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符,是咒。
”他望著她因惱怒而瞪圓了的杏眼,一本正經解釋道,“這咒的名稱叫做‘如影隨形’。
嗯,撞到哪兒?
待我看看。
”伸手去撫她嫩滑的面龐。
“額頭,還是鼻子?
”她小巧的鼻尖上有可疑的紅暈,長天伸手去摸,一邊忍笑道,“看來是撞著鼻子了。
若非你走路太猛,原也撞不得這般厲害。
”這丫頭做事一向莽撞,估計方才那一下子撞得不輕。
寧小閑一把將他的指頭拍掉,瞪著他恨恨道:“給我解開!
”
長天聳了聳肩,雙手環胸:“好說,你在營內乖乖呆上一陣子,我就給你解開。
如此說來,我不讓你出大營,你方才卻又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如影隨形咒的效力,會將你限定在我周圍十五裡內,這範圍已經不小了。
”說到這一句,他的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顯然不容她再胡鬧了。
她不可能次次好運、屢屢脫身,若有那麽一回老天不再眷顧她呢?
他隻得用些招數將她綁在身邊,雖然極端些,卻能保她無虞。
他一闆起臉,頓時有赫赫之威。
寧小閑昨日才被他翻來覆去地修理了一遍又一遍,此刻見了不免心裡發虛,卻還要外強中乾:“胡火兒姐姐在下午的戰役當中受傷了,我取了藥打算過去看看她,誰知道半路就被你鬼打牆了!
呐,朝雲宗也算在聯軍當中,我去找她可不算出軍,沒有違背你的指令吧?
”
“乖。
”沒往外跑就好。
他在她額上親了一記以示獎勵:“一會兒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
他這樣說。
就是不打算給她解開咒術了。
她知道,這男人的意志向來難以動搖,就算是她也一樣,所以此刻也隻得垂頭喪氣道:“到底是誰發明了這般無聊的咒語?
”
“上古之前,有一對鶴妖結為道侶、同修大道。
按理說,仙鶴這種生物向來專情,不過這對夫婦裡面的雄鶴卻是個例外,生性就喜在外拈花惹草。
其妻無法可施,就創出來這麽個咒術。
隻消從受術者身上取來物件,就能將對方限制在自己身邊一定範圍之內。
”
她聽得眼珠子骨碌碌直轉:“那,我也能學?
”嘖嘖,待她學會了,也教長天嘗嘗個中滋味才好。
“自然可以,附耳過來。
”她老老實實地湊了過去。
被他環在懷裡。
看在有新神通可以學的份兒上,她乖乖地動也不動。
他很大度地將口訣念了一遍,見她默默記憶了,才接著道,“不過這咒術的實施取決於兩個條件,首先是施術者要比受術者的修為高出至少一個等階。
否則便不能生效。
”
她立刻有淚肚裡流。
高一個等階才能生效?
這是多麽坑爹的設定啊,這天底下要上哪再找個能比長天的修為高一個等階的活人出來?
真神之境。
那是路邊的大白菜嗎,說摘就能摘到?
怪不得這家夥大大方方地念訣給她聽,原來是篤定這咒術根本不能施加在他身上。
長天見她面上悻悻之色,不禁莞爾:“這第二個條件,就取決於使用了什麽媒介來施術。
我在你身上施放的這個如影隨形咒,最多也就是小半個月的效力,十五裡範圍。
因為所用的是……”
他話未說完,寧小閑已經羞紅了臉。
伸手去捂他的嘴:“住口,住口!
”
他任她捂著。
她掌中突然一陣暖濕,癢得她觸電般收回手,卻是這家夥伸舌在她掌心輕舐了一下。
借著這機會,他修長的手指已經靈活地去解她的腰帶,另一隻手順勢溜到她腰彎,顯然要將她抱起。
他還在她耳邊低聲道:“天色已暗,不若就寢?
”聲音低沉喑啞,聽得她身體先酥了半邊。
這家夥哪裡需要睡覺,分明是昨日食髓知味,今兒天還未黑就打算行兇了。
寧小閑掙了幾下,反被他一個公主抱抓起來走入裡間。
路過書案時,兩人都往那裡望了一眼,長天金眸中隱有笑意蕩開,而她卻羞得無地自容,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道:“今日中軍帳內又接了什麽消……”
最後一個“息”字被他覆上來的薄唇堵在口中,再說不出去。
這一招轉移注意力的法子不奏效了。
她被扔到床上,剛翻了個身還未來得及開溜,那人沉重的身軀就不容分說壓了上來。
她太弱勢,根本無力反鎮壓,隻好再一次被從頭到腳吃個一乾二淨。
……
月過中天時,這帳內才漸漸沒了動靜。
餘韻未盡,寧小閑猶閉著眼淺淺回味,長天已經咬著她精緻的下頜,在微微泛粉的嬌軀上留下一連串細吻,輕若蝶觸,有一點點癢,一點點暖意透入心間。
這人性格雖然冷傲,卻終能最細節處流露出不經意的體貼,讓她知道自己是被真心呵護著的。
“長天。
”她方輕輕喟歎了一聲,不意身上這人突地收攏雙臂,將她牢牢抱住。
他抱得那般緊,箍得她胸骨都有些發疼了。
她隻得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好不容易從嗓子眼裡擠出微弱的聲音來:“放手,我快被你勒死啦!
”
他倒不擔心這種後果,所以又抱了三、四息才慢慢松開手,悶聲道:“小乖,你可怨我?
”
她眼裡寫著莫名其妙:“怨你,為什麽?
”
長天細看她面上神情,果真是一臉茫然,並無那份心思,這才松了口氣:“無事。
”
她不滿道:“喂,說話不要說一半吊人胃口。
”
他在她耳邊低笑道:“方才可舒服了?
”她醒來多日,必然已經用魔眼回放了當日逃離廣成宮駐地的情境。
他家這丫頭不呆也不笨,小事偶犯糊塗,大事卻從來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他當時的布置,卻是將她和數千妖兵一起當作了香餌,要誘蕭寄雲出手。
他已經不是數萬年前的熱血少年了,自然會根據時勢做出最有利卻也是最冷酷的判斷。
塗盡既然將她送出了廣成宮駐地,若能順勢誘得蕭寄雲首先破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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