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胡錦月跟我說實話,我特意去買了兩瓶五糧液。
兩瓶酒很快見底,胡錦月醉的臉頰绯紅,一雙狐狸眼眯起來,眼神迷醉。
他輕飄飄的瞥人一眼,那眼神就跟帶着鈎子似的,勾得人心尖都跟着一顫。
我一直都知道胡錦月長得好看,但見到他這幅樣子,我心中依舊泛起波瀾。
不虧是狐仙,勾-引人的本事一流。
我穩了穩神,問胡錦月,煜宸為什麼會昏睡不醒?
胡錦月瞥我一眼,慢悠悠的道,“小弟馬,三爺……三爺的事,你就放一萬個心……他出事,比你着急的人多的去了,那些人會……會保三爺安然無恙……”
我好奇的問,“那些人是誰?
”
“是……”胡錦月胡亂的指了指天,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
我沒聽到,又問一遍。
問完之後,為了能聽清他說什麼,我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那些人……都是了不起的……嗝!
”他打個酒嗝。
酒氣撲鼻而來,我皺了皺,忍着聽他繼續往下說。
結果,胡錦月不說了。
他一把抱住我,“嘿嘿,小弟馬,你是想……趁我酒醉,套我話是不是?
我告訴你,我胡錦月……我嘴巴嚴着呢!
我會告訴你,我把我老子的總堂口大印給弄丢了嗎?
我不會!
我誰也不說!
我不說,他們就不知道是我弄丢的……還有堂口的族譜,也是我不小心給點着了……”
聽聽這敗家子都幹過些什麼好事!
我把他推開。
胡錦月醉的不省人事,不一會兒就化成了一隻紅毛大狐狸,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黃富貴去打聽柳雲香的下落了,我也不敢叫他來。
而且,白長貴的内丹還在我手裡。
内丹這東西太珍貴,我擔心放我手裡不安全,于是決定回去。
我沒有駕照,一路都是古菡在開。
本來她說她會開車的時候,我還不信。
結果上路後,我發現她開的非常好。
古菡一臉得意的告訴我,在道觀的時候,師兄師姐們每次下山,都是她開車去接送。
“我在清風山待了二十年,要是再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我早瘋了,”說到這,古菡有些生氣的嘟起嘴,“要不是擔心那隻鬼找我的麻煩,我何至于在關山上,被關二十年!
其實,嫁給一隻鬼,也沒什麼不可以……”
“不可以,”我道,“古菡,你想想,萬一那隻厲鬼是橫死的,缺胳膊少腿,眼瞎耳聾,滿臉流膿,你嫁給他,不得惡心死你自己。
而且,自古人鬼殊途,你是茅山道士,你該懂這種關系是沒有好下場的。
”
她二十歲生日快到了,我得讓她在那之前,讓她打消這種想法。
否則到時候,她胳膊肘往外拐,我一邊對付厲鬼,還得一邊顧着她。
古菡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
我松了口氣,可緊接着古菡的下一句話,就讓我差點被松的這口氣噎死。
“我把他抓起來養,你說怎麼樣?
”
我看着她,“你就不能放過這隻厲鬼嗎!
”讓人家入輪回不好嗎!
淩晨三點多,我們終于趕到了傅家。
古菡開了一路,累的癱在駕駛座上。
煜宸躺在後座上,還在昏睡,把他一個人扔車裡,我也不放心,便讓古菡在車裡看着煜宸,我一個人下車,進了傅家别墅。
聽到我把内丹找回來了,傅子軒從樓上直接跳了下來,他一把搶過内丹,吞進嘴裡。
我看着他道,“白大仙兒,内丹已經找回來了,你可以放過傅少爺了吧?
”
白長貴沒理我,他坐進沙發裡,接着,一股白煙從傅子軒的身體裡飄出,傅子軒的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白長貴現出身形。
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穿着一身淡藍色的斜襟長袍,中分頭,帶着一副圓形沒有鏡框的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特别像民國時候的教書先生。
他說他是幾十年前回大山裡的,按時間來看,他這身裝扮在當時算是很時尚的了。
傅爺看不到白長貴,隻能看見傅子軒昏過去了。
傅爺看向我,擔憂的問,“小仙姑,我兒子這是怎麼了?
”
我告訴他,白仙兒已經離開了傅子軒的身體,隻是傅子軒是普通人,被仙兒附體時間久了身體虛弱。
現在把傅子軒送醫院,好好調理一段時間,人就沒事了。
聞言,傅爺向我道了謝,又拿出一個大紅包遞給我。
名副其實的大紅包,一個紅色的雙肩背包,背包沉甸甸的,我打開一看,全是錢!
這沖擊力,不比我看到槍杆子時的小。
傅爺道,“一點小心意,小仙姑别嫌棄。
”
林老頭說他是貴人,這可真貴!
我抱着書包,走出了别墅。
白長貴扭着水蛇腰,跟在我後面,“真搞不懂,三爺喜歡你什麼。
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什麼屁本事沒有,還貪财。
一個字,俗!
”
他聲音陰柔,再加上話裡對我的嫌棄,搞得我好像真的一文不值一樣。
我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他,“白仙兒,您沒事的話,就請回山裡修行吧。
請您别再跟着我了。
”
“那可不成,你幫我拿回内丹,就是救我一命。
我們仙家從不欠人恩情,我得入你堂口,去報這恩情。
”
他嫌棄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不想入堂口,這五個字就差刻臉上了。
我想說,您就别為難自己,也别難為我了。
可猛然又想到别的,我道,“我現在正好有事用你幫忙,你把這件事辦好,恩情就算還了。
”
白長貴白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放我走。
說吧,什麼事?
”
我把煜宸昏睡不醒的事,告訴了白長貴。
聽聞是煜宸出事了,白長貴哎呦一聲,跑到車前,拉開後座門就鑽了進去。
“我的三爺,您為了我,受這樣的傷,可真是……真是心疼死人家了。
”
我走過去時,正好看到白長貴趴在煜宸身上,他的手指,正一圈一圈的在煜宸的胸前打轉。
他這是,在吃煜宸豆腐?
“白長貴,你幹嘛!
”我氣得把書包往地上一扔,伸手進去,把白長貴從車裡拽了出來。
白長貴不滿的瞪我一眼,“真小氣。
三爺都沒發火,你發什麼火!
”
我不想跟他吵,壓下火氣問他,“你有辦法嗎?
”
白長貴搖頭,“三爺修為高,他的身體已經習慣承受強大的法力了,現在失去内丹,就等于一下子掏空了他的身體。
他現在出現任何問題都正常。
至于解決辦法……”
我豎起耳朵。
白長貴看着我,認真的道,“把内丹找回來。
”
我,“……”
好想罵人!
回到家。
我把白長貴的名字寫到黃紙上,在香堂裡擺好,又上了香,放上新的貢品。
白長貴主動提出照顧煜宸,被我拒絕了,
“三爺是為我受的傷,我理應照顧他。
”白長貴道。
古菡聽不下去了,“白仙兒,三爺怎麼就成為你受的傷了?
”
“難道不是嗎?
”白長貴道,“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我的内丹被偷,七屍煞的神封被解,這些還都被三爺碰見。
這明顯就是一個針對三爺的陷阱。
”
我愣了下。
白長貴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好像還真是。
七屍煞解封的速度很快,逼得我們沒有時間去找其他人。
可,村民們發現棺材都半個多月了,要是七屍煞解封的速度真這麼快的話,早在我們發現之前,七屍煞就已經解開封印,重現世間了。
所以,這是一個陰謀!
用白長貴的内丹作餌,引我們發現七屍煞,再逼煜宸耗盡修為的去封印。
待煜宸疲憊之際,柳雲香出現,利用我逼煜宸交出内丹。
整個計劃,隻為得到煜宸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