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簡思逃跑了?
簡思認識他。
雖然并不記得關于他的具體事情,但是就是對他那張臉記憶深刻。
甚至,他的臉,他的眼神,和他嘴角似有若無的淺笑,都讓她心裡發毛,仿若被蛇信子舔了一下,害怕又惡心。
她防備的後退一步,微微點點頭。
“我,我記得你!
”
将她下意識的舉動納入眼中,約翰嘴角的笑意加深:“夫人好記性,我隻和夫人見過一面,夫人居然還記得我!
”
簡思總覺得他話外有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一直沒說話的季明澈突然笑着上前,親昵的想将簡思摟入懷中。
結果,手還沒碰到簡思的肩膀,便被簡思躲開,并且習慣性的往旁邊挪了兩步,和季明澈拉開到安全距離。
季明澈眼底微不可察的掠過一抹寒光,朝約翰投去一個眼神。
約翰笑了笑,别有深意道:“我記得夫人和君先生以前很恩愛的,怎麼?
這是吵架了?
所以不讓君先生碰?
”
簡思眉頭微微擰起。
很不喜歡他說話的調調。
感覺像是在諷刺她。
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處變不驚反擊:“約翰先生,像您說的,我和您不過隻有一面之緣,還沒有熟到可以來過問我們的家世吧?
”
她的伶牙俐齒,讓約翰微微錯愕:“……?
?
”
季明澈:“……?
?
”
見他不說話,簡思又道:“對不起,我的話可能說得不好聽,但是,我希望約翰先生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
約翰靜靜的盯着她的臉好一會兒,突然就笑了。
“對不起,是我逾越了!
”
簡思大方得體回到:“我原諒你了!
”
“……?
?
”
她毫不掩飾的回答,令約翰啞然失笑,突然覺得她很有趣。
正常情況下,如果别人道歉了,對方都出于人情世故,都會說沒事,我沒怪你,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而她卻截然相反,回答的坦坦蕩蕩,明确的告訴對方,你是做錯了,我也在怪你,但是既然你誠心誠意道歉了,我就原諒你了。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他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女人。
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剛的女人。
看見他對簡思笑,季明澈嫉妒得眼眶發紅,狠狠的咬着後槽牙道:“午飯時間到了,你如果不介意,就留下來用個午餐?
”
約翰點頭,欣然答應。
三人入座。
季明澈坐在主位上,簡思坐在他的左下手,約翰坐在他的右下手。
約翰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盤子裡的牛排,正欲放入嘴裡,卻看見盤子上的印畫,驚訝問:“這上面的畫是有什麼特殊意思嗎?
一輪明月,還有一首詩,舉頭望明月,低頭……呃……”
作為一直生活在這裡的混血兒,隻認識簡單的幾個漢字,後面的便有些犯難了。
季明澈笑着補充:“後面的是,低頭思故鄉。
”
“思故鄉?
”在說到‘思’這個字時,約翰刻意加重語調。
果不其然。
在聽見這個字時,簡思握着刀叉的手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心髒傳來一陣劇痛。
嘴唇微微發抖,小臉比紙還白。
思!
思思!
和夢裡的名字一模一樣。
約翰納悶問:“這兩句詩是有什麼特殊含義麼?
”
季明澈笑着解釋:“這兩句詩的意思是,看那天窗外空中的一輪明月,不由得低頭沉思,想起遠方的家鄉。
我是十幾歲才移民到這裡,這兩句詩就是我現在的心境。
”
“哦!
原來如此!
”
約翰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簡思失神的看着眼前盤子裡的牛排,提不起任何食欲。
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夢裡的場景。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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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孩子又是誰?
為什麼叫她媽咪?
還叫她思思?
到底是怎麼回事?
約翰不動聲色的将她細微的變化盡數納入眼中,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不再多言,以免引起簡思的懷疑。
一頓飯,在詭異又沉悶的氛圍中完成。
簡思回房換衣服,準備出門。
季明澈和約翰來到書房,謹慎起見,将書房門從裡面反鎖。
不待約翰入座,季明澈就迫不及待問:“怎麼樣?
她到底怎麼回事?
”
約翰坐在沙發上,身子斜倚在靠背上,優雅的跷着二郎腿,右手玩味的摸着下巴,皮笑肉不笑道:“夫人的情況,确實很複雜。
”
季明澈呼吸一滞。
“有多複雜?
有沒有辦法治?
”
約翰緩緩解釋道:“夫人意志力太頑強了,她潛意識裡不想忘記那些事,盡管我給她做了深度催眠,并且強制性的将一些不屬于她的記憶灌入她腦子裡,她依然不願意接收。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似熟悉又陌生的這種情況。
我在心理學界這麼多年,接觸那麼多病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
季明澈像被打了寒霜一樣:“那怎麼辦?
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證,一定沒問題的!
”
約翰繼續解釋道:“她對你的所有行為舉止,都是潛意識行為,不受她現在的大腦控制。
在她潛意識裡,害怕你,排斥你,所以她現在才會對于你的觸碰那麼抗拒。
”
他說的這些,季明澈當然明白。
自從他的計劃失敗後,思思便把他當洪水猛獸。
對他的恐懼直達靈魂深處。
他沒想到,哪怕給她做了深度催眠,也依然無法打消她對他的恐懼。
“所以,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我隻是想要和她當一對頻繁的夫妻,一起白頭到老。
”
約翰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加固!
”
“什麼意思?
”季明澈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
“别的人一般兩個星期,就可以完成所有的療程,徹底忘記過去,接受新身份。
但是夫人顯然不行。
那就再做一個療程的催眠,加固。
”
季明澈煩躁問:“确定可以?
”
約翰癟癟嘴,聳聳肩,輕松自然:“這是目前為止唯一的辦法!
不行也得行。
否則,就夫人就會一直這樣。
”
季明澈雙手緊握成拳,因為用力過度,指關節隐隐泛白。
事到如今,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不管行不行,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隻能繼續走下去。
讓他對思思放手,絕對不可能,除非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