語道:“石原君,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代表着的是我源氏家族。
即便你出身貧賤,也不該表現得這麼明顯。
要是丢了我源氏的人,你對得起家族對你的栽培麼?
”
她高傲地微微揚起下巴:“别忘了,如果不是因為家主寬宏,你根本不配和我哥哥的名字并列!
”
青年被源稚雅說得面露難堪,立刻低下了頭。
他原本在看到秦風的時候,還沖着秦風點了點頭表示禮貌。
被源稚雅這麼一說,連看都不再看秦風一眼。
秦風微微一笑,沒想到源氏的第二位天驕,如此有趣。
“秦風。
”
正在秦風打量着屋子裡的人的時候,坐在上方的方建明開口了。
他手裡端着茶杯,剛從和佐藤長信的話題之中抽出身來,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既然你都來了,那麼趁着這個機會,你自己向佐藤會長、源滕建先生道歉吧。
”
“昨天在機場媒體衆多,算是給你留了顔面。
”
“但是敢作敢當,你今天可不能再找借口了。
”
“國府帶你來陽國,既然是監督,我就不能太放縱你。
”
“否則傳到了國主耳朵裡,他也是會不高興的。
”
方建明的語氣,仿佛是長輩在教訓一個不省心的小輩,開口就不由分說地讓秦風道歉。
而且他的言語中隐隐夾雜着幾分威脅,無非是在提醒秦風,讓他道歉是國主的意思。
現在陽國和龍國保持着不少良好的合作,陽國内部家族勢力錯綜複雜,源氏等大家族更是在陽國國會中都頗有話語權。
佐藤長信的身份,也不僅僅是一個武道協會會長那麼簡單。
當着所有人的面,方建明開口就用國主施壓,無非是要打壓秦風的氣勢。
而且他和金蘭心不同,神色淡然不帶任何嘲諷和故意,仿佛秦風本來就應該這麼做。
或者說,他根本沒把秦風當回事,認為自己隻要開口,秦風就必須照做。
可秦風看着他,确實一聲嗤笑:“方部長,我可沒說我是來道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