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先戴上再說,也許這是個有內涵養的金手指。
她迅速調整好心態,美滋滋地把它戴上了右手無名指,然後安靜地等著。
看看,看看,隨便揀到的戒指都能嚴絲合縫地戴上,還敢說這不是賊老天送的?
沒有靈根又怎樣,到時姐姐我舉著賊老天送的寶貝威震四海,照樣讓你們膽戰心驚!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
一刻鍾過去了……
什麽也沒發生,時不我待啊,她可沒時間等下去了。
難道這真就隻是個路邊揀的貨色?
就著午後的陽光,她仔細地觀察著戒指,發現黑乎乎的戒面上有著奇怪的紋路,細看之下,倒像是字符。
但要如何才能使用呢?
她記得各種書裡最常提到的激活神器的辦法就是——
算了,姑奶奶我就犧牲一點吧!
她忍疼咬破手指,滴下一滴鮮血在戒指上。
嗯,感謝廣大穿越前輩的寶貴經驗,果然有效!
血珠子詭異地被戒指吸收進去,半點不剩,戒面上的字符像小蛇一樣,居然靈活地遊走起來,最後凝成了某種古樸蒼拙的文字。
奇怪的是,她從未見過這種文字,卻自然而然地認得了。
她忍不住將腦海中浮現的文字,輕輕地念了出來:“神……魔……獄!
”
話音剛落,面前秒現一個巨大的黑洞,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吸了進去。
能先給個提示不?
我恨自由落體!
寧小閑都快飆淚了,感覺自己不停地往下墜啊墜,耳邊又有人無休止地呢聲細語,她很想喊這人別聒噪了,反正她聽不清楚,可是下墜的速度那麽快,她連嘴都張不開。
我會不會摔成肉餅,成為第一個以這種可笑方式收場的穿越客?
她迷迷糊糊想到。
下一秒,她頭上腳下地著地了,落地的聲音輕如棉花,她本人也根本沒有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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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了點時間把受驚的心臟安撫回胸腔裡。
然後才有空環顧四周。
這兒是個巨大的空間,地面一律以黑石闆鋪就,方正、平滑、整潔,除了她面前的這條筆直大道之外,兩側是整整齊齊的隔間,每一個隔間都用嬰兒腦袋粗細的欄杆隔開。
她好奇地走近一個隔間,輕輕敲了敲欄杆,聽到了沉悶的咚咚聲。
嗯,這欄杆絕對不是用鋼鐵做的!
這地方似曾相識啊。
她皺眉想了想,可不是嘛,電視上演的監獄裡,可不就是這個樣子!
“這麽說,我在一所監獄裡?
好樣兒的,別人穿越都是披金戴銀,賊老天你居然送個監獄給我,太有想象力了!
”可這監獄裡的牢房,每一間看起來都有六、七丈高,折算起來有 多米高,這到底是用來關押什麽樣的犯人的?
“有人嗎?
”她探頭往裡看,裡面很安靜,並且黑乎乎地。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適應了黑暗的光線,看到了縮在牆角的一樣東西。
一副巨大的骸骨!
而且四肢著地,脊背拱起,口中生著獠牙,爪有利刺。
很明顯,這根本不是人類的骸骨!
“啊——!
”她尖叫一聲,“噔噔噔”倒退了三大步,狂喘了幾口氣。
空曠的大廳、黑漆漆的牢房、慘白的屍骨,這簡直就是借鑒了恐怖小說的經典橋段嘛!
作者你要不要這麽整我?
別害怕了,寧小閑,事到如今趕緊做點兒有用的事行不行?
她用力壓了壓自己的小心臟,再轉身去看另一個籠子。
這兒橫陳著另一副骸骨,口中利齒交錯,十分嚇人,它隻有兩個前肢,下身卻是一整條脊椎骨,末尾散開呈魚尾狀。
“呃,莫非是美人魚也穿越過來了,然後死在這裡?
”真佩服自己啊,慌亂中居然還能胡思亂想。
她深呼吸,然後放開嗓門、吐氣開聲:
“有——人——嗎?
!
”
“有——人——在——嗎?
”
“有人在家嗎?
任何人都行啊!
——”
最後一個“啊”字,拖出了很長很長的尾音。
可是很不幸地,這幾句話縈繞在整個大廳裡,經久不息,看起來要製造出繞梁三日的效果了。
當她一個孤單弱女子站在空曠廣大的監獄裡,身邊隻有蕩漾不絕的回聲時,這感覺,太瘮人了!
她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幸好這時候有個聲音響了起來,雖然隻有淡淡的三個字,但也成功地稍微平複了她的心境。
“吵死了!
”還是個低沉的、略帶幾分嘶啞的男中音!
詭異的是,這三個字就像在她耳邊說出來一樣,清晰、簡潔,但是沒有回音!
她驀地轉身,又四處張望了一下,還是半個人影也沒有!
“你在哪?
”她輕聲喚了幾下,對方卻沉默了,周邊一片安靜。
好吧!
她在心底鼓勵自己,這是仙俠小說,這不是他姥姥的恐怖小說,作者是不會突然轉型的。
寧小閑,鼓起勇氣前進吧!
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雙足都感覺到疼痛了,這段沉默而詭異的旅程才算結束。
筆直大道的盡頭是一道蜿蜒而下的階梯,她擡腿走了下去,發現底下的空間明顯要小得多。
大概是用不著太大的空間吧,因為這裡隻關著一個人。
一個黑發黑衣的男子。
也許是長期沒有曬太陽的緣故,膚色很白,越發襯得劍眉斜飛入鬢,臉龐仿佛精雕細琢般俊美,可惜薄薄的嘴唇少了些血色。
最特別的是這男子的眼睛,乍看去像極了琥珀的透亮,又有點淡淡的金色,令寧小賢想起了以前自己偷喝過的白蘭地,最好的陳釀酒液大概就是這樣讓人賞心悅目的顏色了。
難道這是自己在異世見到的第一個外國人?
她心想。
這男人的外表太出色了,地球上各式男明星,模樣趕得上他的真是屈指可數。
這讓她狠狠打量了好幾眼,才注意到他坐在一泓清亮的泉水之中,水深及胸。
他的肩膀很寬,兩條銀光閃閃的鏈子洞穿了他的琵琶骨,鎖在了背後的巨大石柱上。
這鏈子每一條都有她的三根手指粗細,時不時還蠕動一下,發出細小清脆的響聲,看起來像是活物。
寧小閑看得心底一股寒氣往上直冒:我的老天,這得有多疼?
可是對面的帥哥顯得氣定神閑,眉都不皺一下,好像這鏈子傷害的不是他,而是紮在別人身上一樣。
泉水很清澈,能看見他一膝屈起,一腿前伸,手臂搭在膝蓋上,充滿了隨性和不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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