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遠沒有想到江芸思這種時候了還能在這裡冷嘲熱諷說出這樣的話,心裡不太舒服,他說:“父親之前給你打過求救電話,如果你能早一點出現,元桑就不會死,你為什麼沒有出現?
”
江芸思說:“你現在這是在怪罪我嗎?
江澤遠,我跟你們這一家已經斷絕了關系,你們的死活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當初江啟是怎麼對待我們姐弟兩人的你看不見嗎?
江風還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你也看不見嗎?
”
“就算是這樣,你也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元桑去死!
”江澤遠很生氣。
這話,對江芸思來說實屬道德綁架了。
她确實也不想看着江元桑去死,可是,江珏做的事情她敢阻攔嗎?
她和江風的這條命都是江珏給救回來的,她若是當着江珏的面去救江啟,江珏會怎麼想?
其他人會怎麼想?
或許都會覺得她這是在找死吧。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改變不了,你們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也應該心裡面有數。
如果你找我來隻是為了說這些話,那我就不奉陪了,我還要回醫院照顧江風。
”
江芸思非常不耐煩,她就算心裡面不舒服,也難受江元桑去世,可是難受歸難受,這一切并非她的責任。
本來對江珏動手就需要付出代價,江啟難道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還是他以為江珏是一個傻子,傻乎乎地等着江啟報複?
會有這個下場,其實都在江芸思的預料之中,她并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而江澤遠還想要訓斥江芸思,聽到她将一切事情都推卸得幹幹淨淨,江澤遠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不僅救不回江元桑,還會毀了他們僅剩不多的親情。
他們這個家,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又變成這樣,已經經曆不起任何折騰了。
“父親受了刺激已經昏倒了,就算醒過來,情緒也會很不穩定,我應該留在醫院守着他,元桑的事情你來處理。
”江澤遠說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江芸思卻皺起眉頭:“我處理?
你打算讓我如何處理?
”
“把人送回江城。
”江澤遠說。
江芸思卻犯了難:“開什麼玩笑?
從這裡送到江城,你知道有多麼困難嗎?
”
“對你來說隻要肯花錢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
”江澤遠詢問。
江芸思冷着臉說:“若是被江珏知道了,他會怎麼對付我這一點你想過了嗎?
我這條命都是江珏救的,現在你讓我來替江家旁支的人處理後事,等于将我拉下水。
”
“你身上流着江家的血,這一點是你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你不要以為你現在跟我們撇清關系了就能夠把自己撇出去,沒有這麼簡單,江珏現在不動你隻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人需要處理,等他收拾完了我們,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江澤遠提醒。
江芸思聽到這話之後臉色微微一沉,明顯有些遲疑,想了想,她說:“好吧,我會想辦法把江元桑送回江城。
”五⑧○
“謝謝。
”江澤遠十分感激。
江芸思心情十分複雜,她安排了人和飛機運送江元桑回國。
同時江芸思也打算把江風一道送回國内修養,因為奧斯帝國太混亂了,他們繼續留在這裡不是什麼好事。
回去見了一眼江風。
此時的江風雖然已經能說話了,但根本沒辦法下床走動,整個人也十分憔悴。
聽說江元桑沒了,江風先是一愣,他有些難過:“真的嗎?
”
江芸思點頭:“嗯。
”
江風說:“誰動的手?
”
“江啟誤傷,因為耽擱太久沒能及時送醫,失血過多……”江芸思回答。
江風說:“江啟這個父親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就這麼折在他手上吧?
”
江芸思說:“其實這件事情跟江珏也脫不了關系,一切都是江珏設下的圈套,你不知道,江珏的人把元桑打暈之後裝扮成江珏的模樣,所以父親才會下手那麼幹脆,若他知道那個人是元桑,根本就不可能……”
“哼,為什麼死的不是他?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惡果,為什麼不是他?
”江風生氣地說。
江芸思皺着眉頭:“算了,江元桑畢竟不是我們一胞所出,跟我們也沒有什麼關系,他走了就走了吧,看在雙方都姓江的份上,我打算把江元桑運到國内送回江城。
”
“好。
”江風沒有拒絕。
江芸思很快就去着手準備。
等醫院那邊的江啟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江芸思已經帶着江元桑回了國内。
江啟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難過得哭了很久,他痛苦地趴在病床上抱頭痛哭。
江淮和江澤遠隻能不能在一旁安慰。
江澤遠說:“父親,你别難過了。
”
江啟老淚縱橫:“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元桑是我最疼愛的兒子,他是我最疼愛的兒子!
怎麼會就這麼沒了,為什麼?
為什麼醫生救不回來?
這究竟是為什麼!
”
“醫生已經盡力了,元桑失血過多錯過最佳治療時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父親,你要振作起來,這個家裡,你若是倒下去了,整個家族就沒了,我們現在都指望着你,你可千萬不能倒下。
”江澤遠說道。
江啟聽到這話更加難過了,他說:“你大哥沒了,江風又是個混賬畜生,如今就連元桑、元桑也……這個家……已經完了,我還有什麼盼頭?
我究竟還能夠指望誰?
”
江啟淚流滿面。
江澤遠說:“父親不是還有非常多的舊識嗎?
他們這些人都是權貴之家,有的是能力,若是能夠找這些人幫忙,我們也不至于落得這步田地。
”
江啟說:“他們當初之所以給我面子是因為我們江家旁支是江城的首富,作為世界數一數二的醫療行業他們自然要敬着我們,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江家醫療企業已經落到江珏的手上,别人憑什麼聽我的話?
憑什麼幫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