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年謹堯也不是那麼圓滿
年謹堯沒想到安淺會突然問他們。
說起他的家庭,從爺爺那一代到他這輩,連着三代人全是男丁。
而且,隻要結了婚的男人都是護妻愛家的,無一例外的都對老婆孩子很好很上心。
更可笑的是,每家都拼過女兒,最後卻都以失敗告終,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魔咒。
可這裡面就有那麼一個特别的,那就是年謹堯的父親。
大概是因為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的關系,年謹堯和他的父親之間沒什麼感情。
加上媽媽死的又早,他們父子之間就更……
安淺看出年謹堯的情緒很低落,猜到他或許也不是那麼幸運,趕忙道歉,“對不起啊,年先生,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
這麼久了,安淺隻見過年謹堯的爺爺,她看得出來,年謹堯和爺爺的感情特别好。
安淺本來以為年謹堯的爺爺都對他如此疼愛,那他的父母對他肯定也沒的說,年謹堯一定是在很幸福的家庭裡長大。
不然,他為什麼那麼暖?
暖了安淺的人,更暖了安淺的心。
可現在看年謹堯的反應,他似乎并不是那麼圓滿。
“安淺,你想見他們嗎?
”年謹堯垂眸看着她,“你願意的話,我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
“明天就去啊?
我什麼準備也沒有,我……”安淺慌亂地扶着床就要起來,卻被年謹堯又給拉回懷裡抱着。
“不用,什麼也不用準備,你去就行了。
”年謹堯緊緊地抱着安淺,“你明天去見見她,她會很高興。
”
她?
為什麼不是他們?
安淺心裡有疑惑,卻沒有再問,隻安心睡覺。
翌日一早,安淺準備了暖和和的早餐,吃過之後就和年謹堯一起出門。
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
“下了幾天雨,今天終于放晴了。
年先生,我們到底去哪裡啊?
”安淺憋了一早晨,就想問問去哪裡,見誰。
“待會兒到了就知道了。
”年謹堯耐心開着車,在開到鬧市區的時候,他把車停在路邊,“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
說完,年謹堯就下車去了路邊的花店。
安淺坐在車上等了沒太久,就看到年謹堯抱着兩束鮮花回來。
一束鮮豔欲滴的白百合,上面還挂着水珠,又香又美。
另一束是紅豔的玫瑰,每一朵都開的又大又飽滿。
年謹堯将百合在後車座放好,将另一束紅玫瑰給安淺,“沒想到,第一次給你買花竟然買的這麼倉促。
”
豈止是買的倉促啊,安淺覺得收的也倉促。
“怎麼了?
不喜歡嗎?
”年謹堯發現安淺抱着花呆愣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是……就是太突然了……”安淺看到年謹堯抱着花回來的時候,就猜到他或許是買給媽媽的,沒想到自己也有。
“是沒想到給你也會買一束吧?
”年謹堯太明白安淺了,“我說過,永遠不會虧待你。
”
是,從認識年謹堯起,他對她的承諾都做到了,也做得很好。
看着懷裡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安淺很高興。
抱着這束花,安淺陪年謹堯前往目的地。
不過,年謹堯這車越開越偏僻,直到來到城郊的陵園才停下。
“年先生,我們幹嘛來這兒啊?
”安淺有些意外,心都跟着提了起來,青天白日的來這種地方也會覺得滲人。
“帶你來見見我媽。
”年謹堯解開安全帶下車去後車座拿那束百合花,安淺愣了一下才跟着下來。
玫瑰花就放在副駕駛,安淺繞過車頭看着年謹堯,不可置信地問他,“你媽媽……在……在這裡?
”
年謹堯的媽媽,竟然也死了?
“嗯,去見見她吧,她肯定會喜歡你。
”年謹堯倒是很平靜,媽媽去世27年了,他也沒什麼可放不下的了。
安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她還以為年謹堯是在爸媽和爺爺的愛中長大的,他明明那麼會疼人!
年謹堯看得出安淺複雜的情緒,笑着過來牽起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抱着那束百合,“正好,今天也是她的忌日。
”
跟着年謹堯走上前往陵園的台階,安淺好半天才問他,“如果我昨晚不問你,你是打算今天自己來嗎?
”
“嗯,不想給你帶來任何負面情緒。
安淺,我希望你嫁給我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快樂且無憂的。
我的媽媽不是很幸運,所以,我從小就知道,以後不能讓我的妻子再重蹈她的覆轍。
因為妻子的不幸,就是丈夫的失職。
”
被年謹堯牽着手往上走,觸目所及全是一座座冰涼的石碑,連這附近的溫度都要低一些。
安淺沉默得跟着年謹堯走到半山腰,中間的一個最大的石碑下就埋着年謹堯母親的骨灰。
年謹堯将百合花放在媽媽的石碑前,蹲下來拿手絹輕輕擦了擦石碑上媽媽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人年輕又美麗,笑的那樣高興。
“照片是我選的,我希望我媽永遠是開心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
”年謹堯把母親的墓碑擦幹淨,站起身将安淺帶過來,“媽,她叫安淺,是我的妻子,是我決定這輩子都要在一起的女人,是我未來兒女們唯一的媽媽。
她很好,很善良又乖巧。
跟你和奶奶一樣,都愛做手工毛線。
我會好好跟她在一起,一輩子不離不棄。
”
安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安淺就明白為什麼年謹堯帥出天際了。
“媽媽,我叫安淺,年先生很照顧我,我們的相遇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可我很愛他,我會替您好好照顧他,放心吧。
”安淺緊緊握着年謹堯的手,她将自己交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不離不棄。
兩人就這樣緊緊地牽着手在年謹堯母親的墓碑前站了很久,久到安淺被呼嘯的山風吹得打了個噴嚏,年謹堯才回過神來。
“很冷是不是?
”年謹堯發現安淺的清鼻涕都流出來了,這小家夥也真是,冷為什麼不說呢,“抱歉,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