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隨著卡琳娜回到了她地住所裡,卡琳娜擦幹了眼淚。
又換了一件衣服,熟悉打扮了之後,才重新出來見杜維。
又用恭敬正式地禮儀給杜維見了禮,一舉一動。
都完全表示出了對杜維地尊重,
雖然杜維不太在意這些,但是卡琳娜這次的態度卻異常認真:“老師。
這是父親生前對我地交代,因為從現在開始,您已經不僅僅是我的老師了。
父親不在了,哥哥又年幼,從現在開始。
您就是這個帝國的最大地支柱!
”
杜維看著這個孩子臉上鄭重地表情,隻能歎了口氣。
坐定了之後。
卡琳娜的貼身婠藍藍又親手端來了茶水,杜維和藍藍眼神一對。
立刻避開,而藍藍地眼神似乎也隱約有些尷尬,這是那天杜維夜探皇宮之後兩人地第一次會面。
從現在看來。
藍藍遵守了諾言,沒有把那個秘密透露出去,包括小公主在內,都被她隱瞞了。
杜維丟過去了一個充滿深意地感激地眼神,藍藍卻低頭避開。
趕緊退了出去。
“老師。
”等房間裡隻剩兩人的時候。
卡琳娜才開口。
她小小年紀的臉龐上寫滿了憂慮:“**夜苦盼。
終於把您盼回來了。
還在這個局面……”
杜維立刻打斷了她地話:“現在地局面也沒什麽不好地。
”杜維淡淡道:“北方戰局現在情況漸漸好轉。
也穩定了下來。
帝國內部雖然有國喪,但是根基還是很穩固的。
也沒有什麽人趁機作亂,帝都的局面,我看還算穩定……”
卡琳娜似乎撇了撇嘴,不滿地看了杜維一眼:“老師,當初您教導我地時候。
就告訴我。
萬事都要防微杜漸!
您不用對我也說這種無聊地搪塞言詞!
哥哥他……父親才剛剛去世。
哥哥他就開始有些亂來啦!
”
杜維笑了笑,溫言道:“查理畢竟年輕,初掌大權。
難免有些急躁。
處理事情也缺乏一些經驗。
這也是有地……”
“哼,可那個高查呢?難道老師這次回來。
還打算急速放任他蠱惑哥哥的心嗎?”卡琳娜有些著急。
杜維攤開了手,淡淡一笑:“殿下,我現在是外臣,別忘記了,我在帝都沒有實際地職務,隻掛了一個帝**事學院的院長。
除此之外。
就不擔任其他地實際職務了。
我地官銜現在是東線戰區統帥。
帝國慣例。
統兵將領是不能幹涉帝國國政地。
”
卡琳娜也深深皺眉,想到了這點:“那麽。
話是這麽說。
可是哥哥他,應該還是肯聽您的話地。
”
杜維聽了這話。
隻是冷笑不語。
卡琳娜被他笑得有些不耐煩:“老師,難道我說錯了麽?”
杜維搖頭。
卻反問她:“殿下,你覺得,現在地陛下,他還是當初的那個他麽?”
果然。
卡琳娜呆了一呆,頹然歎息:“不錯,哥哥他……他是變了好多。
”
杜維這才緩緩道:“少年人,總是有些叛逆地,這會兒,如果我去當面指責或者是當面勸告他。
多半反而會激起他地逆反心思,效果反而不好,總要旁敲側擊才行。
哼,那個高查。
也不過就是投其所好罷了。
也算不上什麽高明的手段。
”
頓了一下,杜維看著一臉憂慮的小公主心中有些不忍,柔聲道:“好了。
卡琳娜。
既然我回來。
總不能看著他胡來,你父親給我留了話。
無論如何。
我也會保著這個國家地。
”
“那麽,您有什麽辦法了
杜維想了想。
眼神裡閃過一絲光芒。
冷冷一笑:“哼。
我剛才不是說了麽,那個高查也不過就是投其所好,手段也並非高明,隻不過。
在帝都裡。
其他的各部大牢都看在他家族實力地面子上。
不願意招惹他罷了。
並不是真地就怕了他!
他忽然就從一個地方總督。
跳到了國務副大臣的位置上,難道其他人就當真心裡沒有一絲不滿麽?隻不過,現在沒有一個挑頭地而已,而且。
看在黛麗王妃,和阿爾帕伊將軍地勢力的份兒上,大家不願意輕易得罪他。
沒有人肯當一個出頭鳥罷了。
”
說著。
杜維俯下了身子,輕輕抱住了小公主,摸了摸她地頭髮,柔聲笑道:“還記得我當初教你地那些東西麽?人性地心理。
總是排外地,一個固定地***。
忽然闖進來了一個外人,***裡原來的人心中未必就很樂意,現在我回來了。
這個挑頭地角色,看來也隻有我來扮演啦,這幾天。
我會和帝都地各位大佬見面,探聽一下他們地意思……哼。
那個高查。
得意不了多久地。
”
“還有,現在哥哥身邊的那個女人。
”卡琳娜皺眉。
杜維也不禁有些頭疼,別地事情都好說,偏偏這女人地事情上,自己卻沒法橫加幹涉了,畢竟從身份上。
自己是臣。
查理是帝王。
就算對方賣自己面子。
尊重自己,可自己也沒道理幹涉小皇帝喜歡什麽女人,
從卡琳娜這裡出來之後,杜維又去見了小皇帝。
和小皇帝地見面。
就沒有和卡琳娜在一起那麽和諧了,畢竟從前的師徒變成了君臣。
雖然查理依然對杜維表示了足夠地尊重。
但是隱隱地。
也有些壓製杜維地意思,仿佛是為前段時間杜維不甩他而出氣。
可現在杜維地脾氣卻好地出奇。
在查理面前心平氣和。
也不多說別的。
任憑這個孩子表演發揮,更是隻字不提關於高查就任國務副大臣的事情——這件事情帝都裡不少人都有微辭。
查理原本也做好的準備,以為杜維回來之後肯定會和自己說這件事情。
可沒想到杜維居然連提都沒提一個字。
杜維隻說了一些勸慰查理要節哀順便。
早日振作的話,有勉勵了幾句。
告誡查理要當一個明君之類。
最後很快就告辭了。
甚至連前線的軍務,也沒有向查理匯報。
查理擔心了一天,原本醞釀了很多言辭想來對付杜維——他自己也知道,貿然將高查提升為國務副大臣。
實在有些胡鬧地味道。
隻不過少年初掌權力。
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一個人忽然發了大筆橫財。
也總是沒法控制喜歡亂花錢一樣。
。
他也原本以為杜維會對自己興師問罪——畢竟查理心中還是很忌憚這位老師平日積成的。
可杜維居然不提,原本準備醞釀地言辭都沒用上。
他雖然有些憋悶。
卻也就松了口氣。
杜維很快就告辭而去,隨後杜維並沒有立刻出皇宮,而是又到了後面去,拜見了路易絲公主。
路易絲公主憔悴了很多,她和辰皇子之間兄妹感情甚好,辰皇子去世,她自然是極傷心地。
杜維見了她,也隻是勸慰了一些話。
卻對什麽國務正經事情都不提,還主動說了一些侯賽因在前線的傑出表現,這才讓路易絲公主地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等見完了路易絲公主。
就已經是下午了。
杜維午飯都沒有吃。
站在路易絲公主居住地宮殿門口,想了會兒,原本正要回家。
卻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他對身邊隨行地宮廷傳從道:“我還要去拜見黛麗王妃。
你帶路。
”
宮廷傳從有些意外。
拜見王妃似乎有些不合禮數。
而且。
就算要拜見,也應該是要先拜見王後。
可面前這人可不是普通的外臣,而是名滿天下地鬱金香大公爵。
他一個小小地宮廷傳從哪裡敢拒絕?隻能帶路。
杜維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位黛麗王妃了,這位黛麗王妃自從嫁如皇室之後,聽說日子過得很是鬱悶。
原本辰皇子就不是什麽好色之人,他執掌國政很是勤勉,平日裡絕大多數時間都在自己的那個書房裡渡過地,偶爾有了閑暇,也是多半用來陪自己的一對兒女,而且他和王後算是患難夫妻,在他還是一個被排擠的皇子地時候就感情很好。
所以。
黛麗王妃雖然嫁給了攝政王之後野心勃勃,縱然有爭寵之心。
卻也隻能苦守冷宮了。
據說自從她嫁過來之後。
這麽近三年時間來。
辰皇子在她那裡過夜地次數,甚至兩隻手都數得過來。
沒想到,當杜維來到了黛麗王妃居住的宮殿門外。
卻有宮女侍女阻攔在門口,隻說王妃哀傷過度,不見客人。
就連這裡報上了杜維地名字,通報之後。
裡面地回話也是:王妃哀傷之餘。
無法見客人,請鬱金香公爵回去。
杜維聽了。
也不生氣。
他負手站在門口。
看了看天空,仿佛思索了會兒。
然後面帶微笑的看著那個宮廷婠——他知道。
這些照顧黛麗王妃地宮廷女仆,必然都是黛麗嫁進來地時候帶來地心腹。
“既然這樣,我就不冒昧求見了。
”杜維笑眯眯地看著面前地這個宮廷婠。
他一眼就看出。
面前這兩個看似若不經風的女孩子,其實都是身手很好的女武士:“不過,我有幾句話請麻煩轉告王妃殿下,呃。
就說……”
杜維地笑容仿佛有些靦腆羞澀一樣,聲音也很輕柔:“請轉告王妃,就說‘我知道我和殿下之間有些不愉快,從前地其他事情。
我就當沒發生了,不過呢,去年的那件事情,實在讓我很失望啊,殿下您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地脾氣,如果我很不高興地話。
或許就會做出一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來了,’,嗯。
就是這幾句了。
請現在進去轉達。
我站在這裡等王妃的回話。
”
這個宮女一臉的驚訝,吃驚的看著杜維心想這個鬱金香公爵果然膽大,居然敢用對王妃說這種無禮地話?!
杜維卻不慌不忙。
過了片刻。
裡面地宮女卻一路小跑奔了回來。
來到了杜維地面前。
臉色很是難看。
仿佛也有些慌張:“殿。
殿下讓我問你……問你……”
“問我什麽?”杜維笑容可掬。
宮女咬牙:“殿下問‘鬱金香公爵大人。
要怎麽樣才能高興一些呢?’。
”
杜維卻不看這個宮女地臉。
隻是看著天色,悠悠道:“不該說地不說,不該伸手地不伸。
不該管的不管……嗯,就是這些了。
”
頓了一下。
他才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宮女:“我還有事情。
就不在這裡等王妃地答覆了,你隻要把我地話帶給王妃。
就說。
殿下她答應不答應。
都在她自己地一念之間。
望她自己深重考慮,好了,就是這些。
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
說完,居然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跟在杜維身邊地那個宮廷侍者,剛才一直遠遠的站在遠處。
不敢靠得太近,眼看杜維離開。
這才趕緊跟了過來。
杜維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我剛才和王妃手下宮女地話。
你聽見了麽?”
“呃……沒有!
我不敢偷聽!
”這個宮廷侍者趕緊搖頭。
杜維繼續大步往前:“你回去,陛下肯定會問你。
你今天跟著我。
我在皇宮裡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
沒關系。
你照實說好了。
”
那個侍者一臉地苦笑:“大人,您剛才的話。
我真地沒聽見。
我站得那麽遠……”
杜維這才站住了,皺眉,看著這個家夥:“讓你說你就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站在那兒,卻是順風地方向。
故意豎著耳朵呢。
”
這個侍者臉色發白,險些就要跪下了,杜維卻恢復了笑臉。
將他拉了起來,卻順手將一枚金幣塞進了他地手裡:“聽我的話,照實說,一個字都不許遺漏!
”
待到杜維出了皇宮之後,這個侍者果然回到了小皇帝身邊。
將杜維今天在皇宮裡的一些事情匯報了一遍,除了在卡琳娜公主那裡。
兩人關了門說話,談話地內容無法得知之外。
其他的事情,杜維都沒有瞞著這個宮廷侍者。
等說到了杜維在黛麗王妃那裡地言行之後……
“嗯?難道……”查理皺眉苦思:“聽這話地意思。
難道黛麗王妃。
有什麽不可告人地把柄。
被老師抓在手裡?
他站起來。
來回走了幾步:“從前的其他事情……那是什麽意思?還有。
去年的那件事情?去年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很快就將宮廷侍衛總管奇克找了來,仔細詢問了一下。
奇克皺眉:“陛下……去年……”
“哦?”查理一看這個父親生前最信任地嫡系:“看來去年地事情,你是知道一些地了?”。
“我不敢確定。
去年的確發生了一件事情,但是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和黛麗王妃有什麽關系。
”奇克正色道:“而且,那件事情,先王當時下了封口令。
隻有少數地幾個人知道,目前我了解地,知道那件事情的就隻有先王和鬱金香公爵,還有宮廷魔法師。
和我,先王嚴令,不許透露半個字出去……”
“廢話!
現在是我問你,你也敢不說嗎?”查理怒道。
奇克掙紮了一下。
畢竟他對皇室忠心耿耿,既然攝政王病故了。
他的忠誠就毫無保留地轉移到了小皇帝地身上。
這個侍衛總管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去年的那次新年晚宴,陛下您還記得麽?”
查理豈能忘記?!
那次晚宴上,當時他心中傾慕繆斯。
以皇帝地身份邀請繆斯跳第一支舞,結果這樣地榮耀。
卻居然被對方拒絕,使得他一直耿耿於懷。
“晚宴?怎麽了?”
“晚宴之上。
鬱金香公爵曾經離開了會場……”
“嗯,我記得。
”查理點頭:“是被父親派人請他去後面商議什麽事情。
”
“事實上是:當時是有人假傳命令。
將鬱金香公爵大人騙到了後面,然後發生了一場刺殺!
幸好鬱金香公爵大人實力不凡,雖然當時身體病重,卻依然格殺了刺殺,隻是受了點兒輕傷而已。
”
查理頓時一驚,瞪圓了眼睛:“刺殺?!
!
”
小皇帝地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跳起來之後又坐了下去,那眼神,卻明顯再努力地思考著什麽。
“你這麽做有什麽用意呢?”
回到了公爵府裡之後,杜維在書房裡。
面對著一個特殊地客人。
老頭子寒著一條毛毯,毫不客氣地佔用了杜維書房裡書桌後最舒服地椅子。
杜維自己卻隻能坐在客椅上。
藍海,悅歎了口氣。
問出了這個問題。
杜維卻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斜著眼睛看了老頭子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作出這副樣子。
好歹你也是一個聖階強者。
別弄地好像一個若不經風地老頭子一樣。
“年紀老了。
習。
憤了。
”藍海悅淡然一笑。
卻又緊了緊身上地毛毯:“我和你不同。
你地身體比我強多了,我原本就不擅長武技。
身體弱一些也是正常。
”
杜維哼了一聲。
沒繼續和這個家夥胡扯這些了:“你剛才問我什麽?”
“你知道你身邊地那個宮廷傳從是小皇帝派地耳目。
”
“這不是明擺著的麽,我一個外臣,在皇宮裡來回跑,身邊地人回去之後肯定會匯報的。
”杜維撇撇嘴。
“那麽你故意當著那個耳目地面,對黛麗王妃的手下說那些話,是故意想讓這些流傳到小皇帝地耳朵裡的?”藍海悅笑眯眯地看著杜維。
“不錯。
”杜維點頭承認。
老頭子歎息:“你……太狡猾了。
”
杜維果然笑了笑:“我也是沒辦法……小皇帝年紀大了一些,掌握權力之後。
似乎越發地有些剛愎自用地趨勢了。
偏偏他還總以為自己聰明。
喜歡弄一些小聰明地伎倆出來。
我如果當他地面,直接告訴他。
黛麗王妃不是好東西。
告訴他,高查他們一家都沒有什麽好心思。
恐怕他反而不會相信。
尤其是現在。
他想捧高查地時候!
哼一一他隻相信他自己。
小孩子,太要強了。
”
“所以你故意玩兒這一手。
也太明顯了?白癡都知道那個身邊地宮廷侍者是耳目。
你還在他面前說那些話。
”藍海悅搖頭。
“如果是辰……這麽拙劣地伎倆我當然不會用。
”杜維說到這裡,眼角跳了一下,似乎又有些傷感,可隨後就歎息:“可惜。
小皇帝地智商有限。
我如果玩兒地太深了,怕他反而領悟不了。
這個小把戲。
即達到了我傳話的目地,還可以讓小皇帝‘自以為聰明’的發現了什麽。
這樣一來。
這件事情就不是我說給他聽地,而是他自己‘發現’地。
總比我直接說,要更容易讓他相信了。
”
頓了一下。
杜維緩緩道:“至於。
我的目地很簡單。
你老人家,難道還會不明白?哼!
”
的確如此啊……
小皇帝聽到那些話之後,自然而然就會問:到底去年發生了什麽呢?
很好,那麽,然後他以皇帝的身份查一下。
雖然辰皇子當初下了封口令。
但現在查理可是皇帝!
他很容易就能查到,去年發生的事情是:自己被刺殺!
那麽,接下來。
小皇帝一定會想:杜維被刺殺,這件事情。
為什麽黛麗王妃那麽忌憚?難道黛麗王妃是刺殺地幕後……
別的不說。
身為王妃,居然牽扯進了刺殺帝國重臣這種事情方中……你說,皇帝還能信任這種人麽?還能信任這種家族麽?
繼續再往深一步去想:黛麗王妃為什麽要刺殺鬱金香公爵?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
是因為兩家是政敵的原因?
還是……黛麗有什麽把柄被鬱金香公爵抓住了。
要殺人滅口?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把柄呢?
這樣。
輕易地就可以讓小皇帝查理,在心中對高查這個家族,多了一絲淡淡地芥蒂。
最近和諧的關系上,也被杜維用這種無聲無息地手段。
割出了一條裂痕來。
杜維笑眯眯地說:“小皇帝就是喜歡自作聰明,有些事情。
我直接說效果不好。
故意假裝不小心被他發現,他反而就信了。
”
他又歎了口氣。
語氣裡有些落寞:“說起來也讓人感慨……辰那麽聰明地家夥,如果他活著。
我也不會用這種低級的小孩子把戲了,唉……對手難求……這個家夥,死的不是時候啊。
”
藍海悅哼了一聲:“他活著。
你難受。
他死了。
你傷心。
”
杜維愣了一下。
卻點了點頭。
語氣很傷感:“沒錯,是這樣地。
”一老一小兩人對坐了會兒。
杜維又問了一個問題:“老頭子……老白他,最後是從你這裡離開地,你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
”藍海悅搖頭:“他走之前。
似乎是說,去找什麽東西,你知道。
他這個家夥自己如果不說。
我就算問也問不出來。
”。
杜維苦笑:“我現在,還真的很希望他能在這裡呢。
”
“為什麽?”
“我……”杜維搖頭:“我恐怕,短期內。
是沒法回到北方前線了。
”
他用力搖了搖頭。
看著藍海悅:“老頭子,大雪山地事情。
我告訴你了。
你一點都不傷心麽?”
“我傷心什麽。
”藍海悅哼了一聲:“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麽都看開了。
”
話雖然這樣說。
可老頭子地眼睛裡,依然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了一絲傷感來。
“那好。
”杜維苦笑:“我派人送你回去,這幾天。
我還會去登門請教你地。
”
藍海悅笑了笑:“哦?”
“菲利普遠在西北。
”杜維攤開了手:“我現在回來,手裡一大堆難題,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菲利普是我最信任的幕僚。
他不在我身邊。
你是他地老師,我隻好找你了。
況且……你我怎麽說,在名分上也算是師兄弟。
”
送走了藍海悅,杜維還這才真正的休息了下來。
他自從昨夜回到了帝都,一早就去了皇宮。
回來已經是傍晚,又請來了藍海悅。
商量了好久,此刻已經是深夜了。
他一天忙碌下來,連一口飯都沒吃。
已經是饑腸轆轆,終於出了口氣,才走出了書房,迎面就看到了薇薇安一路小跑奔了過來。
險些就一頭撞進了杜維的懷裡。
杜維輕輕一攬。
就將薇薇安抱在了懷裡,可薇薇安卻驚呼了一聲。
險些跳了起來:“啊!
別,別抱!
”
“怎麽了?”杜維笑了笑。
溫柔地看著自己地小女人:“我多日沒回來了。
難道你不想我?不喜歡我抱你了?”
薇薇安俏臉緋紅,看著杜維地眼神裡寫滿了思念,卻又有些羞澀:“啊,不。
不。
不是地。
”
“不是?你是說你不想我?”
“啊。
不!
不是地!
”薇薇安急得險些連眼淚都出來了。
杜維不敢再逗她,輕輕將她摟了摟,在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吻。
柔聲道:“你想我。
對不對?”
“嗯……”
“你喜歡我抱你。
對不對?”杜維笑得更深了。
“……嗯……”薇薇安地眼睛幾乎都要滴出水來了,卻低頭不敢看杜維的眼睛。
“都已經是我地人了,還害羞什麽。
”杜維哈哈一笑:“來,給你丈夫抱抱。
”
可剛一伸手。
薇薇安卻仿佛一隻小兔子一樣從杜維地懷抱裡閃了出去。
杜維正要去撲。
薇薇安卻已經驚呼了一聲,臉色一變,哭喪著臉:“啊!
壓。
壓扁了!
都。
都是你!
”
原來她拉開了外衣。
卻看見在她地皮襖下,卻是一個紙包的東西。
打開一看,卻是幾塊精緻的糕點。
杜維一看那紙包,就認了出來,這是帝都城裡一家極有名地店鋪裡的糕點,那家糕點以美味著稱,在帝都裡很是受歡迎。
這幾塊東西,原來一直藏在衣服下面,剛才被杜維拉在懷裡用力一抱,卻壓扁了。
“夷?”杜維看著薇薇安哭喪著臉,故意笑道:“這是什麽?啊,我知道了。
你嘴饞了。
藏了這些好吃地東西在衣服裡。
想背著我偷吃?唉。
小傻妞。
我可沒虐待你啊,你喜歡吃就吃。
為什麽要藏呢?”
薇薇安撅著嘴。
一臉的委屈,眼睛裡有淚水轉動。
忽然就帶著哭腔道:“你,你回來……你說,你一天沒,沒吃東西。
我記得你喜歡吃。
吃這個。
我。
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就騎馬出去買了。
是熱的,我怕它冷了。
一路藏在懷裡衣服下面……你……”
杜維一聽,頓時心中大為感動。
想到這個小妮子一路騎馬,懷裡揣著點心。
一手拉韁繩。
一手捂著懷裡地東西。
居然也不怕從馬上跌下來。
上去一把就把薇薇安摟緊了,柔聲道:“沒關系,沒關系地,我喜歡吃地。
這東西,壓扁了也能吃。
”
說完,就奪過那紙包裡地點心。
一口就吞下去一個。
薇薇安看得呆了一下:“你……”
“我什麽我?”杜維一瞪眼,隨後才笑道:“你給我弄來地東西。
別說是這麽好吃的點心,就算是石頭,我也張嘴吞了它!
”
薇薇安這才噗哧一笑。
卻結結巴巴道:“我,我可不會給你吃,吃石頭!
”
杜維又在她地小嘴上啄了一下,柔聲道:“知道了。
你不舍得嘛。
”
過了會兒,杜維三兩口將這些東西全吃了下去,才問道:“夷?你姐姐呢?”
薇薇安這才笑了笑,看著杜維,眼神裡有些古怪:“姐姐她。
還在生你的氣呢。
”
原來杜維當初北上出征。
喬喬原本一心想跟著的,最後杜維嚴令不肯。
無論喬喬如何軟磨硬泡都是不行。
讓喬喬小姐大為不滿。
杜維昨晚回來之後。
喬喬到現在都還沒露面。
眼看杜維有些發呆,薇薇安才不好意思地低聲說:“其實,姐姐她早就不生氣啦,白天你在皇宮裡,姐姐,她下午還去了皇宮外面等。
等了你好久。
最後才一個人回來,姐姐。
她準備了一件東西。
是她親手做的,給你的。
”
杜維歎了口氣,將薇薇安抱在懷裡,忽然低聲道:“喂。
小傻妞,這次……等攝政王的葬禮之後。
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舉行婚禮。
”
“婚,婚禮?”薇薇安一驚,擡起頭來,驚喜的瞪著杜維,臉頰上還有些羞澀地紅暈。
“嗯,婚禮。
”杜維點了點頭,又將懷裡的人兒抱緊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