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盈渾身冒着冷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從她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她頭一次這麼害怕,渾身都在顫抖。
再看看肩膀上的針孔,肉眼可見的一大片已經彌漫上紫黑色,很快半隻胳膊都變了色,腫了一大片,這隻手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手一樣,她逐漸失去了控制力,渾身僵硬難以動彈。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會不受控制……”魏盈的聲音在顫抖。
吳揚冷飕飕地問了一句:“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你們之前給江琴注射了什麼藥,你心裡應該很清楚,這隻是最基本的反應,你該不會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
“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是沒藥救你的,你現在也隻能在這裡等死,不過你要是有能力找出對應的解藥,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放你走,不過,你要清楚,我們放你走不代表你真的可以走。
”
吳揚的笑容中充滿威脅。
魏盈渾身僵硬,她想要爬起來,卻使不出一點力氣,最後倒在地上猶如中風一般抽搐起來。
容夫人在帝王别居外等待了近一個小時也沒見魏盈出來,她着急地在車外來回踱步,臉色十分難看。
“都多久了,她怎麼還沒有出來?
”容夫人着急地詢問。
田成說:“應該是跟江珏談判吧,畢竟這種事情最需要的就是耐心,您不要着急,再等等,應該很快就出來了。
”
“我這心裡頭很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江珏知道了江琴的事情後肯定會發怒,說不定還會将怒火發洩在夫人的身上,若是他們像當初對待江啟一樣對待夫人……”想到這裡,容夫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雖然隻是她自己随意的一個猜想,但是這完全有可能發生。
江珏如今喪心病狂的程度簡直無法用正常人來形容,他就是要報複所有人,既然江啟都收拾了,不收拾魏盈就很奇怪。
“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夫人徹底坐不住了,轉身就要進入帝王别居。
但是,她被門衛攔下來了。
容夫人說:“我進去接我們家夫人,很快就出來。
”
“沒有少東家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内。
”門衛才不管容夫人說什麼,态度相當冷漠。
容夫人說:“那你進去通報,江珏應該會放我進去。
”
門衛十分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派了一個人進去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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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個去通報的人就回來了,冷漠地掃了容夫人一眼,說:“少東家說了,你可以進去,順便把那個礙眼的家夥弄走。
”
容夫人的心裡咯噔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不敢多問,快步走了進去。
看到魏盈躺在地上時,容夫人的臉色非常難看,她一個健步沖上前。
“夫人,你怎麼了?
你沒事吧?
”容夫人吓壞了。
此時的魏盈臉色十分難看,躺在地上非常痛苦地抽搐着,嘴裡時不時還吐出白沫,整張臉都是青紫色,看起來十分恐怖吓人。
她還是頭一回看到魏盈變成這個樣子,渾身不由得冒出一陣惡寒的氣息,難以形容的恐懼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她驚恐地擡起頭,看着不遠處的江珏……
男人目光清冷,一雙深邃的眼瞳不帶一點溫度,就這麼安靜的坐在那裡,平靜得沒有一點反應,就這麼看着魏盈在地上抽搐,而他……沒有半點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江珏,你大庭廣衆之下對魏盈出手,難道就不怕做坐牢嗎!
”容夫人憤憤不平地質問。
江珏勾起嘴角,漫不經心地問:“呵,你倒是說說我做什麼了?
”
“她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不是你幹的?
我怎麼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容夫人惱火。
江珏說:“不過是從江琴所在的實驗室裡提取了一些病毒罷了,魏盈既然做了江家的主人這麼多年,該不會連這點特效藥都沒有吧?
”
“你說什麼?
”容夫人聽到“江琴”兩個字後臉色都變了,她渾身冒着冷汗。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江琴因為常年試藥的原因身體已經變異了,體内有很多種病毒,有些還具有傳染性,是會要了人的命!
江珏竟然将江琴身上的病毒注入魏盈的體内……他瘋了嗎?
他這跟殺了魏盈有什麼區别?
容夫人怒不可遏:“魏盈今日來找你就是想要跟你好好交涉,也是想讓江琴早一點康複,恢複到正常人的生活,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報複她,你還有良心嗎?
這麼做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江琴不也是你的姐姐嗎?
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你姐姐去死?
”
“既然魏盈有讓江琴康複的辦法就說明她也有讓自己康複的辦法,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做,這一個月裡,我的人會24小時盯着你們,不要妄想欺瞞我什麼,若是讓我發現,我不會給你們任何一個人開口的機會。
”江珏面帶笑容。
他幹淨的聲音清脆至極,不帶一點溫度,那雙銳利的眼眸更是毫無色彩,就這麼冷冰冰地注視着眼前的人,不再發一言。
容夫人渾身顫抖,她真的沒見過江珏這麼喪心病狂的人,真的是被他這蠻不講理的态度給氣到了。
可是氣歸氣,容夫人什麼也做不了,她總不能拿着一把刀架在江珏的脖子上逼江珏交出解藥吧?
如果這病毒真的是從江琴身上提取出來的,那麼可以肯定的是,江珏自己也沒有特效藥。
容夫人隻能匆匆忙忙将魏盈帶走,她們不能繼續留在這個鬼地方了。
離開帝王别居之後,容夫人立刻帶着魏盈去找了幾個老相識,幾個糟老頭子之前都是在江家醫療企業内部做研究的工作人員,本事是有的,隻不過後來效忠于江亦清,在江亦清倒台之後就徹底沒了工作。
看到容夫人背着魏盈來求救,幾個專家們立刻對魏盈進行檢查,得出結果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這不是跟江琴身上那種病毒一模一樣嗎?
”其中一個專家認出來了。
容夫人如實回答:“你說的沒有錯,的确是江琴身上的病毒,這個病毒危險嗎?
會不會緻人死亡?
”
“倒是不會立刻死亡,但是夫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專家們黑着臉回答。
容夫人說:“那現在該怎麼辦?
你們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把夫人治好,她現在可不能出事。
”
衆人鐵青着臉,“可我們如今接觸不到江家内部封存的特效藥,很多東西我們都做不出來,若是想要給夫人治療……麻煩得很,而且這是直接從江琴身上提取出來的病毒……這東西本來就相當麻煩。
”
他們一個個臉色都難看得緊,沒有一個人敢打包票。
“我們也隻能控制,夫人身上的病毒具有傳染性,我們也隻能壓制其傳染力,盡量控制住她的病情,其他的,不敢保證。
”
專家們最後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容夫人陰沉着臉:“好吧,你們一定要盡力,如今的夫人是家族内唯一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她不能有事。
”
專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即使他們有心救治魏盈,也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研究數據,更不清楚江琴身體的具體情況,若是能夠拿到詳細的研究數據到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分析出解藥,但是現在他們早就被趕出江家醫療企業,也進不了江家的實驗室,更調取不了任何有用的數據,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慢慢摸索。
至于魏盈,她現在痛得滿地打滾,根本就聽不進外人說的話,若不是專家們給魏盈紮上兩針鎮定劑,她這會兒估計還在地上瘋狂抽搐呢。
容夫人看到魏盈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裡也不太舒服,她面色陰沉地下了樓,吩咐家中的傭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魏盈。
傭人們都知道魏盈中了邪,整個人變得非常古怪,也不敢貿然靠近,一個個都對魏盈避如蛇蠍。
但江洲他們可不管,等了許久也沒見魏盈出來,他心中已經升起各種不好的預感了,他覺得肯定是魏盈想要拿錢跑路,故意躲在家裡,實則是想找機會逃跑,江洲就怒氣沖沖跑去找魏盈,最後被容夫人攔下了。
容夫人說:“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再來找夫人了,回去之後告訴家族内的其他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要再來這個地方了。
”
“為什麼?
她還沒有給我們一個合理的交代,難道我們還不能來找她要結果嗎?
”江洲憤怒地說。
容夫人回答:“夫人已經去帝王别居讨要說法了,也去找過江珏了,但是江珏并沒有把黃金還給她,還往她身上注射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具有傳染性,現在夫人已經被隔離在樓上了,你若是不想死就離她遠一點。
”
“什麼?
還有這種事情?
”江洲十分震驚,滿臉懷疑:“你該不會是故意騙我的吧?
”
容夫人說:“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專家現在還在樓上,他們都穿了隔離服,就連我見過夫人之後也要吃藥,你若是想要冒險,大可以親自上樓去看看情況,我沒有欺騙你的理由。
”
“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吓唬我,江珏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是違法的嗎?
他怎麼可能讓你們抓住任何把柄?
這種事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但絕對不可能是江珏做的,你這是故意想欺瞞我吧?
别以為我不知道魏盈心裡在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
江洲冷哼一聲,根本就不把魏盈的提醒放在心上,怒氣沖沖地上了樓。
“江洲少爺,你還是别上去了,容夫人說的都是實話。
”傭人們想要阻攔。
“滾開!
”江洲大罵一聲,直接把擋住自己路的人一腳踹開了。
那個傭人倒在地上,疼得發出一聲悶哼。
容夫人回過頭,江洲已經怒氣沖沖上了樓,她的臉色十分難看,快步追了上去。
“等一下!
”她試圖阻攔。
但已經來不及了!
江洲已經把房門一腳踹開。
房間裡幾個穿着隔離服的專家們都愣了一下,詫異地看着站在門口的江洲,說:“你怎麼來了?
”
“你們這是……我草,還真的是……”江洲看到魏盈發黑的臉時直接爆了粗口。
此時的魏盈躺在床上,渾身漆黑,像是中了毒,整張臉都是黑紫色的,特别吓人,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恐怖的畫面,被吓得立刻後退了幾步。
專家已經生氣了:“防護服都沒穿就走進來,你想死嗎?
”
罵完之後就匆匆忙忙走過來要關門。
江洲渾身冒着冷汗,他轉身就要逃跑,卻看到容夫人已經跟了上來,江洲質問到:“魏盈到底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我說了,她是去了帝王别居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她過去找江珏也是為了那批黃金的下落,她沒有欺騙你們,黃金就是被江珏帶走了。
”容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說:“你們一直逼迫她把黃金交出來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因為黃金确确實實不在她的手上。
”
“你說她被注射了病毒嗎?
真的假的?
我會不會也被傳染了?
”江洲現在隻關心自己的小命,他可不想死。
容夫人說:“一會兒下樓後我給你注射一劑疫苗,這病毒其實傳染性已經被專家們控制住了,就算真的傳染給你也不會太嚴重,不過夫人現在的情況可就難了。
”
“怎麼會這樣?
江珏這是瘋了嗎?
他哪來的膽子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他難道就不怕我們找他的麻煩嗎?
”江洲憤憤不平。
容夫人苦笑一聲:“夫人現在的情況也并非無藥可治,藥,我們其實是有的,不過夫人之前清空了數據,她現在應該還保存了一份數據,裡面記錄了江家封存的各種特效藥,她如果把數據交出來,專家們就有辦法救她。
”
“江珏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洲意識到了不對勁。
容夫人回答:“還不是為了救江琴,他現在不得不這麼做。
”
江洲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魏盈之前該不會是想用江琴來要挾江珏吧?
所以江珏一怒之下把江琴身上有的病毒一股腦全部給魏盈安排上了?
”
“沒錯,的确是這樣。
”容夫人也不想隐瞞。
江洲說:“如果魏盈沒事,她尚且還可以将手中唯一握着的數據備份來要挾江珏,現在她自己病了,就不得不給自己治病,一旦她給自己治病,江珏就有辦法獲得特效藥,為江琴治療,一旦江琴的身體痊愈,那我們整個家族将再無可以威脅到江珏的東西,他到時候想要怎麼弄死我們都可以……”
“對,你說的沒有錯。
”容夫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江洲很生氣:“你們閑着沒事做去招惹江珏幹什麼?
難道你們不知道江珏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嗎?
現在誰敢找江珏的麻煩?
腦子進水了才會去找江珏的麻煩吧?
現在好了,把對方給惹怒了,江珏會不會因此遷怒到我們身上?
”
江洲害怕得不行。
“這不确定,但是江珏是完全有可能會遷怒到你們身上,因為從一開始江珏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打算放過你們。
”容夫人語重心長地回答。
江洲直接爆粗口:“媽的,你們這幹的都是什麼事,我是要魏盈把黃金交出來,又不是讓她去找死,她若是一個人找死也就算了,現在倒是好,拉着所有人一起跟她陪葬嗎?
”
“這難道不是你們逼的?
”容夫人反問。
江洲很生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錯的還是我了?
要不是魏盈之前想要一個人私吞了這麼多黃金,我們怎麼可能針對她?
如果不是她起了貪念,又怎麼會鬧出後面這麼多事情?
你倒是好,竟然怪罪起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