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嫁我吧
抱了她,就可以用清白做理由為她負責,然後和她捆綁在一起了。
到時可以說他也是沒辦法,一切都是為了救她。
聽聽,多無奈,多好心好意?
“哎……”
謝長淵将陳書蘭臉頰上的兩縷發絲拂過,别在耳後,神色逐漸轉為複雜。
謝昭昭對這“千嬌百媚”說的并不多。
但謝長淵流連風月之地時間久了,對這類東西也有些了解。
她中了藥神智昏沉的時候還能認得自己是誰,怕是之後醒來也會記得中藥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那麼以她的性子,醒了會如何?
謝長淵深吸了口氣坐起身來,又看了陳書蘭好一會兒,起身到桌邊去了。
或許他該等在這裡,等她醒。
免得這個愛鑽牛角尖的笨蛋劍走偏鋒。
以前啊,陳書蘭可是在他面前尋過死的。
那時候謝長淵輕描淡寫一句“你随意”,根本不放在心上。
如今卻怕她撐不住又要輕生。
謝長淵坐在桌邊,自己給自己沏了杯茶,懶懶地喝了起來。
等了兩刻鐘,陳書蘭沒有醒的意思,謝長淵反倒有些困倦了。
謝昭昭那武婢紅霞以及謝長淵自己的長随都守在外面。
謝長淵想了想,吩咐紅霞進來守着,自己定了一間隔壁的空房,倒頭便睡。
謝長淵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水土不服,也因為心情問題,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真是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囫囵覺了。
這一回跌過去不但睡死了,還做了夢。
夢裡陳書蘭倚在他懷中喊他的名字,求他救她。
他便化身為狼,把她給――
“五公子、五公子你聽到了嗎?
”
房門被紅霞拍打的噼啪作響,她的聲音也焦急地傳進來。
謝長淵好夢被驚醒,臭着臉瞪了帳頂一會兒。
門外又傳來自己長随的聲音:“公子,陳姑娘醒了。
”
謝長淵一個激靈,猛地翻身坐起,便去将門打開:“她醒了?
”
紅霞點頭:“剛醒,躺在床上看着屋頂不說話,我與她說話她也不應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
“……”
謝長淵臉色微沉。
陳書蘭先前受了刺激便一蹶不振,失憶癡傻了大半年,如今才好又遇到這種事情刺激,會不會和當初一樣――
謝長淵不敢深想,加快了腳步往隔壁去。
一推門進去,謝長淵便徑直到了床榻邊坐下。
陳書蘭果然如紅霞所說,雙眸閃也不閃地看着床帳發着呆,連他坐在一旁都沒有反應。
謝長淵擰眉喚她:“有沒有何處不舒服的?
”
陳書蘭聽到他的聲音,視線緩緩轉動,落到了謝長淵的身上。
就那般呆滞地看着。
謝長淵遲疑了一瞬,握着陳書蘭的雙臂把她扶起來,拿了個靠枕來墊在她身後,“餓了麼?
要不要吃東西?
”
陳書蘭依然雙眸無神,呆呆地看着他。
謝長淵有些緊張,“你回我一句?
”
這一回還是沒等到陳書蘭的回應,謝長淵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後拿了一旁的披風來裹在陳書蘭身上,一邊吩咐外面,“準備好馬車!
”
陳書蘭眼眸之中瞬間濕氣浮動,淚水順着眼角流下,忽然撲上前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無聲地哭泣,淚水失控地奪眶而出。
謝長淵怔了一下,擡手把她環抱住,感覺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人用手用力捏住,使勁地攥,不适的悶疼起來。
一股沖動湧上喉頭,謝長淵忽然說:“你嫁我吧。
”
懷中的女子像是沒聽到,淚水也像是流不盡,不斷往外溢,眨眼功夫便把謝長淵身前衣服都給弄的濕透。
謝長淵反倒語氣更堅定:“嫁給我,跟我到京城去……”
“或者你不喜歡京城,去别處也好,我來護着你……我絕不欺負你,也不讓任何旁人再欺辱你,傷害你。
”
陳書蘭隻是哭,沒有回應什麼。
卻更加用力地抱着謝長淵。
那樣大的力氣,就像是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良久良久之後,陳書蘭哭聲漸漸停歇,她靜靜地靠着謝長淵,聲音沙啞地說:“謝長淵,謝謝你……你救了我好幾次。
”
謝長淵輕笑道:“所以啊,看在我英雄救美這麼多次的份上,我剛才說的話,你要立馬答應才算有恩必報。
”
陳書蘭不說話了。
她慢慢從謝長淵懷中起身,眼睛已經紅腫地跟核桃一樣。
陳書蘭神色複雜地看着謝長淵,“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有喜歡的人。
”
“你也說了是以前。
”
“我……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你。
”
“現在不太喜歡也沒事啊,沒關系的感情可以培養。
”
“你不是說我呆闆?
”
謝長淵噎了一瞬,“那也是實話啊,你恢複記憶之後的确是有些呆闆。
”
“……”陳書蘭咬唇說:“既然如此,那你何必委屈你自己和我這樣呆闆的人……談什麼娶不娶嫁不嫁的?
”
謝長淵聽她語氣似嗔似怒,倒是笑了起來,“不委屈,我挺樂意的。
”
陳書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低頭抿唇好一會兒沒說話。
“行了,時辰不早了。
”謝長淵瞧了瞧外面天色,“你在外面也有一會兒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起碼得好吃好喝緩緩神吧。
”
陳書蘭神色複雜地問:“我們回哪兒?
”
回陳家?
那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計自己的地方嗎?
“你先跟我去冀州驿館……我小妹到了,也去了今日宴會,你被算計的事情陳家那邊還不知如何處理,送你回陳家我不放心。
”
謝長淵站起身來,“你能走嗎?
”
陳書蘭聽到是去驿館便暗暗松了口氣。
她試着下床,無奈手腳發軟根本沒有力氣。
“拿好。
”
謝長淵把折扇塞在陳書蘭的手上,擡手一撈将陳書蘭抱了起來往樓下走。
陳書蘭感覺客棧大堂裡面的人都在看他們。
她極度不習慣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下意識地把臉往謝長淵懷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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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淵對這樣的目光顯然是習以為常。
他無所謂地笑笑,将陳書蘭抱穩了一些,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離開了客棧。
他帶着陳書蘭坐上馬車,卻沒把陳書蘭放到車座上去。
謝長淵還是将陳書蘭安頓在自己膝頭,捏了捏她尖尖的小下巴,“可比當初在亳州的時候輕了許多,你這一個月自己都不吃東西的麼?
”
陳書蘭繃着聲音說:“你不要動手動腳。
”
“啊?
”
謝長淵笑了,“你方才那會兒動手動腳的時候,我可是很寬容的由着你對我上下其手。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