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初初入秋,她體質不比尋常女子,更貪這暑熱了三四個月後的第一抹清涼。
反正大帳內也沒有外人敢進,帳內又鋪著金絲羊絨地毯,足感極佳,她乾脆就赤足而行。
長天既然限制了她的行動,自然要在其他方面多作補償,鑒於這丫頭貪圖享受,他早吩咐了大帳之內的布設要隨她之願。
這種地毯取自北地的一種綿羊,因為陰冷氣候使得羊毛纖維柔軟細長,並且編制這樣的毯子隻取八至十四個月羔羊身上的羊毛,這才足夠細膩、平滑而且柔軟。
地毯上還用金線、銀絲和真絲織就了繁複的圖案,乃是將隱流過去數年來奪取西北的戰功都用圖文的形式編織出來,異常地華麗大氣。
弱萍已有兩月身孕,身材卻依舊瘦細苗條,隻是面色紅潤不少。
荷妖的妊娠期是兩年,並且妖怪到生產時多半要化出原形,所以寧小閑一直很好奇她的娃娃到時候會怎麽生出來。
偏偏小荷妖害羞,一直支吾著說不出口。
這問題寧小閑拿去問過長天,結果堂堂神君大人硬是被她難住了——這樣低弱的小妖,他向來連正眼也懶得看,怎會知道荷妖如何產仔?
所以他當時沒好氣道:“你該去問那個姓言的家夥,他專愛打探別人家的陰私事。
”諦聽不是號稱一切過去事無所不知麽?
那麽婦道人家如何生產,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寧小閑拿起這封朱漆戰報的時候,手中的毛筆還未擱起。
隨後。
她的動作就凝滯住。
一滴墨汁從毫尖落下,沾汙了紙箋。
過了很久,她才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南贍部洲,要大亂了。
”
倘若換在三年之前,她看到這個消息必然是一蹦三尺高,再不能淡定坐住。
北方戰線,於三天前被北方仙宗攻破了!
橫亙了近三十個大州的北方戰線,已經頑強挺立了數百年。
在這期間。
就算北方仙宗的進攻再兇悍,這條戰線也隻是南北移動個十餘裡左右,最終還是會緩慢地推移回去原來的位置。
為了將宿敵擋在門外,位於南方的仙宗不知道填進去多少人命,填進去多少財力、物力、精力,才堪堪守住這片土地。
哪裡曉得在這等關頭。
北方戰線居然告破!
這件大事將給南贍部洲,尤其是中部地區帶來的影響,寧小閑都不敢說自己能盡數猜到。
這就像搭好的積木房子突然被抽走了位於正中央的、承重受力的那一塊,於是全部積木可能散沙般嘩啦啦一下崩盤,但也不排除繼續維持著微妙平衡的機率,雖然這機率是極小極小。
她都可以猜到。
堅韌的北方戰線之所以告破,很大程度要歸咎於聯軍正在進行的廣成宮戰役。
眾所周知。
維系北方戰線的南方仙宗,至少有三、四十個,然而兵員最精良、人數最多的幾個仙宗裡,也包括了奉天府和廣成宮。
這一次聯軍攻打廣成宮,後者雖然礙於消息走漏,為了安撫盟友不得已將精銳繼續壓在北方戰線,但是隨著戰事的步步推進。
廣成宮陷入了窘境,心思怎麽可能不活絡開來?
那可是足足十一萬精悍的修仙者哪。
難道直到廣成宮駐地被拿下,基業被奪,這十一萬人還堅守北方戰線嗎?
仙門都沒了,他們還要為誰而戰?
所以,廣成宮其實一直在偷偷回收北方戰線上的兵力,並派回南部的駐地來。
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鎮北修士的單員素質肯定遠遠高於四面八方趕來聲援的友軍,有他們回防,廣成宮才能將這場戰爭拖得更久。
問題在於,北方戰線本身的壓力其實很大,這麽多年來,南北雙方的力量在這裡處於一個平衡點,所以看起來是勢均力敵的。
可是廣成宮這麽私下一撤軍,戰線的防守立刻變得薄弱。
北方仙宗也不是傻子,怎不會趁著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猛攻?
此事引起的蝴蝶效應,必然在短時間內顯現出來。
可以想見北方戰線的大變故,對於眼下如火如荼的廣成宮戰役來說,也會產生重大影響。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目前正在持續加入戰爭的眾多廣成宮的盟軍小夥伴,聽到這個消息必定心急如焚,恐怕要強行脫身然後火速趕回自己的山門了。
北方戰線一破,地理位置更偏北的他們必定首當其衝,要直面北方仙宗數百年積攢下來的怨氣和仇恨。
這個時候保家衛宗才是第一要務,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誰還得顧得上廣成宮?
其次,北方仙宗南下,必定會將南贍部洲中部這鍋渾水攪得更渾。
各大勢力面臨重新洗牌的局面,從仙門的存亡興衰,一直到凡人世界的生產、動輸、民生,都會受到劇烈衝擊。
隱流也有在南贍部洲中部站穩腳跟的打算,畢竟巴蛇森林距離大陸的經濟中心實在太遠,隱流入世之後,越發感到地理位置上的不便。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隱流的計劃必然也會受到幹擾。
不過就眼下而言,長天等人隻要考慮怎麽將廣成宮快速拿下就好。
越早將這場仗打完,應對後面突發事件的時間就越充裕,並且照目前局勢而言,北方戰線的告破對廣成宮更不利,因為這意味著盟友要紛紛撤離。
少了這許多援助,廣成宮的日子會更艱難。
局勢到了這裡,終於再度迎來了大逆轉。
這消息令她始終蹙眉不展,直到長天回來。
他剛剛踏入裡間,就看見心上人斜倚在榻上看書,身子縮成小小一團,寬大的袍服越顯得她纖弱嬌軟,他忍不住走過去坐下,握住了小巧精緻的蓮足,入手如玉。
光滑卻微涼。
他皺了皺眉:“冷了?
”
寧小閑但覺足上傳來一陣暖熱,好不熨適,卻是他的大掌瞬間提高了溫度。
她正想誇他體貼,這人已經捉著她的小腳輕輕揉捏,手法尤其輕柔,然而被他碰觸之處卻有異樣的感覺漸漸升起,要令她筋酥骨軟。
她忍不住嚶嚀一聲,才輕輕掙了掙道:“莫胡鬧,北方戰線怎地突然崩盤了?
”長天這些天來總是抓住各種機會向她求歡。
不爭氣的是她的體質特殊,實難拒絕。
她能覺出,這一方面是對心上人失而復得的珍視,另一方面,卻是最近戰局紛擾繁複帶給他的壓力需要紓解。
他是三軍最高統帥,他的決定。
很可能就決定了戰爭最後的結果。
長天伸手,將系住她細腰的宮絛抽走,一邊漫不經心道:“遠在萬裡之外,我們怎知細節?
那戰線已經維持了太久,一朝被擊潰也不奇怪。
”
寧小閑已能感覺到他手掌伸入衣下,欲行不軌。
趕緊壓住他的手:“好好說,不許打馬虎眼兒。
我有預感。
這事兒和聯軍脫不了乾系。
”
長天的動作停了下來,居高臨下望著她:“對我們的戰事有利而無害,你無須擔憂。
”
寧小閑難以置信道:“當真與聯軍有關!
莫怪,莫怪乎你前些天說了,須得借勢。
”她真是笨,這天下雖大,但要論規模和重要性。
還有哪裡的戰事能比廣成宮之役更加惹人注目?
答案隻有一個:北方戰線。
若說廣成宮之戰卷入了近百個仙宗,將南贍部洲中部攪得雞犬不寧。
那麽北方戰線的動向,卻是真正牽動了整個南贍部洲中部、南部和東南部的無數仙宗!
若說廣成宮之戰,是南贍部洲中部勢力的一次大洗牌,那麽北方戰線的告破,則標志著整個南贍部洲力量格局的完全改變!
這二者,孰輕孰重?
果然也唯有北方戰線的戰事,才能夠讓目前暫時陷入了低潮的聯軍有“勢”可借。
她喃喃道:“這是如何辦到的?
”
北方戰線屹立數百年,在南方仙宗的心中幾乎已經是牢不可破的象征了,怎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被摧毀?
長天輕撫著她絲綢般的秀發,隻低低說了幾個字:“奉天府也撤了軍。
”
奉天府,當然是奉天府動的手腳!
廣成宮因為自身受到聯軍的猛烈進攻,已經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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