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辭其實也沒有想到夜寒專門打過來的這個電話竟然是為了說這件事,意外的同時也沉默了。
“怎麼,沒想好?
”夜寒感覺得出來封九辭很遲疑。
封九辭告訴他:“我并不打算管這件事。
”
“我覺得也是。
”夜寒點點頭,早就猜到。
封九辭說:“那你這個電話打過來是幾個意思?
”
“就是單純想看個好戲,順便猜一猜你會不會心軟,你要是心軟了,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幫江芸思一把,然後扭頭告訴秦薇淺,估摸着秦薇淺應該會先打你一頓洩洩憤。
”
他也不怕封九辭會生氣,毫不猶豫說出内心的想法。
封九辭嘴角抽搐:“你夠損的。
”
夜寒說:“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搞點事情。
”
“你可以滾蛋了。
”封九辭罵他。
夜寒:“再聊聊呗,大中午的閑着也是閑着,咱們好好唠嗑唠嗑。
”
“我這裡是淩晨。
”封九辭提醒他。
夜寒:“差點忘了,咱們倆有時差,大半夜的你還不睡覺就說明睡不着,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就繼續跟我聊聊,反正你也不用上班,咱們下半年要不要搞一個合作壟斷一下市場,好好賺一波錢。
”
“明天睡醒再說。
”封九辭态度冷漠,并不想在這個點讨論這種事情。
但是夜寒好像是故意的,就是纏着封九辭:“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明天談?
再說了等你睡醒了我這裡就是半夜了,我還要睡覺呢。
”
“所以我不用睡,是嗎?
”封九辭質問。
夜寒:“你這個點不睡就說明其實你也不想睡。
”
“我還要陪孩子,你不懂,挂了。
”封九辭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挂斷了,根本就懶得繼續往下說。
夜寒罵罵咧咧了好幾句,低頭一看電話已經挂斷了,所有人怒火都卡在喉嚨裡,咬咬牙算了。
封九辭聽到床上有翻來覆去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打電話把豆豆吵醒了,起身過去看的時候發現床上空蕩蕩的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的,一張寬大的被子也隻留了一個角在床上。
走到另一頭看,這個小家夥竟然連人帶着被子摔在床了,因為被厚厚的被子包裹住身子,所以豆豆一點也沒摔疼,也沒摔醒,美滋滋地睡在地闆上。
“這小子,怎麼睡覺的。
”封九辭被小家夥給逗笑了。
他走過去,把豆豆從地上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嗯?
”小奶娃哼了一聲,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封九辭一眼。
“乖乖睡覺。
”封九辭低聲說道。
豆豆也沒睡醒,半睜着眼睛又默默睡了過去,他睡得可沉了。
“看來這個床得裝防摔墊,不然這小家夥睡覺七橫八豎地早晚摔破腦袋。
”封九辭低聲說道。
第二天,家裡的房間,地闆上就鋪滿了羊毛毯子,還是加厚防摔的那一種。
不僅封九辭的房間鋪了墊子,其他的房間也全部鋪滿了。
秦薇淺一覺睡醒就發現自己的床附近全都是加厚的羊毛墊有些意外,聽到樓下有小家夥說話的聲音,她換了身衣服後下了樓,就看到豆豆抱着課本坐在客廳裡朗讀。
見到秦薇淺下來了,豆豆非常高興:“媽咪,早上好!
”
“早上好。
”秦薇淺很溫柔地回複一句。
豆豆奶聲奶氣的說:“媽咪餓了嗎,我去給媽咪拿好吃的。
”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來。
”秦薇淺拒絕了小家夥的大獻殷勤。
她自顧自進了廚房,早餐準備了很多東西,都熱乎着,基本上都是秦薇淺愛吃地。
傭人也不敢讓秦薇淺自己動手,連忙準備好一切,還貼心地為秦薇淺準備了熱乎乎的牛奶。
“封九辭呢?
”秦薇淺詢問管家。
管家說:“封少在外面,公司的人來了,正在彙報工作。
”
“哦。
”秦薇淺聞言,也不敢去打擾封九辭,自己随便吃了點東西。
吃到一半的時候看到封九辭回來了,秦薇淺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男人走到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十二個,沒怎麼吃,他問:“不合胃口?
”
“沒有,剛起床,吃不了這麼多。
”秦薇淺否認。
封九辭說:“一會兒我要帶豆豆去公司上班,你跟我一起?
”
“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這不太好吧?
”秦薇淺很驚訝。
封九辭問:“哪裡不好?
”
“我一個外人,去了應該會影響你工作,豆豆也是,他還要上課呢。
”秦薇淺回答。
封九辭說:“我沒有什麼事,不會受到影響,豆豆今天沒有課程,但需要背書,可以在我那裡背,你要是怕無聊,想走的時候随時可以帶着孩子走。
”
秦薇淺算是聽出來了,封九辭其實非常希望自己帶着孩子跟他一塊去公司上班,所以秦薇淺也沒好意思再拒絕,吃過早餐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另外幫豆豆換了一身比較帥氣的衣服。
帝業集團很大。
内部都是一些老員工了,看到封九辭時,一個個都非常激動熱情,但是看到秦薇淺和豆豆的時候大家都很震驚,因為秦薇淺離開國内太久,一時間竟然沒想起來秦薇淺是誰了,還是看到她牽着跟與封九辭如出一轍的小孩子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是誰。
衆人都暗暗在心中驚訝,畢竟他們之前吃瓜的時候還是更看好封九辭和京都的第一名媛在一起。
江芸思曾經可謂是風頭無量,幾乎無人可以匹敵,如今才過去了多久,秦薇淺又重新站在封九辭的面前,衆人不免覺得秦薇淺手段确實有點高。
知道秦薇淺的人自然是瞧不起秦薇淺的,她們都知道,以前秦薇淺在公司就是一個基層工作人員,就是一個看倉庫的廠妹,雖有幸成為封九辭的秘書,但是瞧不起她,認為她是靠身體上位的人卻多的是。
多數人都覺得秦薇淺是運氣好,飛上枝頭變鳳凰,高攀上封家這個高枝兒,但是,她們卻忘記調查秦薇淺的身世背景。
秦薇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女孩,她如今的身價,可不比封九辭底!
今年的富豪統計榜還沒有出來,如果把秦薇淺國内外地資産全部統計算在一起,擠進十大富豪榜根本就不成問題。
隻不過,外邊那些小蝦米根本就不知道罷了。
秦薇淺也懶得跟他們解釋,帶着孩子進了總裁辦公室,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來休息。
豆豆乖巧得很,不吵不鬧,坐下來之後就一直看書,遇到不認識的字還會主動詢問秦薇淺。
秦薇淺閑着無聊的時候就幫封九辭整理辦公室,将他的辦公桌整理得幹幹淨淨,看着都順眼了許多。
她原本還在奇怪,封九辭怎麼一大早要帶自己來公司,後來瞧見蕭金雲帶着江浩初一塊來公司就知道,他們兩個從會議室出來之後直奔封九辭的辦公室。
江浩初如同往常一樣跟秦薇淺彙報公司的情況,以前秦薇淺不在國内,基本上江浩初都聽封九辭的話,現在秦薇淺回來了,如何管理公司的事就交到秦薇淺的頭上了。
不過江浩初這家夥上班的心思并沒有這麼強烈,跟秦薇淺見面不到十分鐘就開始聊起八卦。
江浩初說:“秦小姐,你都不知道!
你回來這件事情在我們家族内部都已經傳開了,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家族群裡的那群人都慌得要死。
”
“我回來他們慌什麼?
”秦薇淺反問。
江浩初說:“還不是害怕你會去收拾他們,我有兩個堂哥都已經開始收拾行李要跑路了,聽說是準備回農村,找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
”
“呵,這些孫子還挺會躲。
”蕭金雲譏諷一句。
江浩初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兩聲:“是啊,主要是都被吓怕了,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江珏會怎麼報複他們。
”
“還能怎麼報複,沒有做過壞事的人,江珏自然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但是做過壞事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了。
”蕭金雲冷哼道。
江浩初說:“也不是所有人都殺過人。
”
“你怎麼開始同情起他們來了?
”蕭金雲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
江浩初立刻否認:“我這不是在同情,我隻是就事論事,沒有别的意思,再說了,我跟他們可是早早就斷絕了關系,大小姐可别冤枉我。
”
蕭金雲:“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為他們求情,如果真的是這樣你也不用待在這裡了。
”
“我可不會這麼傻。
”江浩初可不會為了一些不相幹的人賭上自己的前程。
現在的江家旁支,年輕一輩最有能耐的人就是江浩初了,最重要的是他還年輕,攀上江珏這個高枝兒之後就直接成為家族内的風雲人物了,他的父母也在家族内站起來了,以前那些趾高氣昂的親戚,現在都不敢在他父母面前大聲說話。
江浩初清楚得很,自己和家人之所以能夠擁有今天全都是托了誰的福,還不至于無腦到跟自己的衣食父母對着幹。
蕭金雲說:“你心裡有數就最好,不然我還得防着你,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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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初笑嘻嘻的說:“兩位大小姐就放心吧,我還是很懂事的,家族内部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插手,就算他們找我幫忙我也絕對不管,如果知道有誰在背地裡要對你們動手,我鐵定第一時間收拾他們。
不過我也隻能收拾那些我查得到的人,江家旁支畢竟是一個龐大的家族,說實話,家族内部還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他們如果真的想要瞞着我做壞事,我估計也查不到,總之你們還是小心一點。
”
江浩初知道他們家族内部其實還有人是有點手段的,不是賺錢的手段,而是跟人勾結的手段。
還有一部分人從小就在實驗室裡面培養,制毒之類的是一把好手,難保這些人不會被逼急了做出不可預計的蠢事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能絕對抹殺掉這群人的存在,就得時時刻刻防着他們。
蕭金雲說:“我知道,我有派人去盯着,目前出不了什麼大事。
”
“那就好。
”江浩初松了一口氣。
蕭金雲說:“不過國外那幾個挨千刀的家夥就不知道了,特别是江啟和溫荭,兩人都藏了手底牌,不确定會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
江浩初點點頭:“我也聽說他們兩人還有點底牌,而且,溫荭隻是江啟的二老婆,大老婆到現在都沒有現身呢,也不知道躲去了哪裡。
”
“你不說我差點沒發現,江啟的大房老婆一直沒有出現過,躲去哪裡了?
”蕭金雲很震驚。
江浩初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甚至就沒見過她。
”
“你不是江家的人嗎,怎麼會連江啟的老婆都沒見過?
”蕭金雲很震驚。
江浩初說:“我們一家子屬于外戚了,非常疏遠的那一種,說實在的,讓我給江亦清擦鞋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不是江少東家願意提攜我,我們家的地位是極低極低的,連進江家總部的資格都沒有,更别說是見江家的女主人了。
”
“而且江啟把江家交給江亦清之後一直住在國外,基本上都不怎麼回來,大房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至今沒有什麼消息。
”
蕭金雲:“那應該是死了吧,否則怎麼可能孩子都死了都沒有任何消息。
”
江浩初點點頭:“也許是這樣吧。
”
秦薇淺坐在兩人的對面,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心中卻在疑惑。
江啟的正房妻子應該還活着,之前聽江亦清提到過,但是秦薇淺确實也沒見過這個人,如今江家旁支敗落,也沒見江亦清的母親出現,确實很讓人奇怪。
封九辭開完會回來,看到他們三個在巴拉巴拉的讨論,還叫秘書給他們準備一些茶水點心。
“喝點東西,别幹聊着。
”封九辭提醒。
秦薇淺歪着頭,眨了眨好看得大眼睛望着封九辭。
“看什麼?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問。
”封九辭說。
秦薇淺:“我很奇怪,江亦清的母親還活着嗎?
這麼久了都沒有聽說過這号人。
”
封九辭也有些意外:“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人?
我對她不了解。
”
“連你也不了解,那這個人如果還活着的話,豈不是全程隐身,一點影響都沒有,真的是這樣,那就足以正面她其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秦薇淺大膽猜測。
江浩初倒是無所畏懼:“其實再厲害的人放在江少東家面前就是一個喽啰,不敢跳腳,若是真的又這麼大的膽子,隻要江少東家出手,隻有受死這一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