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怒不可遏。
而容夫人卻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語重心長的說:“老爺,這裡是國内,不是國外,并不是什麼都由我們說的算,再說了,如今的江珏在國内擁有什麼樣的地位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出事,否則立刻會有人來調查。
”
“你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我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就這麼算了嗎?
”江啟吼了出來,渾身都在顫抖。
容夫人說:“也不是就這麼算了,隻不過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機會,我們如今不占理,做任何事情都必須有個由頭才行,而且現在我們也根本傷害不了江珏,所以隻能委屈老爺了。
”
容夫人好聲好氣的勸說,目的就是能讓江啟暫時冷靜下來,可是江啟根本就冷靜不了,他幾乎都要讓江珏給氣死了,加上在外面流浪了這麼一遭,想到遭受到的虐待和淩辱,他渾身都在發抖,沒有人知道他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
江啟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就是在睡夢中都能驚醒,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悲慘過,他曾經是多麼有錢多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被抓走之後過的日子用豬狗不如來形容都是好的!
如今雖然回國了,但是這一具殘缺的身體卻再也不能夠複原。
這種恥辱,是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江啟猶如一個發狂的瘋子,激動的在病床上掙紮:“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一定要殺了江珏,必須要殺了他,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
他尖銳的咆哮聲嘶啞又凄厲,放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栗。
容夫人第一次見江啟這麼癫狂,眼底複雜的目光閃了閃,顯然,她有些懷疑江啟是否是精神失常了,畢竟進了那種地方,想健健康康的出來是不可能的,還有就是江啟明顯遭遇了虐待,會發狂也很正常。
容夫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老爺累了,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老爺休息了,其餘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好的。
”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容夫人轉身離開了。
江啟沒想到容夫人會就這麼走掉,生氣地吼道:“你去哪裡?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回來!
我告訴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江珏,一定要殺了他!
”
整個病房都回蕩着江啟憤怒地吼聲。
門外,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朝病房的方向看過來,都被江啟那嘶啞的咆哮聲給吓到了,尋思着是哪家的野豬在咆哮,竟然那麼吓人。
但仔細一聽,江啟竟然是在喊打喊殺,大家都警惕起來,就連醫生護士們都忍不住特别關照。
護士說:“0的病人太可憐了,精神都失常了。
”
“聽說他很可憐的,據說是在國外被人綁架了,剛剛花錢贖回來,很可憐的。
”
“據說他以前可是江城的首富,是江家的主人,據說以前他可是非常健康,也沒缺胳膊少腿,誰知道去了國外這麼一趟回來的時候人都不完整了。
”
“今早給他做全身體健的時候發現他腎髒都少了一個,太可憐了。
”的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本來是随意這麼一說,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江啟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啟心裡那叫一個氣!
他憤怒不已,恨不得将江珏碎屍萬段!
可是,現在的江啟卻什麼都做不了。
明明他遭遇了變态的虐待,可是他卻隻能忍受着這屈辱的一切,他氣得發瘋,嘴裡罵着更加難聽的話。
路過的人也隻是随便聽一聽,說實在的沒有人會去管江啟說了什麼,隻當江啟是一個瘋子,當他是一個精神病人發瘋呢。
而容夫人站在門外聽着江啟嘶吼咆哮,她的心情非常複雜,回頭見不少人站在走廊上,看着病房緊閉着的門議論,容夫人輕咳一聲。
衆人意識到容夫人是在提醒他們之後立刻閉了嘴,也不好繼續再議論江啟了。
容夫人走之後,第一時間回到江家跟魏盈彙報情況。
魏盈得知江啟還算清醒之後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他也瘋了呢。
”魏盈回答。
容夫人說:“老爺雖然沒有瘋,但是身體那個狀況……醫生說沒辦法再複原了。
”
魏盈攥緊拳頭:“江珏這一次可真是好狠。
”
“是啊,最可恨的是這一切還跟江珏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我們要找江珏的麻煩,也追究不到他的頭上,他可真是好聰明,一開始就已經盤算好了這一切。
”容夫人感歎。
魏盈面色凝重:“如今隻能忍氣吞聲了,可是想到就這麼放過江珏,我這心裡面就不舒服,就不甘心。
”
“夫人,如今的江珏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憑借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把江珏怎麼樣。
”容夫人提醒:“切莫以卵擊石。
”
最後四個字在魏盈的心中敲響了警鐘。
魏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何嘗不知這是在以卵擊石?
我更清楚跟江珏對着幹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隻不過現在江珏把家裡人害成這樣,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
容夫人說:“咽不下也要咽,如今的江家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用的人了,死的死散的散瘋的瘋,現在的夫人是唯一能夠站出來主持大局的人,整個家族都需要你。
”
“我知道了。
”魏盈歎一口氣。
容夫人說:“這幾日江珏都沒有要對夫人動手的意思,應該是不想為難夫人,依我看,我們這段日子就小心行事,不要再去得罪江珏就是,如果他要遷怒于夫人,您就認錯道歉,我想他應該不至于難為你,畢竟他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再趕盡殺絕就不合适了。
”
魏盈歎了一口氣:“但願吧,但是我怎麼覺得江珏并不是一個懂得收手的人。
”
容夫人也拉長了臉:“夫人說的沒錯,江珏這個人的确很可怕,他蟄伏這麼多年,運籌帷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旁支,讓所有人身敗名裂,連二夫人都遭遇了毒手,保不齊也會對夫人下黑手。
”
“是啊,所有人都出事了,而我隻是感染了一些病毒,跟江淮他們比起來,可就輕太多了。
”魏盈的心中也在疑惑。
她不認為江珏會是什麼好心的人。
這一次江啟的消息也是江珏托人帶回來的,如果不是江珏透露,魏盈根本就不知道江啟還活着。
可是,既然江珏要報複江啟,為什麼還要讓江啟活着回來?
難道直接讓江啟死在外面不是最好的結局嗎?
他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
魏盈真的想不通。
不過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想這麼多,因為江家的事情一團糟,江啟沒了雙腿還被綁匪打掉牙齒挖掉一顆眼珠子,皮都沒了一大片,如此嚴重的病情,正需要一些厲害的醫生來為他救治。
魏盈終究是不忍心看着江啟就這麼去死,最後把自己的私人醫生撥去醫院照顧江啟。
至于溫荭,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情況幾乎跟江啟差不多,但最起碼四肢還算健全。
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溫荭全身的骨頭已經軟化了,已經沒有辦法正常行走,隻能躺着,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
不過,她落入國外那群為為惡不做的暴徒手中之後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風韻猶存讓她受到百般淩辱,身上還被打下了終身清晰不掉的烙印,舌頭也沒了,也不知道是誰下了那麼狠的手。
魏盈雖然不喜歡溫荭,但是看到溫荭的慘狀時還是不寒而栗。
原來,這就是代價。
這就是他們要付出的代價。
江珏平等的仇視他們每一個人。
為了報仇,江珏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魏盈真的有些害怕了,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回來穩定家族,她若是躲在國外,找一個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老老實實藏起來,或許江珏就找不到她了吧?
五⑧○
她會不會也跟其他人一樣,擁有這種下場?
魏盈因為這件事情一宿都沒有睡着。
旁支的其他人也是一個個郁郁寡歡,都被吓得不敢睡覺。
所有見過江啟和溫荭慘狀的人,夜裡閉上眼睛都會忍不住不寒而栗,他們想到自己的将來很有可能也會變成這樣,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一睜夜都被黑暗和恐懼籠罩。
所有人,無一幸免。
之後幾天,江家旁支都沒人出來溜達,就連那些還在上學的人,也都請假了,一個個躲在家裡面不敢出門,大概是怕自己也遭遇什麼“意外”吧。
聽說還有的人已經偷偷花錢去找保镖了,24小時保護自己也就算了,還有的人跟保镖睡在一起。
吳揚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覺得非常好笑,同時也覺得他們腦子有點不好使。
他若是真的想出手,就算這群人每天跟一百個保镖睡在一起都沒有用。
吳揚把事情一一彙報給江珏聽。
“少東家,魏盈已經找了人在醫院保護江啟,這是醫院那邊的報告。
”
江珏打開看了一眼,江啟傷的還不是一般的嚴重,“命還挺硬的,這都不死。
”
吳揚笑着說:“雖然沒有死,不過他現在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别了,全身上下估計就隻有一張嘴是硬的。
”
“呵,他一定很想殺了我。
”江珏勾起嘴角,冷酷的臉上帶着一絲玩味。
吳揚笑着說:“少東家說的沒錯,江啟這些天除了在醫院痛苦的嚎叫之外就是罵你了,張口閉口提要殺了你呢,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若不是少東家放他一條狗命,他怎麼可能活着回來?
”
江珏把江啟的報告扔在桌上,“他既然還有力氣嚎叫就證明他傷的還不夠嚴重,嘴巴這麼硬,該讓他吃一點苦頭。
”
吳揚立刻明白該怎麼做了:“我會安排。
”
江珏:“溫荭呢?
怎麼沒有她的資料?
”
吳揚說:“溫荭怕是快不行了,送到醫院之後就一直在搶救,這兩天一直關在重症室裡面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