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聽了,卻仿佛明白查理在自己yy,卻不點破,隻是微微一笑,繼續順著查理的意思說下去:“隻是一個西北可不夠呢。
今後我長大了,有很多很多地方想去的。
西北走廊之外的沙漠,還有萬裡草原,美麗的雪山……還有南方的沼澤,還有南洋廣袤的大海,還有那個南洋人的國度……老師當初給我們上課的時候說了那麽多有趣的事情,等我長大了,總要一一去親自走走看看的!
”
雖然卡琳娜公主此刻才勉強十歲的年紀,可說起這些來的時候,隱然就頗有幾分熱切的期待。
“你如果喜歡,我把什麽沙漠,草原,雪山,南洋,全部賜給你當領地好了。
”查理哈哈一笑,得意的揮了揮手。
腦子裡卻不禁幻想起自己將來一朝掌政,大權在握的情景來。
兩人原本是欲去禦花園的,可是走到了這裡,卻迎面看見了幾個宮廷侍衛,領著幾個宮廷醫官路過。
那幾個醫官卻面生的很。
查理看到這裡,口中茫然道:“嗯,難道父親生病了嗎?
”
小公主卻沒答話,隻是眼睛看著那幾個垂頭恭恭敬敬走過的宮廷醫師,口中下意識的喃喃自語了一句:“最近,皇宮裡好像換了不少新來的醫師啊。
”
隻是這話聲音的低微,又是自語,查理卻沒有察覺……
這一年的新年,卻似乎毫無節日歡慶的氣氛了。
往年到了這個時候。
帝都地那幾條繁華的大街上,各家商鋪都是人滿為患,大批大批來自大陸南北東西的稀奇走俏的貨色都被堆了出來,帝都原本就是大陸最富庶的城市,自然是讓各家賺的盆滿缽滿。
可今年,大雪封路,加上北方的戰爭氣氛,卻讓此刻的帝都大街上,多了幾分蕭條的意味。
帝國九百六十五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傍晚,大雪終於漸漸地停了。
通往皇宮地道路上已經開始了戒嚴和管制。
一隊一隊來自帝國各大豪門世家的車馬。
正前往皇宮參加今年的新年宴會。
往日,這個時候都會讓帝都的治安所的當值人員忙得火燒屁股,可今年,皇宮的廣場沒有了煙火典禮,沒有了來往如潮去看熱鬧的市民這麽冷的天,大家都更願意躲在家裡對著爐子烤火。
一輛大馬車上,黑得發亮地車廂上,是鬱金香家族的圖騰紋路。
前前後後的幾十名精銳的鬱金香家族的侍衛騎士,騎著清一色的純黑色皮毛戰馬,而侍衛長老煙就走在最前面。
道路並不難走,旁邊的負責維持秩序的治安所士兵甚至都有些閑地發慌了。
一路靜悄悄的,隻有車輪碾壓過冰雪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
到了皇宮之外,才漸漸的感受到了幾分熱鬧的氣氛,皇宮城門大開,外面也不知道停了多少馬車。
各部大佬地,各大豪門世家的。
近百輛掛著不同旗號和家族徽章的豪華馬車排列在一起,終於見了些人氣。
而杜維的這隊車馬,卻到了皇宮門口也沒有停隻因為他身份特殊。
別家的車馬到了皇宮門口就要停下,哪怕你是一部地大佬。
也隻能下車步行進入皇城。
可杜維卻不同,他現在儼然隱隱地已經是帝國第一重臣的地位,加上他最近染病,皇宮裡格外下了命令,特許鬱金香公爵地車馬直開進皇城裡這可是隻有皇室直系皇親才能享受的待遇。
整個帝國。
除了那幾位公主。
還有兩位親王之外,別人可都得在雪地裡走著。
杜維的車馬一直行駛到了皇宮裡的一個側殿旁。
這才停了下來,有專人將杜維從馬車裡抱了下來,放在了一架精緻的輪椅上。
而薇薇安和喬喬兩人,都是一身的盛裝,跟在杜維的兩旁。
繆斯今晚也進了皇宮,隻不過---一心想看她女裝打扮的查理陛下看來是要失望了。
隻因為繆斯今晚卻是一副騎士的裝扮,外面的鮮紅的披風,裡面是一套上等的犀牛皮甲,內襯細細的棉袍,那一雙過膝的長皮靴,加上腰間佩戴的細細的長劍這副裝扮,卻是繆斯在若琳身邊時間久了,從若琳身上學來的。
當年若琳在帝都混的時候,就被杜維刻意的包裝成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的模樣,繆斯從小就是一個假小子,不喜歡女裝,這副打扮,卻最合她的心意。
杜維到來的時候,李斯特夫人卻早就來了,隻不過卻在這個候客的側殿裡等著,沒有先進去她是故意這麽做的。
李斯特夫人等杜維到了,這才露面出來,卻是跟在了杜維的身後,一起進入了宴會的場所---這也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李斯特家族,緊靠著鬱金香家族!
這是表明雙方緊密盟友身份的一個舉動。
倒是那位近年來越發沉默的安琪兒小姐今晚缺席,隻有繆斯一個人跟在姐姐的身後。
攝政王和皇帝還沒來,原本吵吵嚷嚷的宴會大廳裡,當杜維剛剛坐著輪椅進來的時候,頓時周圍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人人都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來,看著這位已經稱病在家,多日不層露面的帝國最風光的年輕公爵。
杜維就這麽懶洋洋的靠在輪椅裡,臉色還有那麽三分蠟黃---這是故意塗抹的顏色,甚至為了更貼切他的病人身份,他還故意給自己裹了一條厚厚的毛毯。
進門來之後,這大殿裡。
早已經是溫暖如春,這宮殿在設計的時候就在各處牆角弄了很多氣口,外面幾個隔間裡還有火爐。
進了大殿之後,兩旁立刻就有幾個恭敬地宮廷侍者,結果了女賓客的大衣。
薇薇安和喬喬的第一次在帝國眾貴族面前的正式露面,很驚豔,非常驚豔。
人人都知道,鬱金香公爵大人似乎有兩個紅顏知己是女魔法師的身份,而且為了這兩個女魔法師,鬱金香公爵早年甚至連皇室的聯姻都宛拒了。
今天。
一見杜維身後的這一對姐妹話。
不少人都是倒吸了口氣,大多數人臉上都生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
如果不是這樣的絕色,鬱金香公爵也不會為了她們而抗拒皇室的聯姻!
薇薇安一身月白色地晚裝,樣子卻極是簡約,隻是裁減很是精妙,卻將她襯托得宛如一朵恬靜純潔地幽蘭,而那頭秀發仿佛很隨意的一挽,卻憑添了幾分慵懶的誘人味道。
而喬喬。
就惹眼得多了。
這個性烈的女孩,卻是穿了一件火紅色的長裙,那紅色就猶如跳動的火焰,卻是極符合她的氣質,原本就極為豔麗的容顏,更是顯得勾人魂魄。
在場地男賓看了幾眼之後,雖然驚豔,可是卻知道這兩位是鬱金香公爵大人的禁臠。
誰也不敢多看,況且……兩個大魔法師,是常人消受得起的嗎?
倒是一些女子,看了之後,不由得就生出了幾分自慚形穢來。
後面的李斯特夫人。
卻依然是那幅如少女處子一般的美麗,單從相貌上看,卻仿佛渾然如二十少女,她原本就是帝國貴族裡享譽多年的第一美人,此刻身後還跟了一個颯爽的繆斯……
杜維這麽一進來。
身比那站了四個絕色。
要想不惹眼都不行了。
加布裡一身典型的貴族裝扮,年輕挺拔。
臉孔英俊,那一身黑色地禮服緊緊的繃在身上,偉岸之極。
他親手推著杜維的輪椅,一行人一路從中間的地毯上進來,而周圍不少貴族,都湊了上來和杜維套近乎。
這位公爵大人的馬屁,可不是平日裡有機會能拍到地啊。
杜維一一微笑點頭,然後就直接到了大殿的前面座位上。
在今晚老宰相不出席的情況下,這大殿上僅在皇室之下的座位,除了杜維之外,也沒有人敢坐了。
杜維剛剛坐下,旁邊就有人笑道:“杜維,我還在想,今晚如果你不來的話,恐怕就沒趣了。
”
轉頭一看,卻是財政大臣正對著杜維微笑。
老頭子地氣色不錯,而他地身後,還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卻用羞澀地眼神,望著杜維旁邊的加布裡那自然是加布裡的未婚妻奧茜小姐了。
奧茜上來見了禮,在杜維微笑的眼神下,卻羞紅了臉,低聲喊了一句“哥哥”。
旁邊的加布裡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識的看了看繆斯,繆斯卻渾然仿佛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四處張望。
一乾老熟人,比如卡米西羅,或者比利亞伯爵等人還沒有到來,而德蘭山魔獸今年卻是缺席了,據說是幾天前被任命了一個戰區後勤的官職,就趕緊跑到北方去調集物資去了。
杜維和老熟人寒暄了幾句,而這個時候,有一個相貌頗為不俗,大約五十多歲的貴族,緩緩的走了過來:“鬱金香公爵大人,您好。
初次見面,您的大名,可是時常響撤在我的耳邊啊。
”
杜維看了一眼這人,卻面生得很。
這人相貌很是出眾,看上去雖然五十歲左右,可杜維知道,這是保養出來的效果,實際年紀隻怕還要比相貌大上十幾歲左右。
而這人一身華服,尤其是右手拇指上佩戴的一枚戒指,那鑲嵌的一枚寶石,至少就價值在二十萬金幣以上。
他這般年紀,卻是身材依然挺拔,絲毫沒有其他貴族那種凸起的大肚腩的模樣,而臉上的笑容,也頗有幾分親和力一看就是一個頗有教養的真正地豪門出身。
而那雙眼睛,眼神威而不露,明明是在笑。
可是眼神卻依然那麽清冷,卻是那種習慣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風采了。
說話的語氣雖然客氣,卻不卑不亢,聲音是柔和悅耳的男中音,還是標準的帝國官話,不帶地方口音這一切,正是最上等貴族的身份體現。
杜維怔了怔,隨後就皺眉道:“這位是……”
“呵呵,你多日不露面了,這位是高查閣下。
帝國伯爵。
最近還被賜了宮廷侯爵的頭銜呢。
高查先生最近才從南方來的,還沒有和你認識。
”財政大臣哈哈一笑,隻是笑容裡卻不那麽愉快了,多了幾分客套,眼看杜維還是一臉茫然,低聲加了一句:“高查先生是阿爾帕伊將軍和黛麗王妃地長輩。
”
杜維一聽,就立刻了然了。
阿爾帕伊可算是現在帝國裡唯一和自己公然叫闆地“政敵”了,雖然底子遠不如杜維這麽深厚。
還有羅林家族和李斯特家族當後援。
可是畢竟人家現在是正牌的帝國軍團長,比自己這個空架子卻沒有兵權的帝國上將要強了幾分。
這個高查,想來就是阿爾帕伊家族裡的長輩了,多半還是族長一類的角色。
那麽算來……也是自己的政敵了。
杜維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客氣的和高查回了禮,這個高查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過來和杜維套近乎,卻仿佛兩人是好友一般,寒暄了幾句。
表面上一團和氣,渾然不像是政敵的模樣。
倒是財政大臣,善意地提醒了一句:“過了新年,高查先生恐怕就要就任裡爾行省總督了。
”
裡爾行省總督?
杜維一聽,就忍不住要皺眉。
裡爾行省緊鄰羅林平原所在的科特行省。
卻是羅林家領地的鄰居了。
多年來,凡是擔任裡爾行省總督的,大多都是和羅林家族交好的豪門。
否則的話,大家毗鄰而居,如果是敵對的話。
平日裡麻煩可就不少了。
而對杜維來說。
裡爾行省更是有幾分重要的意義:裡爾行省是羅林家族東南方向臨海地一個大省,有好幾個帝國南方規模很大的港口城市。
而之前,杜維旗下的海上艦隊,無論是南洋的貿易還是其他的生意,都是通過裡爾行省地幾個港口進出,甚至杜維旗下的艦隊,還在裡爾行省的一個港口城市裡正式駐紮下來,還買了一塊適合的海港作為基地。
可現在……裡爾行省的總督換成了一個和自己作對地政敵頭子……
攝政王他想幹什麽?
想到這裡,杜維眉宇之間不由自主就擰了一下。
這個高查卻頗有風度,舉止盡顯得大家風範,一舉一動,都宛然是豪門裡地做派。
而這個時候,禮號終於響起,卻是皇室成員到了。
和往年不同,今年的晚宴上,辰皇子和查理新皇都是一身隆裝,辰皇子親手拉著自己地兒子走進了會場,查理頭戴皇冠,隻是……那象征皇權的權杖,卻是握在辰皇子的手裡。
入場的意識簡單而隆重,當辰皇子走上最前面的寶座之後,他笑了笑,用悅耳的聲音,宣布道:“今天的晚宴,更有一件從北方前線羅斯托克將軍送來的上好的新年賀禮,這可是今天下午剛剛從北方快馬送來的啊。
”
說著,他從旁邊的隨從手裡拿過了一份象征著緊急軍情的紅色皮件。
“捷報!
”
辰皇子的聲音帶著愉悅,放大的聲音宣布。
可杜維聽了,卻不由自主的,深深的一皺眉……
捷報?
哼……才怪!
杜維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緊了一緊。
心裡想起了前兩天北方安德列將軍送來的一封文件,還有在北方的隆巴頓那個胖子寫給自己的一封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