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突然發生的事情給吓到了,難以置信地看着那輛被炸得飛出好幾米遠的車子,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輛被炸翻的車子身上。
馬克西從震驚中緩過來後,迅速沖了過去。
但他才剛剛靠近車子,身旁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就被點燃了,熊熊烈火蹭的一下湧了上來,巨大的火焰和滔天的熱氣猛烈得要将人吞噬。
馬克西被熱浪逼退一米,一隻手擋在額前,看了一眼燃燒起來的烈火以及江珏所在的車子,他距離着火點非常近,必須立刻把車上的人救下來,否則一旦江珏的車子被點燃,車上三人會被活活燒死。
“救人!
”馬克西對身後的下屬說。
一群人顧不上其他,沖上去就掰扯車門,試圖将車上的人救下來,可是掰扯了好一會兒車門也沒有任何反應,這可急壞了馬克西。
旁邊的車子燃起的火越來越大,一群人心急如焚,隻能借用各種工具破窗,可這窗戶實在太堅硬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造的,車輪胎什麼的都被炸得四分五裂,車身的外形卻依舊堅挺。
有些時候質量太好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馬克西着急得牙癢癢的,而龍門那群人看到這一幕,一個個眼珠子都亮了。
毫無疑問,他們是開心的,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進展得這麼順利,隻要火焰蔓延到江珏的車上,很快他就會被燒死。
砰砰砰――
馬克西鉚足了勁去敲打車窗上的破口,明明已經有了裂縫,這車窗還是硬邦邦的,他惱了,沖着裡面的人大喊:“江珏,你醒一醒!
”
沒有人回應他。
馬克西:“快從裡面開門,再不出來你們全都要死在車裡!
”
依舊沒有人回應。
車裡三人大概是被爆炸給震得暈了過去,不管外邊的人怎麼叫,就是沒有半點回應,一群人隻能瘋狂砸車。
大概是砸車的聲音太響了,把被震暈過去的江珏給拉回神,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在外邊砸車,眉頭微微皺緊,但在看到馬克西的時候立刻緩了過來,環視一眼四周,才意識到自己還在車裡。
濃濃的煙霧彌漫在車内,很嗆,江珏按下開門鍵。
緊閉着的門忽地一下打開了。
馬克西高興地把人救了出來,三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撞擊傷,但好在不是很嚴重。
“你這車子夠結實的,我們一群人在外邊敲了半天也沒破半點口子,咳咳……”馬克西一邊咳嗽一邊吐槽。
江珏發現旁邊的車子着了火,緩過神後說道:“先回去。
”
“好。
”馬克西叫來下屬将檢查好的車子開過來,護送江珏上了車。
“站住,你還不能走!
”阿光忽然叫住江珏。
江珏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阿光說:“江家主要見你。
”
“我與他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讓他見了閻王再開口也不遲。
”江珏正在氣頭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江亦清的手筆,除了他,沒有人的膽子能這麼大。
也是這一刻,江珏對江亦清起了殺心。
他知道這個人已經不能再留了。
隻要江亦清多活一天,就會多做一天妖,他已經失去了耐心。
而就在江珏要離開的時候,一輛灰色的車子從遠處開了過來,江亦清從車上下來。
“等一下。
”江亦清主動開口。
江珏冷笑:“我若是沒猜錯,你一直在這裡等着。
”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江家主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該不會要反悔吧?
”江亦清詢問。
江珏挑眉。
江亦清指了指對面燃起的火,說:“你想讓我母親死,她現在就在車裡,你想要的,已經做到了。
”
“魏盈在車上。
”江珏的聲音十分平靜。
江亦清說:“你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
他一步朝着江珏走過去,說:“你想要魏盈的命,我做到了,也希望你答應過的事情可以說到做到,堂堂江家的主人,不至于出爾反爾吧?
”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
也是江亦清故意設下的一環。
馬克西帶着人靠近那輛燃燒起烈火的車子時,發現裡面還真的躺着一個人,他們想把人從車裡救出來,奈何火勢太大,根本無法靠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大火将車内的一切焚燒殆盡。
馬克西走了回來,對江珏說:“車裡面确實有一個人,但具體是誰,不得而知。
”
“明白了。
”江珏心中有了數,并不打算在這個地方逗留。
可江亦清并不打算就這麼讓江珏走:“站住,你還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
“你做這一切還想要什麼答複?
”江珏反問。
江亦清冷笑:“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你既答應我,兩者選其一,我已經做出我的選擇。
從頭到尾,想要我父母性命的人都是你,這個時候你該不會忽然就不承認了吧?
”
江珏看着他,說:“借用這次事故,将髒水潑到我身上,我若是沒有猜錯,這次你回去之後一定會大做文章吧?
”
“沒錯。
我不相信你。
”江亦清毫不隐藏内心的想法,态度很明确:“我們是敵人,我不相信你會放過我,你很清楚我們兩家是不可能握手言和,你會防着我,同樣我也會不相信你,如今我母親的死,跟你也脫不了關系,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保障。
”
魏盈的車子上安裝了炸藥,隻要江亦清想,随時可以讓車子爆炸。
所以在江珏的車子和魏盈乘坐的車子發生碰撞時,車子爆炸了,最後追究下來江珏必然逃不掉半點責任。
用自己母親的死來算計江珏,雖然惡毒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半點好處。
江亦清眼底燃燒着烈火,但表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将這一切的罪過都推卸到江珏的身上,隻有這樣他才能緩解心中的愧疚。
可越是如此,他對江珏的恨就越猛烈。
這一點,江珏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說:“我若是現在放你走,他日你有機會,豈不是要将我挫骨揚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