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被戴澤這一嗓子吼得腦殼疼,而後就對上了賀清宵的目光。
他的眼裡帶著淡淡疑惑,隨即掃戴澤一眼,浮現幾分了然。
辛柚尷尬極了。
賀大人莫不是專來克她的吧?
辛柚面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賀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
誤會——
賀清宵在心中念過這兩個字,明白了:寇姑娘不希望他把固昌伯世子帶走。
這是為什麽?
聯想到辛柚對固昌伯府不同尋常的關注,賀清宵深深看戴澤一眼。
戴澤惡狠狠威脅:“我警告你,趕緊放了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
辛柚:“……”確定了,這是真傻。
“會不會吃不了兜著走,我不知道。
不過戴世子影響錦麟衛辦案,或許本侯該去今上面前說道說道。
”
“你——”一聽要鬧到皇上面前,戴澤氣勢一洩。
他的屁股才養好呢,近來可不想出現在皇上面前。
這個狐假虎威的小人!
在心裡罵了賀清宵一通,戴澤不吭聲了。
見他老實下來,賀清宵淡淡問:“戴公子因何街頭縱馬?
”
戴澤下意識看了辛柚一眼,黑著臉道:“我的錢袋子落在青松書局了,急著回來拿,不行嗎?
”
“那也不該為了幾兩碎銀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狂奔,若是傷了人命怎麽辦?
”
戴澤撇撇嘴。
傷了人又如何,不過是賠點錢的事,用得著這人來多管閑事。
錦麟衛果然是狗。
認清了賀清宵不是日常捧著慣著他的那些人,戴澤也不想吃眼前虧,不得不軟化了態度:“我也不是有意碰到你的。
”
“這樣吧,若案子後續不受影響,本侯也不願與戴世子為難。
倘若後面有麻煩,就隻好請戴世子走一趟了。
”
賀清宵衝手下點頭示意,兩名錦麟衛松開了手。
戴澤揉了揉被按疼的胳膊,努力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
他這算是有驚無險吧?
礙眼的狗東西趕緊走,他還要和寇姑娘討論一下呢。
賀清宵也是這麽想的。
他趕來青松書局,是以為固昌伯世子來鬧事,如今看來與他以為的大相徑庭。
寇姑娘到底想做什麽?
二人都等著對方走,誰都沒有動,一時間書廳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辛柚捏了捏拳:“戴公子,既然錢袋子找到了,是不是該回家了?
”
“啊,對,我該回去了。
”戴澤拍拍額頭,剜賀清宵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書局氣氛陡然輕松,唯有辛柚開始頭疼如何應付賀大人的疑問。
定會問她為何接近固昌伯世子,對固昌伯府究竟有什麽目的。
辛柚一想,就知道都是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賀清宵上前一步:“寇姑娘。
”
“哦,賀大人要不要去待客室喝杯茶?
”
“不了,還有事要忙。
”
這個回答令辛柚愣了愣。
竟然沒有問題問她嗎?
賀清宵看出辛柚的疑惑,眼裡藏著諸多情緒:“固昌伯世子這種家族勢大的紈絝,看似單純,卻不懂分寸,一旦作惡破壞力極大,寇姑娘與之打交道定要小心。
”
辛柚微微點頭。
“那我告辭了。
”賀清宵笑了笑,轉身離去。
眨眼間書局裡就空蕩下來,劉舟扒著門框望了望,很是不解:“賀大人最近這麽忙嗎,都不來看書了。
”
辛柚走出去,默默望著那道越行越遠的身影。
自那日聊起桂姨,賀大人似乎變得有些奇怪。
戴澤回府後,被固昌伯夫人叫了去。
“母親,您找我有什麽事啊?
”
固昌伯夫人打量一下兒子,見沒磕碰著哪裡,先松一口氣:“怎麽突然騎馬跑出去了?
”
戴澤拿出應付賀清宵的話:“發現錢袋子丟了。
”
固昌伯夫人皺眉:“那能有幾個錢,以後可不許這麽魯莽,萬一磕碰著怎麽辦。
”
“知道了。
”戴澤聽得不耐煩,眼珠一轉試探著問,“母親,四五月的時候,咱們家有沒有人出遠門啊?
”
“你問這個幹什麽?
”
戴澤這種惹禍慣的,瞎話張口就來:“我看了一本寫各地風景的遊記,可有意思了,就想問問去過的人。
”
固昌伯夫人震驚:“澤兒,你竟然看書了?
”
這還是她那個一靠近學堂就想吐的兒子嗎?
“遊記,是遊記。
”戴澤理直氣壯強調,“遊記又不是書。
”
固昌伯夫人勉強被這個理由說服,笑道:“咱們家在各地有不少產業,常有人去盤帳檢查,你這麽問,母親一時還想不起來,回頭我問問管這一塊的管事。
”
戴澤一聽,擺擺手:“就是隨口問問,母親不知道就算了,不值當特意找人問。
”
對兒子的心血來潮,固昌伯夫人見怪不怪:“那你快去洗洗換身衣裳,跑了一頭的汗,可別著了涼。
”
等戴澤走了,固昌伯夫人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如果她沒記錯,前些日子兒子還往家裡帶回了話本子,如今竟然看起遊記了,再過幾日該不會要讀四書五經了吧。
莫不是挨了闆子,邪氣入體了?
固昌伯夫人叫來隨戴澤出門的一個小廝,細問今日出門之事。
小廝本就是固昌伯夫人精挑細選安排在兒子身邊的,自然不敢瞞著當家主母。
“兩次都是去了青松書局找寇姑娘?
”固昌伯夫人一聽,心裡有數了。
不是中邪,是拈花惹草的老毛病犯了。
這可不行。
以前招惹那些尋常女子,費點銀錢就解決了。
這寇姑娘不光是太仆寺少卿的外甥女,還入了昭陽長公主的眼,真要招惹了,恐怕就隻能娶回家。
當晚,固昌伯夫人就與固昌伯提起來。
固昌伯一聽,眉頭擰出川字:“夫人擔心得對。
娘娘很不喜歡寇姑娘,咱們沒必要讓娘娘不痛快。
”
本來覺得寇姑娘還行,娘娘不喜歡就算了。
固昌伯夫人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是她挑兒媳,又不是宮裡那位娘娘挑。
在伯爺心裡,誰都沒有那個當娘娘的妹妹重要。
“澤兒這小子無法無天,既然沒有讓寇姑娘進門的打算,夫人盡快尋摸一下合適的人家,免得生出事來。
”
有了固昌伯這話,固昌伯夫人陸續約了中意的幾家夫人喝茶,結果無一例外,一提到戴澤對方就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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