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下秦薇淺的人她并不認識,但有些印象,此人應該是在君家任職。
“秦小姐,宴會才剛剛開始,您這是要去哪?
”方仁笑着詢問。
秦薇淺說:“賀禮已經送到,我公司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
“秦小姐這是不給我們君家面子嗎?
哪有人剛來沒一會兒就走的?
君少剛才還特意叮囑過,讓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好好招待你。
”方仁笑着指向不遠處:“封總這會兒還在和江小姐共舞,想必是情難自禁一時半會也沒空過來見你。
”.八
這人說話時故意提高分貝,恨不得在場的人都聽到似的。
陰陽怪氣的口吻倒是讓人說不出的惡心。
本來關注秦薇淺的人就多,他這一句話說出口,衆人都笑了。
似乎,在他們看來,江芸思就是個高高在上所有人都望而不及的存在,而秦薇淺一直都在不自量力罷了。
“多謝君家的好意,替我謝過君少。
”秦薇淺面不改色。
方仁見她執意要走,随手就把邊上的紅酒打翻,不偏不倚,濺了女孩一身。
在這種場合是非常忌諱發生這種事情的。
方仁打翻杯子之後連忙道歉:“哎呀,對不起秦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把你的裙子弄髒了,君家有不少備用的禮裙,雖然都是二手貨,但也比你身上這一件髒了的強,我讓女傭帶你去重新換一身幹淨的吧。
”
圍觀的衆人聽到這話臉色全都變了。
這話分明就是在羞辱秦薇淺呢,把她的裙子和一件不值錢的二手貨比,還誇二手貨比秦薇淺的裙子更值錢,表面上是在說裙子,實際上卻是在說她這個人。
這多惡毒啊!
都是上流社會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臉面。
如今君家是半點臉面也不留,直接就把最難聽的話給說出來了。
秦薇淺勾起絕美的笑容,不卑不亢地說:“你們君家的東西,怕是配不上我吧?
”
“秦小姐說笑了,君家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所用之物,皆價值不菲,給你穿是你的福氣。
”男人一臉高傲,把不屑盡數寫在了臉上。
這倒是把秦薇淺給惹笑了:“既然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就不要放些沒有教養的瘋狗出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整個君家都是和你這樣的下作之人。
”
方仁的臉色立馬變了,幾乎扭曲成了麻花。
而就在這時,一名穿着藍色公主裙的女孩怒氣沖沖地提着裙子走過來,揚聲訓斥:“這是哪來的女人,竟然毀我君家的清譽!
”
“落落小姐,她是藝星珠寶的秦薇淺。
”方仁畢恭畢敬地回答。
君落落說:“我道是誰,原來是那個不入流的珠寶公司的人,你這樣的身份,怎麼有資格進入我君家舉辦的宴會?
”
“這你就要問君烨了,若非他三分五次誠心邀請,我又怎會來這個破地方。
”秦薇淺懶洋洋地回答。
君落落卻很生氣:“這是破地方?
你這個窮鄉僻壤來的女人可真是沒見識。
我哥哥怎麼可能邀請你,定是你死不要臉。
還有,你把剛才的話重新給我說一遍,你說誰下作了?
”
“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秦薇淺反問。
君落落何曾見過這般嚣張的女人,一怒之下,揚起手朝她的臉上揮去。
“君小姐,當衆打人,就是你們君家的家風?
”
秦薇淺握住她的手腕,眼神變得非常銳利。
君落落嬌斥一聲:“你松手!
”
“你确定?
”秦薇淺挑着柳眉。
君落落說:“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叫我哥哥了!
”
“好,那我就應了落落小姐的要求。
”
說罷,秦薇淺直接松開手。
嘩的一聲,嬌弱的女孩子摔倒在地上,好巧不巧,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剛才方仁打掉的那一灘紅酒上,漂亮的裙子全都弄髒了,她的手和腿也都是紅酒。
君落落氣哭了,眼淚水止都止不住,哇哇兩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哎喲,不好意思,剛才沒扶住君小姐,你沒事吧?
我聽說君家二手禮服特别多,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剛好配得上落落小姐。
”
秦薇淺非常“體貼”的提議。
這可把方仁給氣壞了:“你竟敢羞辱我們家小姐。
”
“這話可是你剛才說的。
”秦薇淺回答。
方仁說:“那些都是給你準備的,我們家小姐怎麼可能穿别人穿過的東西,她身份何其尊貴!
”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照你剛才那話的意思,君家隻有二手禮裙可以更換,既然它們都配不上你們小姐的地位,而她現在的裙子又剛好弄髒沒法再穿,那這樣好了,幹脆直接把你們家小姐的裙子扒了,把這髒東西扔出去。
”
她的話說完後方仁更加生氣了,君落落哭得也更加大聲了。
她眼淚水巴拉巴達地往下掉,哭着從地上爬起來,指着秦薇淺吼道:“你這個壞女人,我可是君家的大小姐,你竟想扒我裙子,當衆羞辱我,你這個壞女人!
”
她氣得拿起擺放在桌上供人自取的餐點水果,朝秦薇淺的臉上砸去,誰知用力太猛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重心,重重地砸向地面。
四周的人吓得臉都綠了,趕忙在第一時間沖上去,卻為時已晚。
哐當一聲,她摔了個狗吃屎,精緻的妝容全都花了,哪裡還有剛出來時那仙氣飄飄的樣子。
這時,遠處舞池的演奏曲都停下來了,所有正在演奏的音樂家們都朝這邊看過來,舞池内的人也停下了,聽到有人嚎啕大哭的聲音,連忙趕過來查看,才發現平日裡被君家寵得無法無天的君落落此時倒在人群中,渾身髒兮兮的,頭發臉上全都是些酒水和爛水果汁。
“怎麼回事!
”君烨怒斥。
方仁連忙說道:“君少,是秦小姐。
”
“秦薇淺,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君烨的怒火幾乎要将她焚燒殆盡。
但,秦薇淺卻沒有半點驚慌,反倒是非常冷靜:“君少冤枉我了,令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這麼多雙眼睛都看着呢,我一個女孩子,還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欺負她不成?
這可是君家的地盤,你們不欺負我就已經不錯了,我哪敢動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