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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嬌》105.第105章 樹種

花嬌 吱吱 3554 2024-02-18 11:21

  第105章 樹種

  眾人望向失笑的鬱棠。

  鬱棠忙忍了笑,對父親道:“您去做什麽?
難道還想親自把我們兩家的恩怨告訴顧家不成?

  鬱文挑眉:“有何不可?

  陳氏聽著心頭亂跳,生怕這父女倆不管不顧地胡來一通,忙做出一副嗔怒的樣子道:“怎麽越說越離譜!
背後道人家是非,還是件好事不成?

  鬱棠父女不想讓陳氏擔驚受怕,齊齊閉嘴。

  王氏見了笑著在旁邊勸道:“好了,好了。
總歸我們家沒有吃虧。
至於別人家是喜是怒,又不是至親,與我們家有何關系?
聽說裴家出錢,明天官府會在長興街辦燈會,今天大家都早點歇了,明天一道去長興街看燈會吧?

  陳氏也不是真的惱了父女倆,王氏遞了台階過來,她自然順勢而下,笑盈盈地對王氏道:“正想約阿嫂和大伯呢,沒想到阿嫂先開了口。
你們準備明天什麽時候過去?
我們在哪裡碰頭?

  妯娌倆商量好了明天逛燈會的事,陳氏親自送了王氏出門。

  鬱文的臉就闆了起來,對鬱棠道:“你隨我來。

  鬱棠不敢多說,乖乖地和父親去了書房。

  鬱文癱坐在太師椅上,呵斥女兒道:“你還做了些什麽?
這個時候給我一一交待我就不追究了,不然就給我抄一萬遍《孝經》去。

  那豈不是要把手都抄腫了?

  鬱棠苦著臉道:“真不是有心瞞著您的,是不想把您牽扯進來,才不告訴您的。

  鬱文急道:“你不告訴我,李夫人卻找到家裡來了。
還好今天你大伯母趕了過來。
要是嚇著你姆媽了,你準備怎麽辦?

  鬱棠低頭認錯。

  鬱文少不得把鬱棠教訓了一頓:“既然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顧家,顧家不管怎麽對待李端,那就都是李家的事了,你們居然還派人盯著李端,想看他的笑話。
結果好了,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吧?

  李家那邊,林氏怒不可遏地連著砸了好幾個茶盅:“都怪那鬱家,要不是他們家,我兒怎麽會受這樣的委屈。
明明知道我兒初二要去拜年,做嶽父嶽母的不見也就罷了,居然還讓個下人招待我兒。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覺得我們家高攀了不成?
我倒要看看,顧家準備把這門親事怎麽辦?

  李端隻覺得深深的疲憊。

  自從衛小山的死因暴露之後,事情就像失了控的馬車,朝著連他也不知道的方向狂奔。
他背後好像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推著他走。

  不過,顧家的事真的像他母親說的那樣,會與鬱家有關系嗎?

  鬱家不是讀書人嗎?

  那鬱文也素有文名,怎麽會在背後議論他們家的是非呢?

  李端看著氣得嘴唇發抖的母親,想著要怎麽勸慰她幾句,擡眼卻看見表兄林覺站在窗外朝著他使眼色。

  為了那幅《松溪釣隱圖》,林覺不僅沒有回福建過年,還想辦法找了個裝裱師傅把那幅輿圖修整如新。
等過了正月十五,他們就能派人去給彭家送信了。

  不枉他這位表兄這段時間的辛苦。

  他不動聲色地朝著林覺點了點頭,林覺會意,回了自己住的客房。
李端又安慰了母親幾句,才找了個機會脫身,去和林覺碰面。

  “出了什麽事?
”李端一見到林覺就道,“連我母親也要瞞著!

  “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林覺不以為然地道。

  他的姑母也不例外。

  與其這個時候擔心李端在顧家受了什麽委屈,不如關心關心那幅輿圖是真是假。

  隻要李家得了勢,顧家還舍得放棄李端這個金龜婿嗎?

  女人,永遠分不清楚主次。

  “我尋思著把輿圖送到彭家之前,我們得先臨摹幾幅留著才行。
”林覺說了他深思熟慮後的想法,“我們得防著彭家翻臉不認人。

  到時候真有個萬一,他們還可以拿了臨摹的輿圖去找其他有實力的人家投靠。

  李端一點就透。
他道:“那我們先送封信給彭家,就說畫已經拿到手了,問他們怎麽把畫送過去,拖延些時日?

  這樣書信一來一往的,就能拖個十天半個月。

  林覺見李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壓低了聲音:“隻是這輿圖?

  李端也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果斷地道:“我們兩家一家一幅。

  林覺滿意了,道:“我這就去辦。
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見彭家的人。

  說來說去,還不是怕李家獨吞了彭家的好處。

  李端半點聲色不露,笑著點頭,道:“理應如此!

  林覺呵呵地笑。

  鬱家那邊,鬱博晚上從鋪子回來,聽說李家有人來鬱家鬧事,特意和王氏過來瞧了瞧陳氏,鬱遠卻沒有同來。

  鬱博不滿地道:“那小子,這些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早出晚歸,大過年的,碰個面都難。
我要不是看著他馬上要成親了,早就逮著他一頓打了。

  過年的時候,哪家的小子不四處撒野?

  鬱文倒沒覺得鬱遠不過來問候一聲有什麽不對,還勸鬱博:“你也說他快要成親了,你往後得少說他幾句了。
以後媳婦進了門,你這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他還能不能在妻子面前挺直胸膛了。

  鬱博嘀咕了幾句,也就隨鬱遠去了。

  翌日是正月十五,鬱遠依舊不見人影,鬱棠則去了馬秀娘家,隻有鬱博兄弟和王氏妯娌一起去逛了燈會。

  鬱遠還真像鬱博所說,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直到正月十七收了燈,正式過完了年,家家戶戶的鋪子都開了門,鬱遠這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興奮地告訴鬱棠:“我找到你說的那種樹了。
叫沙棘,還真就像你說的那樣,越是土質不好的地方越容易存活。

  鬱棠一聽也來了興緻,忙拉了鬱遠到書房裡說話。

  鬱遠告訴她,這些日子他跟著姚三兒見了好幾撥在外面做生意的人,其中有一個叫高其的,跟著一個鹽商跑腿,曾經在西北那塊兒見過這種樹:“他還說,若是我們真心想要,他可以幫著聯系送些樹苗過來。
不過一株苗要一兩銀子,得先付訂金。

  “這麽貴!
”鬱棠愕然。

  她原以為這樹非常地便宜好打理,裴家才在山上種這種樹,然後做成蜜餞賣了賺錢的。

  如果一株樹苗都要一兩銀子,他們還賺什麽錢啊?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蹊蹺?

  鬱遠聽鬱棠這麽一說,頓時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因為找到樹種的興奮和喜悅一下子被澆得濕透了,他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那,那我們還種不種樹了?

  鬱棠也拿不定主意了。

  她道:“你先等等。
讓我再仔細想想。

  鬱棠尋思著要不要去請教裴宴,弄清楚當年裴宴怎麽會想到在他們家的山林裡種沙棘樹……

  沈方陪著沈善言回了臨安城。

  沈善言特意請了鬱文過去說話:“你說的那個樹種,我大兄有個學生在西北做官,可以幫著弄些回來。
隻是來往的費用不菲,隻怕你還得仔細盤算盤算。

  鬱文聽著心裡一跳,道:“多少錢一株?

  沈善言道:“算上來往的費用,差不多三十幾文錢一株了。

  的確很貴。

  但這是鬱棠要的。

  他一咬牙,道:“那能不能先弄個十幾、二十株回來我們試種一下。

  “這倒沒有問題。
”沈善言笑道。
“我乾脆讓他再給你找個懂得種沙棘樹的師傅回來好了,若是能成活,他也可以在這兒討份活計。

  真要種樹了,鬱遠也好,鬱棠也好,都不可能住在山裡,總是得請人的。

  “行啊!
”鬱文爽快地答應了,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鬱棠。

  鬱棠張口結舌。

  價格怎麽相差這麽遠!

  難道是因為渠道不同?

  鬱棠沒有多想,隻是讓鬱遠去推了那個叫高其的人,就說家中的長輩已經托人去買樹苗了。

  這原本也是人之常情。

  鬱遠沒有放在心上,和高其打了聲招呼就算把這件事翻過去了,開始天天往老宅那邊跑,丈量山林,安排春耕,不過十幾日,就曬黑了。

  王氏不準他再去林子裡,道:“這開春的日頭,看著暖和,實則最曬人不過了。
你馬上要娶親了,要是這個時候曬得像塊炭似的,人家相小姐說不定還以為自己相看的和嫁的不是一個人了呢!

  鬱遠傻笑,卻也不再去林子裡,一心一意地準備起婚事來。

  鬱棠也覺得這件事急不得,先幫著大堂兄把嫂嫂娶進門來才是當務之急。

  訂竈上的人、訂鑼鼓嗩呐、訂花轎儀仗……瑣事一大堆。

  馬秀娘找了個日子來送賀禮。

  鬱棠將她迎到自己的內室說話。

  馬秀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本應該拿幾匹料子給你阿兄阿嫂做件新衣服的,可家裡的事實在是多,我也走不開,你姐夫就自作主張地畫了幾幅中堂送給你阿兄,祝他夫妻美滿,綿綿瓜瓞。

  鬱棠知道馬秀娘現在手頭不方便,拉著她的手寬慰了好幾句,留她用了飯,這才送她出門。

  王氏聽說就有些好奇地把馬秀娘家的賀禮拿出來觀看。

  章慧畫了一幅石榴、一幅喜鵲、一幅葡萄、一幅李子,都是好彩頭的寓意。
讓王氏和鬱棠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幅畫都畫得非常好,就連王氏這個不懂畫的人看了都愛不釋手:“沒想到章公子還有這樣的畫藝,以後章公子就算是考不上舉人,也不愁一口飯吃。

  王氏的無心之語卻讓鬱棠心中一動,暗暗琢磨著要不要請章慧幫著自家畫些漆器圖樣。

  這樣一來,既可以解決鋪子裡沒有畫師的困境,也可以讓章慧家裡增加些收入。

  關於顧家的人物關系,我在這裡解釋一下。
因為顧家是配角,所以沒想過著重地寫,交待的也就不清楚。
顧曦的父親是顧二老爺;顧昶因為年紀還輕,稱了顧大少爺;顧大老爺是長房,也是顧家宗房,顧家的宗主;顧大爺則是大老爺的長子,顧家的宗子。
不知道這樣說大家清楚了沒有^O^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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