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兄妹
宴會結束之後,謝昭昭随着于氏一起離開,到宮門前時略停了停,打算等謝威和謝長安謝長淵一起回家。
母女倆就閑聊起來。
“賢妃娘娘今日找您說了什麼?
”謝昭昭拉着于氏的手問,“看您晚宴好像心不在焉的。
”
“就是……”于氏欲言又止,“也沒什麼。
”
謝昭昭心裡咯噔一下。
另外一邊,窦氏和謝星辰已經上了馬車。
窦氏也看出謝星辰整個晚宴神色難看,緊張至極,此時終于得了空隙詢問,“你怎麼緊張成這樣?
不就是去和梁王說了幾句話,怎麼還換了衣裳?
”
謝星辰面上露出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來,“娘,我們被人戲耍了!
”
“怎麼回事!
”窦氏皺眉:“被誰戲耍?
”
謝星辰轉過眼,順着車簾看到外面,謝昭昭和于氏手挽着手,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光芒,“回去再說。
”
……
兩刻鐘後,一行人回到定國公府。
謝星辰和窦氏隻勉強在門前下車的時候和謝威行了個禮,對于氏和謝昭昭謝長安等人那是理也不理,直接就甩袖走了。
謝昭昭倒是沒什麼反應。
于氏卻是皺了眉毛,冷聲說:“果然是要做王妃的人,氣派不同了,将我們是直接不看在眼中。
”
“夫人――”謝威下意識地打圓場,“興許她們是累着了――”
“那你還不趕緊過去關心一下?
”于氏冷笑一聲,邁步進了家門。
謝威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說的哪裡話?
為夫關心你和老七她們還不夠分心思,哪有空關心旁人。
”
“老七老七,我說了她有名字!
”
“是是是,昭昭,昭昭,為夫說錯了話,夫人消消氣。
”
父母在吵吵鬧鬧之中回了春和樓。
謝昭昭和謝長淵謝長安對父母的相處方式,這些年下來早已習慣。
三人在回廊那兒停了片刻,謝長淵打着哈欠說要休息,就搖搖晃晃地走了。
謝長安卻多留了一會兒,神色複雜地問:“昭昭,你和定西王殿下,如今……如今交情又好了起來嗎?
”
“我們……”謝昭昭沉吟片刻。
如今局面很亂,什麼都八字沒一撇,便想着含糊過去。
誰知謝長安又說:“六哥看到你們在宮廊上說話,姿态很是親近,還有水陸大會的時候,你還求六哥帶你去看過定西王的傷,你别随便說話蒙我。
”
“……”
謝昭昭的頭也有些疼了。
默了片刻,她深吸口氣,擡頭對上謝長安的眼睛,“我們是沒有以前那麼劍拔弩張了。
”
謝長安問:“你喜歡他?
”
“不重要。
”謝昭昭說道:“總之我不會嫁給楚南軒,我以後大概應該會和雲祁在一起。
”
謝長安皺起眉頭:“你們很難的。
”
“我知道很難。
”謝昭昭點點頭,“所以我說大概,走一步看一步。
六哥不必擔心,我心中都有數的。
”
謝長安沉默良久,歎了口氣:“我瞧五哥對你和雲祁的事情半點不意外,他是知道的吧?
”
“呃……”謝昭昭讪讪。
謝長安又說:“爹下午些聽說雲祁在宴會上維護你,也基本沒什麼反應。
”
“所以是隻有我被蒙在鼓裡?
我是你親哥哥,你這麼跟我見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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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六哥!
”謝昭昭連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可不能生氣,五哥知道是因為他和雲祁是狐朋狗友,兩人穿一條就褲子的,你清楚的啊!
”
“至于爹爹,我可沒和他說,他大概率是猜的。
”
“那算起來我誰也沒告訴過,第一個便是和你說,你可不能為這個生氣!
”
“如今倒會油嘴滑舌了,是不是和雲祁學的?
”謝長安無奈地看了謝昭昭一眼,“果然近墨者黑。
”
謝昭昭賠笑,暗忖雲祁在六哥眼中原來就是個油嘴滑舌的“墨”,印象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行了,你不必擺這副乖巧表情給我看。
”謝長安說道,“我隻是擔心你,并不是非要幹涉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
”
“你自己心中有數就是,若有什麼難為的事情,你隻管來找我,自家兄妹别藏着掖着,我必會幫你。
”
“明白!
”謝昭昭笑起來,“哥哥還是自家的好,這道理我懂的。
”
“嗯,知道就好。
”謝長安也笑起來。
那笑容暖融融的,竟似疏散了夜風之中的微涼,讓人心都暖了一般。
謝昭昭心想,這樣溫柔的六哥,也不知以後誰有緣分做六嫂?
前世太過慘烈,六哥甚至沒機會說親。
希望今生一切圓滿。
“昭昭。
”謝長安忽然說:“你最近活潑了一些,或許你和雲祁一起是正确的選擇。
”
謝昭昭一怔,“我以前不活潑?
”
“以前也活潑,隻是總是拘束些。
”謝長安想了想,“細微處我也說不出什麼來,但總和以前是不一樣的,好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
“好。
”
謝昭昭點點頭,往回走的一路上,琢磨着謝長安說的話,又回想起以前和楚南軒在一起的點滴。
她本就是外向的性子,隻是楚南軒的母親楊夫人太過“大家閨秀”,而且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看似客氣,實則冷眼以待。
謝昭昭想着以後嫁入楚家,總要伺候家婆,便想博楊夫人喜歡,因此暗地裡也琢磨着如何去做一個大家閨秀。
她還将這點小心思告訴了謝星辰。
于是謝星辰自告奮勇,教她如何成為大家閨秀。
然而謝星辰本身不懷好意,又怎麼會真的教她?
最後反倒成了别扭的四不像。
活潑又不活潑,閨秀又不閨秀,都不是自己了。
謝昭昭看着天上的半彎上弦月輕吸了口氣,人還是做自己最暢快了。
……
怡蘭苑裡,謝星辰以回去便憤怒地說道:“什麼梁王喜歡紫色,梁王分明最讨厭紫色!
”
“什麼?
”
窦氏驚住,“這則消息可是咱們花了千兩銀子,從梁王府伺候了十多年的老嬷嬷口中打聽到的,怎麼會是這樣?
”
“還能因為什麼?
自然是我們被人戲耍了!
”謝星辰咬牙切齒,“肯定是謝昭昭,她就是見不得我好!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