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某邊境小鎮邊緣,一棟自建房二樓,其中一個小房間裡,高長生坐在滿是汙跡的電腦椅上,正在盯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做著某些不可描述之事。
沾了方便麵湯的咖啡色勞動布褲子這會兒正卡在他腿彎,在他前方,電腦屏幕上,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有人正在洗澡。
“呼~呼~”
他喘著粗氣,好半晌才長籲口氣,脫力的靠在椅背上。
許久,才煩躁的踢翻腳邊吃剩的方便麵桶。
面桶裡還有點帶著油星的面湯,被他一踢,湯汁就濺到了他的腳背上。
這讓他心底的無名火更旺盛了!
“草!
”
高長生突然有點想他留在國內的老婆了。
雖然胖了點,黑了點,脾氣差了點,但好歹是個健康的女人。
來了這邊,街面上的女人不是吸的,就是賣的、搞傳銷的、搞詐騙的……
這些女人大多不正經,染病的十有七八,有的還有黑色背景,沾一下就是個死,為了小命著想,他一直自力更生。
可再是人間絕色,看得見摸不著,也不痛快啊!
“媽的!
老子遲早要乾一票大的,然後回老家吃香的喝辣的,修三層小樓光宗耀祖,外頭還要貼瓷磚!
車也必須買一輛!
必須寶馬!
”
一邊罵罵咧咧,高長生一邊找出網線插到筆記本電腦上面。
在這邊,網費很貴,網速還慢得要死,上網並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可惜國內雖然有5G,卻管得很嚴,他這種腦子靈活的人不好搞錢。
靠著土裡刨食和進廠打螺絲,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好在乾這個挺有意思。
不僅能看到很多一般人沒法看到的美景,給她們發消息,還一個個都回得很積極。
若是平時,給那些大美人兒發消息,怕是發到死都不會有人回,說不定還會把他拉黑。
現在拉黑一個試試?
嘿!
想到一個個美人兒,在網線那頭花容失色、哭哭啼啼,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高長生就覺心頭暗爽。
原本想在倪冰硯那裡狠敲一筆,沒想到這娘們兒那麽狠,寧願自爆也不妥協。
真是蠢透腔兒了!
他隻是求財,又不會害命,給錢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麽非要弄得那麽難看呢?
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麽就那麽脆弱?
高長生也很無奈,隻能把那視頻賣到了某些網站。
雖然很快就被網警抓住,到底是出了口氣。
好不容易抓住的肥羊,沒能成功薅到毛,雖然有點懊惱,但也不至於要死要活。
畢竟羊圈裡還有其他小羊等著他關愛,雖然沒有那一隻羊毛厚,隻要使點巧勁兒,還是有賺頭的。
網絡連通,他正要挨著給那些肥羊發消息,就聽樓下有人驚慌失措的喊了一句:“你們是誰?
”
能在這麽亂的地方佔下來一棟二層小樓,高長生自然不是單打獨鬥。
這棟小樓裡面,一樓住著一群打手,二樓則住著幾個他這樣的“技術員”,再加上在國內那些“外勤”,整個團隊二十來號人,全都是他的老鄉,所以凝聚力特別強。
樓下突然傳來這麽一聲喊,察覺不妙,高長生立刻抄起床頭的鋼管,打開了門。
這片地區一直很亂,大勢力看不上他們這種小團體,但很多本地混混卻會來找他們收保護費。
他們乾的是詐騙和敲詐,不需要搶地盤之類的,扯根網線就能開工,但人要生存,就不可能不和本地人打交道。
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講很常見。
一般情況下,遇到厲害的,他們會錢打發,但若是遇到一般的小混混,他們就會把人打出去。
高長生以為又有不長眼的來了,推開門就用老家話問:“涼仔!
怎麽了?
”
結果不等樓下的人回答,他先腿一軟跪下了。
“哐啷——”
這種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何樓下喊聲就隻傳出來一句了。
若是遇到一般混混,他們可能比混混還混,遇到這種全副武裝、一看就不好惹的,他們比誰都慫。
畢竟麽,用他的話來講,我隻是求財,又不是要命。
我不要別人的命,別人就沒理由要他的命。
鋼管掉在地上,高長生雙腿發軟直接跪下,雙手更是無比利索的舉了起來。
門外是個拿著武器、穿著防彈衣的高大白人,這種人在這裡並不常見。
他摸不準對方是哪國人,主要是他英語都說不利索,不管對方是哪國人,兩人溝通無礙的概率都很低,不如乾脆一點,當個“跪族”。
這個動作不管在哪都是一個意思,不怕人誤會。
他剛跪下,就有另外兩人過來了。
其中一人看了他一眼,對著兩個同伴點點頭,立刻有人進來把他綁了起來。
來人十分專業,且裝備精良,哪怕對著這一群隻會搞敲詐和電信詐騙的小老鼠,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直到把所有人都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扔到樓下集中看管,才有專業的計算機人才拎著設備上樓,對著電腦一陣劈裡啪啦。
在國際市場上,這種高精尖的團隊都不多,所以他們要價特別貴。
全副武裝過來,把人抓住,才發現隻是一群小蝦米。
這群專業的雇傭兵十分頭痛。
“拿了這麽多錢,怎麽讓雇主感覺物有所值,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
華國有很多富豪,但他們對雇傭兵的需求一向很小,難得抓住一個機會,必須服務到位,才有機會開拓這個潛力無限的市場。
技術員坐在電腦前,摸著下巴跟同伴交流意見。
“所有視頻和照片都已經刪除,包括他們存在網盤裡那些,現在有個問題,不敢保證,他們有沒有留有U盤之類的東西,我認為很有必要拷問一番。
”
“是的,這項服務很有必要,不論是為了雇主的利益,還是我們團隊的名譽。
”
“讓意大利小子去吧!
他很喜歡做這樣的事。
”
“我覺得可以,他的家人教會他很多,我偶爾會羨慕,但家學淵源,羨慕不來。
”
……
眾人說著話,樓下已經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哭嚎。
“我隻是求財啊!
!
!
嗚嗚嗚!
”
“有錢找他們,怎麽就舍不得給我啊?
嗚嗚嗚!
我可以降價的!
嗚嗚嗚!
”
……
樓下嚎得實在慘絕人寰,有人好奇,他們到底說了什麽。
團隊裡有華國人,就笑著翻譯了下,同伴聽了,就忍不住笑。
“如果賺錢那麽輕松,誰還願意付出辛勞的汗水呢?
真是一群肮髒的家夥啊!
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
“這個雇主真是麻煩啊,賞他們幾顆花生米多簡單?
非要把人抓回去,還挺麻煩。
”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
“他們團夥在華國境內還有人,可能是為了連根拔除吧,誰知道呢?
”
“好了好了,夥計們,該乾活了!
”
一行人下樓,就見被捆著的人全都沒了聲息,隻胸口還在微微起伏。
小小的房間裡,一灘又一灘騷臭的液體,讓人看一眼都嫌髒,他們卻痛得在裡頭滾了好幾個來回。
衣服皺巴巴的黏在身上,實在可憐。
但沒人會同情他們,反而齊齊鄙夷的嘖了一聲。
快要高考了哎!
記得我高考那年,我媽以為我沒有考上,偷偷給我相親,想把我早點嫁出去,結果我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她立刻就反悔,讓我上大學去了,我至今搞不懂她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