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思的态度非常強硬,就是不允許封九辭就這麼離開。
而就在江芸思說話的時候,他們隐隐約約中看到遠處海域上有一艘船着火了,這艘船,就是之前一直在跟蹤“天河号”遊輪的船。
船上的人都注意到遠處的火光,在黑夜中,非常醒目。
“着火了,那邊的船着火了!
”
“誰有手機?
快趕緊撥打救援電話。
”
“沒有手機,上船的時候都被沒收了。
”
衆人齊刷刷朝江亦清望去,可江亦清從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明明什麼都知道,可偏偏江亦清什麼也不說,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似的,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聽着所有人在邊上說個不停,他隻看他腕上的手表,數着時間。
這樣的舉動讓吳揚明白過來了,遠處的火災肯定跟江亦清脫不了關系。
難怪江亦清一直不願意讓船靠岸,原來是在等救兵。
“小姐,情況有些不妙。
”吳揚快步靠近秦薇淺,小聲說道。
秦薇淺也注意到了,她神色複雜地看向江亦清,沉聲說道:“能聯系外界嗎?
”
“不能,已經聯系不上海域上的船隻了,我們安排在外面的人也都聯系不上。
”吳揚回答。
秦薇淺忍不住朝江亦清看了一眼,男人那張帥氣的臉看起來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複雜,這讓秦薇淺很沒有安全感。
她知道江亦清跟龍清河的關系特别好,也知道江亦清在今日決定做這件事情之前已經偷偷通知了龍清河,龍清河也已經連夜趕來京都。
隻要有龍清河在,這件事就不可能妥善處理。
龍清河不搞個底朝天才怪。
“你試試聯系箫長林。
”秦薇淺告訴吳揚。
吳揚說:“聯系不上。
”
秦薇淺側在身旁的手緊了緊,誰也聯系不上,江亦清又不肯靠近碼頭,卻又讓龍門的人對附近監視他們的人動手,江亦清的心思,秦薇淺已經猜到了。
若是真的讓江亦清順利把外邊的人全部清理幹淨,今日他們想要下船可就難了,不能一直在船上等,必須先聯系岸上的人!
特别是箫長林,秦薇淺一定要告訴箫長林,江亦清的目的。
可是現如今江亦清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話,想要下船的不止秦薇淺一人,還有不少受邀前來的客人,眼看着都要靠近碼頭了,卻遲遲不見輪船行駛,衆人都忍不住了。
“江家主,為什麼還不走?
”
“這都已經靠近碼頭了,為什麼不能讓我們先下船了?
”
“這都是你們江家的事情,我們這些外人可不感興趣,你們若是想要鬥,也應該把我們放出去再鬥吧?
”
“是啊是啊。
”
大家都紛紛應和,都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來,因為他們可太清楚了江亦清這個人了,又看到遠處竟然着起了火光,大家就是再傻都能猜想得出來這件事情肯定跟江亦清脫不了關系,若是和他們猜想的一樣,這事情可就難辦了,大家都想獨善其身,并不想牽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來,可若是江亦清的人真的當着他們的面做出一些違法的事情來,又拉他們都下水……
衆人最怕的就是這一點,他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就這麼看着遠處火光四射,原本包圍在天河号附近的遊輪紛紛朝着着火的船靠近,“天河号”遊輪脫離了包圍圈之後,江亦清依然沒有讓船靠近岸邊,直到衆人都聽到江亦清的手機響了,也不知道是誰跟江亦清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衆人看到遊輪靠了岸。
幾乎是第一時間,船上的客人紛紛忍不住了,齊刷刷朝着門口的方向湧去,一個個跟瘋了似的,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卻在靠近出口的時候被江亦清的人攔了下來。
一群江家的護衛隊堵在門口。
“江家主這是何意?
”衆人詢問。
江亦清沒有理會衆人,而是将目光投向封九辭,說:“封總不是要離開嗎?
船已經靠岸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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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眉,握住秦薇淺的手腕。
江亦清看到這一幕又補了一句:“我說的是封總和封老夫人,以及封家的人,你們可以離開,但這不包括秦薇淺。
”
“你想做什麼?
”封老夫人直接明了地問出來。
江亦清說:“我和秦薇淺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既然你們有事,那就先走一步,我沒意見,剛好,諸位回去之後也好清點一下帝業集團的資産,可别讓芸思等太久了。
”
封老夫人說:“江家主可真是會算計,事到如今還不忘惦記我封家的資産,也難怪你能坐到這個位置上。
我若是沒猜錯,今日我們走了,下一步你要對付的就是秦薇淺吧?
”
“與封老夫人無關。
”江亦清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封老夫人冷哼:“無關?
呵,我若非說這事跟我有關系呢?
”
“封老夫人這是不打算下船了嗎?
既是如此,那你就不要下去了。
”江亦清很幹脆地撂下狠話。
封老夫人冷冷一哼。
其他人總算是聽出來江亦清的目的了,心想這事情跟他們也沒關系啊,所以一個個都忍不住了。
“江家主,封老夫人不願意走那就不讓她走呗,我家裡還有事情,現在要離開,你總不能讓你的人一直把門給堵着不讓我們出去吧?
這都快九點鐘了。
”
“是啊,我公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今天該玩的都已經玩過了,我們也算是赴約了,若是沒有别的事情,我們可就走了。
”
一些人想要離開,紛紛詢問江亦清的意見,沒有江亦清的命令,聶文豪是不允許任何人下船的。
而他們剛好對江亦清來說也有用,所以江亦清并沒有讓他們離開,而是吩咐船上的侍應生給衆人上了酒水,不僅如此,還叫人放了音樂,可這些客人們壓根就沒有心思聽音樂,更沒有心情留下來閑聊,因為他們都知道龍清河的人已經動手了,遠處那艘着火的遊輪就是征兆。
如果不能在船靠岸的第一時間離開,之後若是發生不可控的事情,他們所有人都要遭殃。
沒有人想牽扯進這種事情來,可他們想走又走不掉。
“江小姐,你說句話。
”這時候衆人把目光投向了江芸思,都認為江芸思在江家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這個時候她若是主動開口勸說江亦清,或許大家都能離開。
江芸思十分為難,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秦薇淺一眼,低聲對江亦清說:“不如,先讓客人離開。
”
“除了封家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走。
”江亦清的态度非常強硬。
江芸思皺起眉頭,隻允許封家的人走,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所有人他隻針對封九辭嗎?
這樣的話封九辭能離開嗎?
江芸思很清楚江亦清擔心的人從始至終也就隻有封九辭一個,隻要封九辭離開了,江亦清什麼事情都敢做。
可封九辭又不是傻子,他明知道江亦清的意思怎麼可能就這麼乖乖離開?
“你真是瘋了。
”江芸思忍不住說道。
江亦清說:“這不是有你嗎?
有你在,封家會離開。
”
江芸思一愣,才恍惚間想起來,曲蘊老太太也在船上。
她忽然明白過來了,第一時間走到曲蘊身邊,護送曲蘊下船。
而曲蘊年紀大了,身體也差了,受不了長期的航行,哪怕是坐在船上她也會感到疲憊,江芸思要送她離開的時候曲蘊也沒有拒絕,臨走時還不忘叫上封老夫人和封九辭。
“你們還嫌今天的熱鬧湊得不夠多嗎?
都跟我回去!
”曲蘊命令道。
封老夫人說:“這事情還沒完,老太太可以先回去。
”
曲蘊說:“秦薇淺的事情她可以自己處理好,你還嫌九辭倒貼的不夠多?
半個帝業集團還不能讓你收心?
”
“老太太,半個帝業集團是江芸思要的,又不是秦薇淺要的,你若是不滿,可以找江芸思,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封老夫人反問。
曲蘊說:“還不是你非要護着那個女人,不然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端來?
”
封老夫人說:“老太太到現在還沒看明白嗎?
鬧事的人是江芸思和江亦清,是他們逼着九辭答應把半個帝業集團交出來,這麼清楚明白的事你還看不出來?
”
“芸思是自己人,若是跟九辭結婚,帝業集團依然是封家的。
”曲蘊解釋。
封老夫人說:“很不好意思,我兒子甯願不要這個公司也不願意娶江芸思。
老太太既然那麼喜歡江芸思,可以自己跟江芸思離開,這裡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也管不着,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插手這種事情了,有你在反倒是影響到我發揮了。
”
“你還想發揮什麼?
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
”曲蘊怒氣沖沖。
封老夫人說:“老太太何必這麼生氣?
現在鬧事的人是江亦清又不是我,你看了吧,我們走之後,江亦清肯定會有别的動作,保不齊還會針對封家,所以,你先離開,我就暫時留在這裡幫你看看情況。
”
“有什麼好看的?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插手,我告訴你,封家現在跟江家的事情已經算清了,你休要再插手。
”曲蘊警告她。
封老夫人得意地笑了笑:“好好好,我不插手,老太太哪裡涼快就回哪裡去,我不管你了還不行?
”
曲蘊說:“你也跟我一起下船!
”
“那不行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封老夫人直接拒絕了曲蘊的提議,并笑着對江芸思說:“還請江小姐把人安全送到沁園,如果你的人手不夠,也可以讓龍清河的人幫忙護送,碼頭距離沁園不算太遠,一個小時内我若是收不到老太太安全回到沁園的消息,那麼你小心了。
”
江芸思聽出封老夫人言語中的威脅,什麼也沒說,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亦清。
江亦清說:“來人,親自護送曲老太太回去,不得有半點閃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