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宸沒問我這樣的問的緣由，點頭回答我，“嗯。
”

　　果然還活着！

　　我道，“煜宸，白氣就是天妃！
”我把剛才遇到白氣，以及白氣對我說的那些話全部講給煜宸聽。

　　“不會是她，”煜宸搖頭道，“天妃雖還活着，但她因犯錯，已被天帝囚禁在了鎮魂塔，她早就自身難保，沒法出來害人。
”

　　不是天妃？
那還能是誰！

　　如果白氣是男人，我還能猜是煜宸的生父，可白氣是女的。
白氣隻說小思故和小思茕是她的血親，可她并沒有說她是與我有關，還是與煜宸有關。
畢竟我這邊的親人，也一樣是兩個小家夥的血親。

　　我覺得有這種可能，可同時又覺得這種想法很扯淡。
我是劍靈的轉世，說到底，我就是一把武器，武器哪來的親人？
所以白氣隻可能是煜宸那邊的親人。

　　白氣完全消失後，幻靈飛回我手中，夢樓，了如塵還有林叔也都陸續的走過來。

　　夢樓和了如塵沒什麼異樣，但林叔卻渾身是土，跟在地上打滾了似的，頭發上還沾着枯黃的樹葉子。

　　我問林叔怎麼了？

　　林叔說，他一進林子，我們就全都消失了。
他想出去，結果發現還出不去了。
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走了幾步，他就見到了上次的仙女。
他給仙女說好話，求仙女放過他，可仙女卻一言不發，直接跟他動起手來。

　　“我就跟仙女打起來了，就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邊說，林叔邊拍自己身上的土。

　　林叔跟我遇到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他遇到的是仙女，我遇到的是惡狼。
反正不管是什麼，都是白氣搞的鬼。

　　現在白氣離開了，應該不會再有小鬼纏着林叔了吧？

　　我問煜宸，是不是這樣？

　　我說完，不等煜宸回答我，了如塵道，“林子裡的小鬼已經被我解決了。
沒有什麼鬼子母，就隻是一隻有了些修為的惡鬼而已。
”

　　林叔不放心，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殺的那些小鬼是真的，不是這片林子制造出來的幻覺？
”

　　了如塵不屑的笑笑，“人類，這世上還沒有幻術能逃過我的眼睛！
”

　　了如塵這話一落，一旁的夢樓就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他的幻術天下第一，可以騙過任何人。
了如塵卻說沒有幻術能逃過他的眼，這倆人這不就對上了嗎？

　　了如塵輕挑眉尾，看向夢樓，“小家夥，你哼是什麼意思？
不相信我說的話？
”

　　夢樓自信的道，“我的幻術，你就看不破。
”

　　“呵，比比？
”了如塵問。

　　夢樓頭一昂，“不用比，你已經輸了。
”

　　說着話，夢樓走到我身旁，乖乖的站在我旁邊。

　　了如塵冷笑下，看向煜宸，“煜宸，我能宰了這隻小蜃獸不？
我看他不順眼，想用他入藥。
”

　　“你打不過他。
”煜宸直接道，“而且，了如塵，你的确輸了。
”

　　夢樓說他輸，他可以認為是夢樓在說大話。
可煜宸也說他輸，了如塵神色認真起來，他看看夢樓，又看看煜宸，不解的道，“我怎麼就輸了？
都還沒比呢，我輸在了哪兒！
”

　　“輸在你叫他小蜃獸。
”

　　煜宸這話說的不清不楚，了如塵和林叔都是一臉的懵，一副沒聽懂的樣子。
可這句話卻成功讓夢樓變了臉色。

　　他神色慌了下，随後低下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我生産應對天劫時的那場大戰，讓我們知道了，衛凰并不是真正的黑龍。
于是我們就猜代替衛凰受傷的夢樓才是黑龍。
後來夢樓一直躲着我們，這件事也沒有得到證實。
但看夢樓現在的反應，這個猜測估計八九不離十。

　　他心思單純，心裡的想法全寫在了臉上。

　　我看向夢樓，“你跟我過來一下。
”

　　我把夢樓叫到一旁，了如塵纏住煜宸，問煜宸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夢樓不是蜃獸嗎？

　　聽到了如塵這句話，夢樓身體又僵了下。

　　這個可憐的孩子，再高強的幻術也拯救不了他一臉的緊張與心虛。

　　我帶着夢樓走遠了一些，直到聽不到了如塵他們的聲音，我才停下來，轉頭對着夢樓道，“你還不打算跟我們說實話嗎？
”

　　夢樓擡眼看我，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不安，“姐姐，你，你跟三爺都知道了？
”

　　“隻是猜測。
”我道，“夢樓，我想親口聽你說，事實真相是怎麼樣的。
就算你說是我們猜錯了，我也會信你。
”

　　我拿出十分的信任給他。
如果他也信任我，那他就會說實話。
如果他不信任我，那我以後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真心的去對他了。

　　“姐姐，”夢樓艱難的開口，“你會不會怪我當初沒有救你？
”

　　他說的是當初我需要真龍的逆鱗來解毒，他怕暴露身份，沒有現身幫我的事。
他的這個問題，其實就等于是承認他自己就是黑龍了。

　　猜到是猜到，真的親耳聽到，我内心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下。

　　黑龍的身份真當得起撲朔迷離這四個字。
起先以為是煜宸，然後是衛凰，最後的真相竟然是夢樓！
不管是煜宸還是衛凰，他倆都性格強勢，好戰乖張，這些特點至少跟黑龍相符。
誰能想到那些強大張狂的全是假的，真正的黑龍，人設其實是條小奶狗！

　　我看着夢樓，都無法想象他變成黑龍後，那條龍會是什麼樣的。
會是一條小奶龍嗎？
會威風嗎？

　　見我看着他呆住，夢樓聲音小小的叫我，“姐姐。
”

　　又軟又糯，奶香奶香的，讓人想在他腦袋上揉一把。

　　我回神，忙搖頭，“夢樓，我沒有怪過你。
你不現身，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

　　“我不想暴露，”夢樓眼眶紅了，委屈的像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可憐兮兮看着我，“姐姐，我不想當黑龍，黑龍代表着力量，災禍，野心和破壞，可我不是那樣的。
我不會殺人，我也不喜歡殺人，我更不想要強大的力量和權利，我隻想本本分分的生活。
姐姐，我怕我暴露了，那些想得到黑龍力量的人會來找我。
我害怕被發現，可我不是不想救你，我當時就想好了，要是三爺拿不回逆鱗，我就偷偷把我身上的逆鱗拔下來給你用。
姐姐，你相信我。
”

　　他無欲無求，隻想快樂的生活，這本沒錯。
可錯就錯在他生下來是黑龍，是被人防備和争奪的存在。

　　我忽然覺得，我和夢樓的處境是那麼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