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怕被刺聾了
謝昭昭和雲祁站在城門外,瞧着那一隊人馬徹底遠去,看不到影子,謝昭昭才收回視線,眸光便落在了站在一側的陸景榮身上。
陸景榮一身風塵仆仆,比當初堯城分别時瘦了一些,還黑了一些,瞧着倒是多了幾分生機活力。
他的眼神卻依然是如同當初一般清淡澄澈,如水模樣。
見謝昭昭看過去,陸景榮朝她點頭,目光下移,落在謝昭昭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有五個月嗎?
”
“差不多。
”
雲祁的目光也落到了謝昭昭的肚子上,“成親沒多久,就診出了喜脈,胎相一直還算穩妥,不過如今先生來了,還是要請先生幫忙看看,也好安心。
”
“好。
”
陸景榮點頭,竟直接朝着謝昭昭伸出手,要在這裡診脈的意思。
謝昭昭隻好把手腕遞過去。
雲祁握住謝昭昭手臂,另外順手幫她拎起袖子,露出白玉一樣的手腕。
陸景榮兩指捏在謝昭昭腕脈之上,片刻後笑着點頭,“的确穩妥,她的身體底子好。
”
“是嗎?
”
雲祁将謝昭昭的衣袖放下來,牽着謝昭昭的手認真地與陸景榮說道:“她一開始嗜睡,也饞,最近睡的少了,吃的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多,會有什麼問題嗎?
”
接下去,雲祁又開始說一開始睡多久,嘴饞都是饞什麼口味,喜歡吃什麼。
看這個意思,還要一件一件細說謝昭昭的各種習慣。
謝昭昭連忙拽了他一下。
雲祁回頭:“怎麼?
”
還怎麼?
謝昭昭無力地飛快瞪了他一眼,轉向陸景榮說:“先生一路風塵,先進城,好好休息一下。
”
雲祁默了一瞬,這才點點頭說:“的确,是我太着急了,先入城吧。
”
陸景榮說了聲“好”。
回城的馬車上,謝昭昭趴在雲祁耳邊小聲地咬耳朵:“你方才那是幹嘛?
太醫每日都在請平安脈,我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是清楚的。
”
“你還在城門口就拽着陸先生問東問西的,也不怕人家笑話你。
”
“笑話什麼?
”雲祁挑了挑眉,“我關心自己的娘子懷胎,擔憂她的身體,這是件值得笑話的事嗎?
”
“那也不是,隻是不需要這樣,有些過了。
”
雲祁笑哼了一聲,低頭湊過來。
正當謝昭昭以為他要小聲與自己說什麼話的時候,雲祁卻直接銜住了謝昭昭鮮花似的唇瓣,重重地吻她。
謝昭昭被雲祁鬧了個莫名其妙,想推開他說話。
但腰背之後被雲祁雙手摟着壓住,動彈不得。
謝昭昭雙手推在他肩頭,身子朝後跌過去。
雲祁俯身而來,懸在謝昭昭身前,手臂攬着謝昭昭護住她,那親昵的吻卻一直沒有斷開。
謝昭昭被他的溫柔和強勢包圍,被他一再的試探、誘哄擾了心神,忘了這裡是馬車,忘了這是在進城的路上,是大白天……
她半閉上眼睛,任由雲祁闖入自己固守的領地,占據自己所有美好和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雲祁饒過了她。
謝昭昭雙眼朦朦胧,像是凝了一層霧氣般恍惚。
雲祁把她扶起抱在自己懷中,淺淺帶笑的聲音裡有着餍足的敞快,“真美味。
”
“……”
謝昭昭茫茫然地靠着他,耳邊逐漸傳來哒哒的馬蹄聲,小孩兒的笑鬧聲,商販的叫賣聲音……
這些嘈雜熱鬧的聲音,讓謝昭昭逐漸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現在是在外面呢,在路上。
而且雲祁的手甚至還在衣内。
“你——”
謝昭昭咬牙,漲紅了一張臉,一把按住雲祁的手,“你怎麼這樣胡鬧!
”
“别怕。
”
雲祁低頭,俯身湊近謝昭昭耳畔輕輕低語:“馬車門窗都關的很嚴實的,外面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誰也不知道裡面在做什麼。
”
誰也不知道,他的妻子在自己懷中如何嬌美。
謝昭昭咬牙,“可是車夫聽得到!
”
雲祁默默片刻,隔着車門望了一眼車夫位置,若有所思地說,“或許可以換個耳聾之人。
”
謝昭昭氣惱地捶了雲祁肩頭一下,“胡說什麼呢!
”
難不成她還要經常和他在車内這般胡鬧嗎?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雲祁朗聲笑:“别惱,我給你道歉。
”
他嘴上那般說着,實則一點誠意都沒有,手都沒抽出去,謝昭昭推了他好幾把一直推不開,倒被他停在耳畔的呼吸燙的渾身發軟。
雲祁這段時間在府上休息,沒了繁忙的公務,除了偶爾去東宮看望太子,進宮給宣武皇帝請安之外,幾乎是時時刻刻和謝昭昭膩在一起。
日日夜夜在一起,嬌妻在懷。
雲祁免不得心火旺盛,偏偏雲祁又有謝長淵和陸漢秋那種損友。
竟也學了些花樣,在不傷到謝昭昭的前提下沉迷貪歡。
謝昭昭孕期身子易感,時常被他弄的臉紅氣虛,他還樂在其中。
而且這“别惱,我給你道歉”這種話,如今幾乎成了他挂在嘴邊的。
每次鬧她之前都這樣說,每次到了該鬧的時候照樣鬧。
謝昭昭一把捏住雲祁那隻罪惡的手,想抽出去,可他不願撒手,還面露委屈:“幹嘛?
”
“你說幹嘛?
”
謝昭昭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不像樣子!
”藲夿尛裞網
雲祁把謝昭昭抱緊,正要說話,又朝着車門方向看了一眼,抿唇閉了嘴,隻是那手也沒抽走,棱角分明的唇瓣落在謝昭昭臉頰上。
輕柔的親吻,帶着安撫和讨好的意味。
謝昭昭心裡軟成了棉花。
這、這叫人怎麼拒絕的了啊。
謝昭昭無力地歎了口氣,閉上眼睛靠在他懷中,放棄掙紮了。
片刻後,馬車停下。
雲祁拉來自己薄披風把謝昭昭完全包裹住,而後抱着身子有些笨拙的妻子起身下車。
謝昭昭也懶得說要自己走之類的話。
因為披風下的衣衫實在不整,見不得人,而且她也實在腳軟。
如此便懶得理會,半阖着眼,雙手抱住雲祁脖頸,任由他帶自己回去。
雲祁帶着謝昭昭進了府後,駕車的林震猶然緊繃着一口氣。
林野走過來一拍他肩膀,狐疑道:“你看着殿下做什麼?
莫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殿下的事情,心裡虧着?
”
林震僵硬地見了一下,“我怕被刺聾了。
”
“什麼?
”林野聽不懂,“什麼刺聾?
”
“下次你駕車!
”
林震丢下這一句,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往府内去了。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