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别人什麼都不知道。
可她太清楚神婆為什麼能擔當起“山仙村守護神”這個稱呼。
正是因為她二十年如一日地鎮守在青龍山上犧牲自己的自由,這才使山仙村的村民,甚至包括附近的鄉鎮好好生活着。
她以一己之力,擋住了近乎所有的黑暗。
為此的代價是,二十年來始終在這個小小的山頂上。
“不要為我難過。
我們祖祖輩輩都在山仙村生活。
延續至今已經幾千年了。
能為大家做這個事情,我是開心的,是榮幸的。
”神婆見她哭了,輕聲安慰。
她說話總是輕言細語,哪怕垂垂老矣,依舊無法掩蓋她身上特有的母性氣息。
譚秀梅抽泣了好一會,這才止住了情緒。
窗外的天色愈發漆黑。
譚秀梅說:“那我現在叫趙清上來見您?
”
“好。
”神婆說。
譚秀梅起身後,向神婆欠身,轉身離開木門。
上官玉蘭主動相送,等到走過了石橋,小姑娘主動問道:“秀梅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
”
上官玉蘭剛見“譚秀梅”的時候,是問對方叫阿姨的。
可譚秀梅硬讓她叫姐姐。
“可能天太黑了,姐姐害怕。
來,把手伸出來,姐姐牽着你的手,你牽着我的手,咱們一起走。
”
“好啊,玉蘭已經長大了。
奶奶和我說,我可以保護村民了。
姐姐也是村民。
玉蘭也要保護你!
”上官玉蘭一把抓住譚秀梅的手掌,笑容燦爛地說。
夕陽的金輝照耀在小丫頭的鵝蛋天真笑容上,有一種金花初開的清澈感。
“好,那從今天開始,你保護好姐姐。
姐姐也保護好你。
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好不好呀?
”譚秀梅低頭看着少女的笑容,眼皮一垂,聲音帶着幾分刻意地歡脫。
“好!
”上官玉蘭輕聲應了一句。
不遠處的木制閣樓内,神婆上官青鴻盤坐在案前聽着她們兩個人的對話,看着二人迎着夕陽下山,和藹的目光像是在欣賞着畫卷。
而在十五分前。
趙清和江雀兒兩個人在角落正在做着溝通。
“如果神婆發生更替的話,那對于我們來講會非常的麻煩。
”江雀兒直言說。
“......”
趙清臉色凝重。
想要獲得(青山玉香)必須有神婆的批準。
可突然間的“鐘聲”也太令人始料未及了!
“山仙村的神婆,也不僅僅是掌管着所謂的‘儀式’‘禮制’最重要的是,山仙村的神婆是從秦朝傳承下來的村子守護神!
她們另一層的身份是山仙村‘靈脈’的掌管人!
正是因為這一層身份。
哪怕是第七特組的高層或老一輩強者和神婆說話,都要尊重對待。
”江雀兒眉頭緊鎖,心裡暗罵晦氣。
神婆如果出現更替的情況,第七特組必然會加派強者前來山仙村以來鞏固新神婆的安全。
到時候她再想得手,絕對是難如登天!
趙清知道江雀兒“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所以也不好說什麼。
可他看到遠處的老幼村民,轉念想到他們一生都身處在牢籠内不得解脫,眼皮一垂,說道:“我隻希望山仙村不要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了。
”
江雀兒見他憂心忡忡,瞥了他一眼,她本想和趙清說一句,他如果這麼一直這麼善良以後肯定會吃大虧。
可轉念想到趙清對自己猴精猴精的,始終不咬自己的魚鈎,便立刻撇棄了這個想法。
同時回過神來,眉頭緊緊皺起。
自己......
好像在下意識地關心這個狗男人?
這怎麼能行!
她是釣魚人,怎麼能被魚釣呢?
正當江雀兒心裡暗罵自己愚蠢的時候。
譚秀梅從山上下來,徑直地向趙清走來。
“走吧,直接和譚書管說,看她能不能帶咱們見神婆!
”趙清迎向對方。
江雀兒聽到“咱們”嘴角一抽,心裡暗罵一句誰和你‘咱們’,但步伐上立刻緊跟上趙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