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忻妍是君沂心中的結,他怨恨這個女人,但也有些無奈,畢竟這條命也是她給的。
君沂名義上是那個男人原配的兒子,但在家裡的待遇卻和兩個哥哥截然不同,小的時候君沂不懂,等他大了,也漸漸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和別人的不同。
他期望過劉忻妍過來將他帶走,哪怕生活苦一些,但至少不用背負那麽大的心理壓力。
後來,劉忻妍的確是出現了,但她卻是希望借用自己的存在,讓她重新得到男人的寵愛。
那個年紀的小男生都是敏感的,更別說打小就早慧的君沂。
明白的早,知道的多,自然最後心冷失望也比較乾脆。
他像是一個外人一樣在那個家生活,被欺負也隻能咬牙忍受。
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最後還是熬出了頭。
進了聯邦第二軍校,也意味著他的未來有了保障。
哪怕以後不能大富大貴,也不能身居高位,但輕輕松松養活自己,養活妹妹卻足夠了。
不可否認,劉忻妍死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極為複雜的,有些解脫,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
現在聽到仲孫沅提及劉忻妍,君沂心中的情緒仍舊雜亂無章,“這件事情我知道。
”
“可有件事情你不知道……事實上,在她出事之前,我得知了一個消息,事關我的身世。
”仲孫沅之後的話像是炸彈一般在君沂的腦海中炸開,她說,“其實,我並非你的妹妹,甚至連同母異父也不是……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你的妹妹。
多年前已經夭折了。
”
“你說……什麽?”君沂乍聽到仲孫沅說她不是他的妹妹,他第一反應是劉忻妍是不是找了個男人有了孩子,然後栽贓在那個男人頭上。
畢竟,男人的原配沒少用這件事情明嘲暗諷。
哪怕是這樣,她依舊是自己的妹妹,不過是從同父同母變成同父異母罷了。
可現在……她卻說,他們兩人之間根本沒有一點兒關系……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這怎麽可能!
君沂隻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天旋地轉的。
讓他覺得惡心。
雖然君沂沒有見過這個妹妹,但他每次努力奮鬥,都是抱著【出人頭地。
過上好日子,和妹妹一起生活】的念頭。
他曾經通過墨肇的轉達,希望將仲孫沅接到身邊照顧。
看似有些冷淡,但那時候君沂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仲孫沅說話。
加上墨肇又說他妹妹生性膽小,整日陰陰沉沉的。
他有些擔心,不知道一個單身的少年該如何照顧一個排斥旁人的妹妹。
後來仲孫沅拒絕了,君沂有些生氣,打算將她強行接過來照顧。
開玩笑。
一個十來歲的丫頭怎麽照顧自己?然而這個時候墨肇又告訴他,他的妹妹成長了,整個人一掃以前的陰霾。
變得極為亮眼,君沂猶豫一番之後。
最後還是打消了原先的想法。
現在想想……難道她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真相,所以……才會拒絕,選擇一個人生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君沂聽到自己用冰冷的聲音問道,“我想知道真相。
”
仲孫沅一點一點說道,“事情其實並不複雜,當年劉忻妍生下真正的君沅,希望憑借這個孩子讓那個男人回心轉意。
不過……呵呵,結果你也知道。
大概是因為孕期保養不好,或者說提供基因的父母出了問題,君沅身體打小就差,剛出生就疾病纏身。
”
“然後呢?”君沂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笑的是,他發現這會兒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和諧。
“然後?然後我就被劉忻妍撿回來了,正巧,沒過多久真正的君沅就病死了。
她害怕沒了孩子,那個男人更加不會回心轉意。
兩個女嬰大小差不多,她就生出李代桃僵的念頭。
”
仲孫沅知道,也許有些人遇見這種情況會選擇隱瞞,因為真相對君沂來說有些殘酷。
但是作為被蒙蔽的人,告訴他真相,總比一輩子不知道真相好……何必呢?君沂作為當事人,至少有被告知真相的知情權。
仲孫沅是清修五百多年的劍修,其會被這些迷障蒙蔽?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告知真相。
至於以後的該如何做,那是君沂的事情。
而且,她既然決定幫助君沅調查她的真正身世,這個秘密也不可能保守一生一世。
紙包不住火,與其到時候欺騙自己,又欺騙君沂付出真心實意,還不如現在就說穿了,快刀斬亂麻!
君沂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消化這個勁爆的消息,他不想相信,但仲孫沅定篤的態度讓他不得不相信。
她沒有必要撒謊,若是謊言,兩人去做一個基因序列對比就能真相大白。
過了一會兒,君沂臉色蒼白地露出一抹苦笑,說道,“為什麽要說出來?你可以隱瞞的。
”
他們兄妹沒有見過面,但君沂一直有關心她。
可以說,妹妹的存在也是支持君沂努力下去的動力之一,也是他的支柱。
現在兩人被證實沒什麽關系……一時間,君沂有些茫然。
仲孫沅態度坦然,眼神澄澈,“假的永遠是假的,不可能變成真的……對此,我很抱歉。
並不是沒有想過隱瞞,但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對哥哥來說,也是一種背叛和欺騙。
”
面對君沂還好,她隻需要說君沅和他沒有血緣關系就能糊弄過去。
但若是碰到君沅真正的家人呢?若是那些家人還在找她,她到時候又要怎麽交代?
按照仲孫沅之前的想法,她隻需要知道那戶人家是誰就行。
但等她真正了解這個世界,卻發現自己的想法仍舊有些落後,也太過理想化。
現在看來,事情有些超出她的預料了。
不過,就算這樣,她也不會選擇隱瞞。
修劍之人。
不僅要有仁人君子之風,還需要忠誠於自己的內心。
她的心告訴她不能隱瞞,所以她也不會勉強自己去欺騙人。
“是麽……”君沂心情複雜,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仲孫沅說出的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了。
兩人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尷尬,君沂本來努力想要改善拉近關系,但對方乍然丟出這麽一個炸彈。
直接將君沂炸懵了。
他有些失神地走出帳篷。
臉色雪白雪白的。
“隊長,阿沂這是怎麽了,看他的情況似乎不大好。
”薛恆這說說法還是好的。
君沂現在哪裡是情況不大好,簡直是糟糕了。
看他腳下的步子,踉踉蹌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跌倒了。
那位隊長也是擰著眉頭。
良久才長歎一聲,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家事而已。
等君沂想通了就好,他又不是三歲稚兒,我們都不需要太擔心。
”
“哦……那麽……我們接下來做什麽?任務提前完成了。
按照上級指示,我們必須要等到新生訓練結束才能離開……要不去狩獵玄天晶?”好歹也是一筆外快啊。
妹控的思維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再說吧。
小月現在和那幾個學生在一起,我不大放心。
”
“可是……我們不能幫她狩獵學生分值啊。
這不是作弊麽?”
薛恆表示隊長你的節操碎了,要不要彎腰撿一撿?哪怕是土豪,節操這東西也需要節省啊!
“又沒有說要幫助他們狩獵,隻是同行罷了。
”不可否認,他有自己的私心,但也有為君沂考慮的意思,“他們兄妹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若是不快些解決,以後怕是要成死結了。
”
薛恆歎服,還是自家隊長溫柔周全,“所以隊長就製造這個同行的機會?”
“順便照顧小月。
”隊長三句話不離自家妹子,妹控本質暴露無遺。
薛恆:“……”他最討厭有妹子又妹控的兄弟了,有兄弟擋著,根本不能對萌妹子下手!
雖說是同行,但雙方人馬各自為一個整體,並沒有幹涉。
薑瀾月倒是時常會去找自家表哥說話,偶爾也會帶一些一號出品的食物……
她不缺吃食,但一號古老超絕的廚藝當真好。
哪怕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也能做出如此美味。
唯一讓她囧囧有神的是,一號稱呼她為薑娘子=_=這是啥稱呼?
薑瀾月糾正過幾次,但一號總是堅持自己的稱呼,並且理直氣壯地說禮不可廢!
前五天沒有狩獵幾個學生的分值,中間五天都在找銀背猿猴和黑鐵猩猩的麻煩,搜集了不少玄天晶。
這些東西要是放在外頭,也能賣不少錢呢。
薑瀾月和墨肇加入之前的玄天晶,都是當天挖出,當天分配,並沒有引起異議。
新隊員加入之後,也是按照人頭分配,算得上公平了。
生存訓練十五天,十天已經悄悄過去,後面五天自然是狩獵學生的分值。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仲孫沅自從那天攤牌之後,該幹嘛幹嘛,根本不受那些情緒影響,“我們秉持的原則是一分都不能放過,打不過可以逃,但不允許臨陣脫逃!
”
在土匪頭子仲孫沅的帶領下,他們幾乎沒有撲空過。
哪怕是那些高年級的學生也納悶,為嘛仲孫沅下手的學生都有分值,而且沒有一次撲空?狩獵的異獸也是百分百出產玄天晶。
當然,最讓這群經歷過訓練的學生無語的是,這幾人的生活十分規律,晝行夜休,三餐準時,晚上還有夜宵。
晚飯之後,睡覺之前還有特定的娛樂活動。
一天活動大緻可以歸類於以下幾步:吃飯、睡覺、狩獵異獸、狩獵分值、暴打李軒和墨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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