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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了自己領地上的數百萬人,就為了嫁禍給隱流,這樣的大手筆就連寧小閑都覺得膽顫心驚。
能乾出這種事的,決不作第二人想。
她想了想道:“你們宗主還接到了新的屠城命令沒?
”
“沒,沒有。
我估計也不會再有了。
”喑啞漢子見長天向他看來,趕緊解釋道,“隱奉聯軍的腳步停下來了,我們也不敢追上去,怕露了馬腳。
這支大軍再走不多長距離就到廣成宮駐地了,這種買賣,後面不大可能再接到。
”
他雖然職位低卑,但分析起來倒是有理。
寧小閑道:“你們宗主還要求不許在桐梓鎮傷人,為什麽?
”
喑啞漢子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宗主隻模糊透露過,主顧和桐梓鎮有些關系,要是我們在鎮上傷了人,後頭也別想安生過日子了。
他說這話時面色嚴肅,還怕我們動了賊心,將好幾個刺頭兒先抓起來吊打一頓,可見那一邊也是個大勢力。
”
有些關系?
果然。
長天和寧小閑互視,均看到了對方眼中了然的神色。
寧小閑微笑起來:“很好。
取了地上這三人首級,我就饒你一命。
”
喑啞漢子一驚。
他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徒,然而讓他對自己朝夕相對的同伴揮戈相向。
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他擡眼看到寧小閑目光中閃動的冰冷,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終於還是咬著牙剁下了正自昏迷的三名同門的腦袋。
“對了,還有哪些宗派參與了屠城,你可知道名字?
”
她容顏嬌美,笑起來臉上有淺淺梨渦,好看得緊。
可是這喑啞漢子見著了她的笑容,不知怎地心裡打了個突,背上也有冷汗流出來。
此時就暗恨自己怎地將閻羅王看作了小白兔,還將主意打到人家頭上?
那些宗派和他全無關聯,所以他將人家賣出來也痛快得很,宗派名字流水價一個個報出去,不一會兒就說完了。
寧小閑點了點頭道:“很好,你還算誠實。
”纖手揚起。
向他肩膀抓來。
喑啞漢子想返身逃走,可是源自長天的強大威壓將他死死摁在原地,連小指都擡不起。
他眼睜睜看著寧小閑白嫩細長的手指沾到了自己肩膀,忍不住嘶聲道:“你答應饒我不死的!
”
“我會饒你一命。
”寧小閑哼了一聲,“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隨手將他收入了神魔獄。
自然有器靈將這人攝入大牢裡關起來。
把黑鍋扔給隱流來背的人,她會讓他好過麽?
不單是追魂軒。
那些參與了屠城的仙派妖宗,隱流都會在廣成宮大戰後找他們逐一算帳的。
這房間被長天設下了結界,因此這裡的一切都不曾驚動外人。
她看了看天色,覺出現在是亥時二刻了,正值夜深,於是嘿嘿笑道:“都說偷風不偷月,偷雨不偷雪。
這樣的天氣真是天助我也……你還記得風家在什麽位置?
”
他嘴角一扯,倍感無奈。
以他們的本事。
對付一戶普通人家,還要借天氣之便?
八成是這丫頭一想到要做壞事,就興奮得情難自已吧?
她從神魔獄裡出來時,身上已經換過了一套黑衣。
長天伸手攬住她纖腰,一步邁出去,兩人就從房|中消失了,再現身已是七裡外的風家大宅上空。
雨水如針,要在天空中織一幅浩大的畫卷。
隻不過兩人現在都撐起了護身罡氣,所以他們身上沾不到半點雨水。
風家大宅佔地至少有四頃(二十六萬平方米),在夜空中往下看是黑漆漆一片,更顯範圍寬廣。
寧小閑搖頭道:“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風家出了個風聞伯光耀門楣,這數百年間已是方圓萬裡之內第一高門大戶。
”
長天輕輕道:“凡人所享,不過數十年榮光罷了。
”他神念一掃,已經指著風家大宅正中道,“風家祖祠就在那裡。
”風家是逐步發跡的,豪屋一圈一圈從發源地往外圍修,所以祖祠反而被圍在了正中央。
這也是許多歷史悠久的大戶人家當中才會出現的景象。
若像他們在平水關所見的莫家大宅,那是暴發戶一次性修建好的,祖祠就安排在了西北角,離孩子們上學的私塾不遠。
風家的祖祠經過歷代修繕,自然是金碧輝煌,祠前兩根朱漆圓柱都有四人合抱粗細。
可是這種地方一向都比較陰森,除了頑皮的小盆友和負責定期打掃的仆傭之外,平時也不會有人來,尤其在這種風雨交加的夜晚,掛著兩盞紅燈籠的祖祠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想起裡面供著的祖宗牌位,當真是令人雞皮疙瘩都要站起來。
所以寧小閑和長天降落到這個小院也沒有驚動到其他任何人。
兩人輕松進了宗祠,黑漆漆的大門旋即自動關閉。
這裡頭雖然黑燈瞎火地,在兩人眼中看來卻是猶如白晝。
風家祖祠和一般人家的宗祠沒什麽兩樣,也是正中央供著歷代祖先的牌位,其中掛在正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並且牌面甚至是包金嵌玉的一座,上面幾個燙金大字,赫然就是“風聞伯”!
能將名字放在這裡的都是死人了,惟有風聞伯現今貴為人族大派廣成宮的掌門,不僅活著,並且還活得滋潤得很。
所以這牌位也喚作長生牌位。
這種牌位是為在世人立的,通過功德加持熏習,使這個人平安、幸福、長壽,早聞正法。
長天見到這祠堂,卻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
他見寧小閑一雙妙目看過來。
裡頭寫滿了不明所以,遂開口解釋道:“長生牌位一般寄擺在神廟當中,成客從主便之勢,可是風家卻將風聞伯的長生牌位放在這裡,就是將祖廟當作了他個人的生祠來供著,畢竟上下數百年,哪一個先人也沒達到他如今的成就。
可是——”此時天上恰好一記閃電打過,將這個地方襯得更如森羅鬼域,連帶著長天的聲音都變得寒氣十足。
“要知道,生祠是為活人所立的祠堂,正常人類是沒有那等氣運承受的,隻怕時間久了反受其害。
這就是‘捧殺’!
”
“要知道,立生祠和普通妖怪入駐廟宇成為山神、水神等地方上的守護神不一樣,不受到上天佑護。
這些蠢貨居然為風聞伯立生祠。
嘿嘿,他連天劫都未渡過,有什麽資格享受人間香火供奉?
事謂過猶不及,他這些子孫將他捧得這樣高,反倒是在害他。
”
寧小閑漫不在乎道:“那不正合你我之意?
別管這些了,先找找風氏族譜在哪裡。
”有這強力打手在側。
這種小事根本不用她費腦子。
果然長天聞言伸手到供桌下頭。
也不知他按到了什麽機關,隻聽得喀啦啦幾聲輕響。
就有個暗屜從供桌底下彈出來。
寧小閑正要伸手去取,宗祠後堂突然有兩道青光亮起,化作流虹朝她疾射而來!
遇此變故,她眼都不擡,繼續將暗屜裡的東西抽了出來。
長天站在她身後伸指一彈,這兩道青光就被固定在半空中,進退不得。
噝噝作響。
這一下它們才現出了原形,卻是兩口青光閃閃的寶劍。
劍身明燦燦地,又像有淡淡煙霧騰起,顯然也是極不凡的法器。
以長天之能,毫不費力就能爆掉這兩口長劍,卻也怕驚擾了劍的主人,這一趟入侵就不完美了,所以隻是將它們定在空中就不管了。
這是廣成宮為宗祠所設的機關,並且和許多老牌的凡人宗族一樣,祖祠也是風氏最後的避難所,一般來說,能將風氏後裔都迫入了祠堂尋求祖先庇護的危機,也幾乎是人間力量所不能解決的了,這就要借助老祖宗留下來的保命手段。
這兩口飛劍平時接受風氏後輩的供養,隻在兩種情況下會自行飛出殺敵,一種是風氏大禍臨頭,族長到這廟裡來衝著牌位磕滿五個響頭,那麽寶劍就會自行飛出,將宗祠外的生靈殺個乾乾淨淨;第二種情況,則是進入祠堂之人並未磕滿三個響頭就去掰弄放置族譜的機關,也會觸動飛劍的禁製。
要知道,為了防止飛劍誤傷風氏後人,這機關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打得開的。
此時寧小閑已經將暗屜裡的東西拿出來,徐徐平鋪在供桌上,仔細觀看。
風家的族譜居然是以極薄的玉片打造的,又以南方一種極堅韌的蛛絲串起,光這份手工就價值不菲,可見其財力雄厚。
要知道,雖然族譜這種東西向來不收錄婦人姓名,但按慣例仍是三十年一次小修,六十年一次大修,也就是說這玉片族譜至少每六十年就要重新往上“添丁”。
她翻到末尾的空白頁,看見了紅色的印鑒裡頭標注的日期,笑道:“這倒是天助我也,上一次謄寫乃是在五十八年前。
也就是說,這份族譜很可能已經有幾十年沒人碰過了。
”在南贍部洲,各大宗族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即是族譜向來“秘不示人”,平時妥善收藏,若無重大猶疑,決不會輕啟族譜觀看。
既然沒人碰過,就說明記得裡面史料的人絕不會太多,就算有也隻是那麽一個二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五十八年,凡人一生中又能有幾個五十八年?
長天卻伸手在玉簡上虛撫了一下,旋即冷笑道:“風聞伯做事頗為細緻,多虧我隨你來了,否則你還改不了這族譜。
”
寧小閑奇道:“怎麽了?
”往玉片族譜上凝視數息,不由驚訝道,“好大的手筆。
不過是凡人家境,居然也用上了‘斷言印’!
”
所謂“斷言印”,寧小閑曾在天上居的物料單上見過。
天上居管事和執事們的印鑒經過秘法處理,又被稱為“斷言印”,其問世的目的,在於防止各種文書在蓋印之後又被人為塗改。
蓋上了“斷言印”的文書就得了秘法加持,不僅上面的文字都再不能被改動半個,並且印痕當中還會清楚無誤地顯示出加蓋當天距離翻閱日期過去了多長時間,比如寧小閑見到的這份族譜,末尾用斷言印所蓋的戳兒上就清晰無誤地寫明了,“二十五萬七百六十九個時辰”,正好是五十八年多。
蓋上了斷言印,族譜上的內容就不能隨意修改了,否則印鑒消失,哪怕寧小閑重新蓋上了斷言印,上頭顯示的時辰也對不上了。
看到這裡她都乍舌,莫說富貴之家了,就是許多中小型仙宗都未必能擁有這樣的寶印。
風家卻將它用來給族譜蓋戳兒,當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風聞伯如日中天,風家自然無虞,哪一天這棵背靠的大樹倒下,恐怕風家數百年風光也是一朝風吹雨打去也!
寧小閑摸了摸這份玉片族譜,也感覺到了束手無策,隻好轉頭對長天道:“乾活!
”既然吃飽喝足,活兒就要好好乾不是?
長天問明了她在族譜中要作修改的地方,隨後將玉冊攤在左手當中,雙手平伸。
也不見他念咒,玉冊族譜就無風自動,從第一頁開始,一頁一頁地往後翻去。
寧小閑不禁瞪大了眼,因為就在他原本空蕩的右手上有淡金色的光芒凝聚,隨後,一片又一片薄薄的玉頁正在成形!
風家的族譜是用續訂的方式添丁的,也就是將新成員的名字寫入新一片玉頁,然後附綴到族譜後面去。
她仔細辨識,兩卷族譜上連玉片大小、厚薄,上頭的內容、字跡都是完全一樣,甚至原族譜某一片玉頁上頭有一處極微小的瑕疵,長天新複製出來的玉冊上也有,形狀、大小、位置都完全一樣。
她乍舌,忍不住低呼:“哇,好牛,這不就是三d打印技術?
”
長天看了她一眼,雖然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但也知道這大概是誇獎了。
就聽她眉開眼笑道:“這麽牛的神通,我也要學!
”
他微微一哂:“不過雕蟲小技耳。
你就是對旁門左道尤其興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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