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夜入香閨
那一聲呼喚之後,謝昭昭又沉沉睡了過去。
雲祁頓了片刻,上前坐在床弦,直接出手點住了謝昭昭的穴道。
謝昭昭的呼吸更加綿長勻稱。
雲祁安靜地看着床上的人。
謝昭昭穿着藕色的輕薄中衣,因為側着身子睡,露出了潔白優美的頸項,以及一截精緻好看的鎖骨。
屋中一片黑沉,就顯得她那張臉越發瑩潤白皙如玉璧一般。
雲祁擡起手來,拇指輕輕地落到了她的唇角,“我竟然也能入你的夢,真是稀奇。
”
熟睡且被點穴的謝昭昭當然無法回應他。
雲祁的指在謝昭昭的唇上輕輕來去。
她的唇微微張着,比花瓣還紅潤嬌豔。
雲祁心癢難耐,忍不住低下頭,淺淺吻了她。
片刻後,他直起身子,拿出早準備好的玉白色藥丸,塞進謝昭昭口中,又起身取了桌上的茶水。
雲祁扶着謝昭昭靠在自己的懷中,一手捏她下颌,一手喂水,瞧着她将藥丸咽下去,才溫柔地将她放回床上。
窗外月色撩人,屋内佳人熟睡。
雲祁舍不得離開,就那麼捏着謝昭昭的手,靜靜地看着她坐了好一陣子。
直到外面傳來第三次夜莺暗哨。
那是他和謝長淵約定好的信号。
雲祁縱然不舍,也隻得放開謝昭昭的手,給她蓋好了被子,從後窗一躍而出。
等在暗處的謝長淵早已經焦頭爛額,一看到他就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怎麼回事,不是說進去一會兒就出來嗎?
你都快進去兩刻鐘了!
”
“嗯。
”
雲祁懶懶地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
”謝長淵追上去,“你在裡面都幹什麼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犯渾,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我可是會和你拼命的!
”
“拼命?
”雲祁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沒看出來你還會與人拼命。
”
“你這是什麼眼神!
”謝長淵說道:“昭昭是我妹妹,誰欺負她我就跟誰拼命!
”
“哦。
”
雲祁尾音拖的很長,表情揶揄:“放我進去的時候你不是挺放心,現在才問我做了什麼要拼命?
”
“我要是真做了什麼,你拼命也沒用了。
”
謝長淵語塞,嘀咕道:“我也是知道你不會做什麼過火的,才放你進去的啊。
”
“那你現在追問什麼?
”雲祁懶得理他,身形一躍,直接隐入了夜色之中。
謝長淵噎住,沒好氣地朝着雲祁消失的方向瞪了一眼。
雲祁這厮,前幾日找他給謝昭昭帶份東西。
謝長淵怕雲祁揣着什麼壞,當然不敢幫他帶,不管雲祁如何威逼利誘都是兩個字——不幹!
昨日雲祁找到了他,說他實在相思難忍,要見謝昭昭一面。
謝長淵猶豫了好久,還是答應幫他一下。
這才有了今晚夜入香閨的事情。
可是這會兒,謝長淵忽然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蠢事。
怎麼想,都是在引狼入室啊。
謝長淵“啧”了一聲,雙手合十朝天拜拜,“諸天神佛保佑,雲祁沒幹什麼過火的事情,保佑保佑,就算幹了,也是他一個人做的,我沒錯啊。
”
“我隻是幫朋友嘛,保佑保佑。
”
……
謝昭昭前一日午膳就沒好好吃,下午直接睡下沒吃晚膳。
第二日五更天,外面還黑沉着,她便被餓醒了。
她招呼香桂準備食物,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坐在床上提氣。
丹田依然空空,四肢依然無力。
謝昭昭閉上眼睛,想起昨晚夢裡的雲祁。
那麼的純粹美好。
而如今,自己被他下了藥,可能要武功全失!
謝昭昭臉色黑沉,吃早膳的時候嚼東西都有些用力,仿佛是嚼着某人的腦袋一樣。
香桂瞧出她心情不好。
但短短半月時間,謝昭昭變化很大,安靜淡然,讓人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香桂不敢随意安撫。
天亮了後,謝昭昭吩咐香桂準備筆墨。
她打算再約雲祁見一面。
但是書信還沒寫好,于氏帶着一串兒婢女到了望月樓來。
婢女們手上捧着長漆盤,裡面是衣服繡鞋,钗環首飾。
“來,昭昭。
”于氏把暮山紫色的如意望仙裙比在謝昭昭身上,滿面笑容,“快試試這衣裳合不合身。
”
“怎麼無故準備了這樣精緻的衣裳?
”謝昭昭被于氏推着往内室走,忍不住問道。
“你忘了,後日是太子殿下生辰,東宮辦了生辰宴會。
”于氏一邊幫謝昭昭換衣一邊說道:“那日太子妃娘娘還專門要咱們過去呢。
”
謝昭昭微怔。
她隻惦記着内力和窦氏的事情,倒還真忘了這回事。
太子和雲祁的父子關系不太好,也不知道生辰宴他會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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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昭一邊配合着于氏換衣服,一邊改了主意。
還是不寫信了。
雲祁現在脾氣乖張,戾氣很重,她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寫信說不準石沉大海。
還不如她直接去堵他,打他個措手不及!
……
兩日時間眨眼即過。
六月二十那日,太子生辰,天氣倒是好,豔陽高照。
謝昭昭一早和于氏用了早膳,便與六哥謝長安,五哥謝長淵一起前往東宮祝壽。
謝威上朝去了,下朝之後會直接過去。
兄弟倆騎着馬,謝昭昭和于氏一起坐馬車。
謝長淵靠在馬車跟前,一襲淡藍色水繡長衫,手握玉骨折扇,看着風流倜傥,潇灑自如,“昭昭,最近五哥忙着盯那軍械的事情,都沒怎麼去看過你,你沒有生五哥的氣吧?
”
“當然沒有。
”謝昭昭微笑:“我知道五哥是忙正事。
”
謝長淵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
于氏冷哼一聲,“以前也不見你忙正事忙的這樣不見人影!
是不是又沾花惹草了?
”
“沒!
”謝長淵連忙一本正經:“這次真沒有!
”
“沒有最好!
”于氏臉色極為難看地瞪了謝長淵一眼,“你那些花邊消息要是再鬧到老娘面前來,仔細你的狗腿!
”
謝長淵做作的哆嗦了一下,趕緊騎馬往前頭去了。
謝昭昭瞧着五哥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這五哥可算是謝家孩子之中的另類。
他風流不是擺樣子,而是真的流連花叢。
京中胭脂巷的花樓裡,有好幾個他的紅顔知己。
他花名在外,而且不知收斂,惹的謝威和于氏頭疼不已。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