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她夢到自己在一個柴房裡被火燒着,宋恒和林晴雪站在門口,笑着看着他,她讓宋恒救她,宋恒卻摟着林晴雪離開了,她在大火裡絕望的呼喊着,可是宋恒卻沒有回頭。
而後,畫面一轉,她正坐在頭等艙的飛機上睡覺,忽然飛機發生劇烈的颠簸,她被颠簸震醒。
氧氣罩脫落,飛機上的空姐,讓她戴上氧氣罩,整個機艙裡的人都在尖叫。
她驚慌失色的戴上氧氣罩,飛機失去控制,不停地往下墜。
在所有人的哭喊聲中,撞向了一座高山,然後在一聲爆炸聲和漫天的火光中,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青色的帳曼。
她看着帳幔,有片刻的失神,在心裡問着,我是誰?
我在哪兒?
“婉兒”宋恒見沈婉睜開了眼,便忙喚了她一聲。
一聽宋恒喊婉兒,沈銘和宋子淩他們便忙圍了過來。
“姐姐”
“娘”
沈婉神色呆愣的看着,圍在她榻前的人,片刻後才回過神來,她還是鎮北将軍府的将軍夫人沈婉。
她方才夢到的飛機墜毀,并非隻是做夢而已,她現在想起來了。
她并非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便穿越了,而是,她所乘坐的飛機失事了。
可能是因為,親眼目睹飛機墜毀爆炸太過恐懼,所一那段幾記憶便被她選擇性的遺忘了。
所以就算在這個時代死了,她也是回不去的,是真正的身死魂消了。
沈婉看着這一張張,擔憂關切的臉,張了張本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幹的發痛。
于是,她眼睛四下看了看,擡起手,用彎曲的手指,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夫人要喝水。
”秋菊秒懂,忙跑到桌前,倒了一杯溫茶端了過來。
秋菊本想直接喂沈婉喝,宋恒卻接過了她手中的茶,說:“我來。
”
而後,宋恒便坐到了榻頭的那邊,溫柔的用手,托着沈婉的頭,将茶杯送到了她嘴邊。
沈婉看了他一眼,将杯中的水喝了個幹淨,嗓子才好受了些。
“可還要?
”宋恒低頭看着沈婉,聲音溫柔的出奇。
沈婉楞了一下搖了搖頭,宋恒把空了的茶杯低給了秋菊。
在最危險的時候,宋恒以身體相護,現在面對他,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身上可有哪裡不舒服?
”宋恒又問。
沈婉擰着眉沖他翻了個白眼兒,她被慕容德打成那樣,身上有那處是能舒服的?
她又上下看了宋恒兩眼,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沒有受傷的。
再被救之前她便失去了意識,所以壓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被救出來的。
“姐姐,對不起,都怪我……”沈銘低着頭,滿臉自責之色。
“怪你作甚”沈婉終于開了口,不過聲音十分沙啞。
沈銘道:“若非我那日強出頭,姐姐也不會得罪了那慕容德。
”
沈婉本想笑笑,但是她嘴角一扯,臉就痛得厲害。
“你想多了,你去皇城打聽打聽,所有人都知道,我與慕容德結仇已久,他早就想弄死我了,跟你沒有關系。
”這次,其實是她自己作死,自找的。
“當真?
”沈銘有些不信,覺得姐姐是不想讓他自責,才這樣說的。
秋菊道:“自然是真的。
”
沈銘勉強信了,心中的自責絲毫沒有減少。
雖然說,姐姐早已經與慕容德結仇,那日在茶樓的事兒,可能就是導火索。
齊衍聽說沈婉醒了,又給她号了下脈,然後就說她可以走了,于是宋恒便帶着她回了将軍府。
剛把沈婉送回秋實院兒後,劉氏的人,便來把宋恒叫走了。
沈婉在榻上躺下後,便說自己想睡覺,把秋菊她們都給支走了。
秋菊她們走的時候,還把門兒給關上了。
沈婉閉着眼睛趟了一會兒,便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一看,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無依。
無依用手抓着頭,往裡走了走,别過臉沒臉見沈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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