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明
楊殊就這樣帶著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宗銳單獨坐了一會兒,有人從暗中走出來。
“這就是你說的心照不宣?
”宗銳帶著幾分嘲弄說道。
那玄衣江湖人坐了下來,也跟著不確定了。
“或許他特別謹慎?
”玄衣人道。
宗銳搖搖頭,將杯中酒一口飲盡。
他很不想將這場戲演下去,又不得不演。
為了這出戲,父親都避出去了。
因為他代表著整個宗家, 如果由他出面,太慎重。
而自己來做這件事,哪怕出了差錯,也可以推給個人,還有後路可走。
可事情這麽不順利,宗銳有點犯愁。
這個楊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會不會是他們猜錯了?
“不用這麽著急,他人都在白門峽了,慢慢耗就是。
”玄衣人道。
宗銳歎了口氣。
他一點也不想耗,自家的處境本來就很微妙,這事要是洩露出來,天知道會惹來什麽麻煩。
要不是有要命的東西在別人手裡,他們才不想牽扯進去。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做下去了。
隻有把東西拿回來,以後才能繼續安心地做他們的忠臣良將。
玄衣人回到暫居之處,一個影子幽幽浮現出來。
“今晚沒結果。
”他說道。
影子沒動。
玄衣人繼續說:“你不能指望馬上就出結果。
假如真相是我們猜的那樣,他一定會很小心,不讓別人看出來。
”
過了會兒,影子沙啞的聲音響起:“他身邊那個女人,你要留意。
”
玄衣人怔了下:“你說那個陪他過來的女人?
要留意什麽?
不就是個姬妾嗎?
”
“姬妾?
”影子冷冷道,“身負玄術,卻連你都沒看出來, 你認為她會是普通的姬妾?
”
“什麽?
”玄衣人驚了。
楊殊來的時候,他看到車裡有個女人, 但根本沒留神。
影子繼續道:“知道這個女人乾過什麽嗎?
半年前, 她帶著商隊深入胡地,挑動北胡八部互相殘殺,導緻天神山血流成河。
之後,被新任的胡主蘇圖千裡追殺,卻最終安然返回。
你還覺得她是個普通的姬妾?
”
玄衣人喃喃道:“前陣子,他大張旗鼓,冒著得罪梁彰的風險前去北天門,接應的就是她?
”
“沒錯。
”
玄衣人沉下心神:“如此說來,我們的猜測可能性很大啊!
這樣的高手甘心為他所用,他的身份豈是尋常?
”
“還有宗家,胡部發生這麽大的事,他們怎麽會不知道?
卻一句也不提醒我們,可見並沒有太多信任。
”
玄衣人傲然道:“這還用說?
此事一過,宗家斷然不能留,我的密信已經發到梁彰處。
相信他會很樂意取代宗家的。
”
“每一環都算好,千萬別出差錯。
”
另一邊,楊殊帶著寧休回到客院。
看到他們倆進來,明微點了點頭,意思是這裡她已經清理過了,可以放心說話。
楊殊便問:“師兄,宗家沒有拿你們怎麽樣吧?
”
“沒有。
”寧休頓了下,說道,“我本來不想讓你來的,但是我能走,別人走不了,這一趟反正逃不過,索性就讓你來吧。
”
楊殊聽出了什麽:“你覺得有問題?
”
寧休緩緩點頭:“有人刻意引你來。
”
“聽你這意思,不是宗家?
”
“是宗家,但還有別人。
”寧休說,“我在宗家這些天,感覺到府裡還有一個玄士,功力不淺。
”
“好意還是惡意?
”
“他沒現過身。
”
楊殊叩了叩桌子,細細思索。
“我那樣說話,宗銳一點不怒,可見我們先前猜的沒錯,引我來別有所圖。
所以,圖什麽呢?
”
除了身世的秘密,他實在沒什麽可以讓宗家圖的。
但那個藏身在宗家的玄士,又是什麽意思?
這時,外頭傳來阿玄的聲音:“公子,宗家的侍女送了宵夜過來,說是宗大公子見您方才沒有多用,擔心您沒吃飽。
”
明微低笑一聲:“真是賓至如歸啊!
既然是宗家引你來的,那我們就等著下文好了,看看演的這出戲,到底是趙氏孤兒,還是畫皮。
”
……
第二天一早,宗銳親自去見楊殊。
哪知他在外面喝完了整整一壺茶,眼睜睜看著日上中天,裡頭才傳來一點動靜。
楊公子衣著還算整齊,打著呵欠地走出來,一臉桃花,春光明媚。
“早啊!
”他隨便招呼一句,懶洋洋往椅子裡一坐。
宗銳剛想說話,一個丫鬟快步走出來,低身行禮,遞來一塊玉佩:“公子,明姑娘讓奴婢送東西來。
”
“哦。
”楊殊很自然地接過,隨手將玉佩系回腰間,問宗銳,“宗大公子這麽早過來,有事嗎?
”
宗銳看著他的手,指節修長,膚色白皙,因而指腹沾了一點胭脂,特別明顯。
再加上丫鬟先前說到明姑娘三個字,之前他在幹什麽,已是清清楚楚。
宗銳不自覺皺起眉。
他也是世家子弟,身為宗家長子早早娶了妻,並且因為家眷不得離開京城,身邊還留了兩個小妾服侍,對這種事並不反感。
但,在別人的地盤上,並且對方意圖不明的時候,還沉溺美色,似乎不大好吧?
“楊三公子難得來一趟白門峽,想盡盡地主之誼,請您四處看看。
”
“看你們練兵?
”
楊殊本是隨口一說,不想宗銳認真思索了一下:“我們現在去軍營,操練的時間已經過了,不如明日?
”
“我就隨便說說。
”楊殊懶懶道,“大老遠過來,看一群大老爺們,本公子又不是有毛病!
”
“……”宗銳試探地問了句,“那看姑娘?
”
楊殊露出神往的表情,但很快正了神色,說道:“也沒什麽好看的。
”
哦。
宗銳瞟了隔壁一眼。
話題進行不下去了,怎麽辦?
宗銳想了想,隻能出絕招了。
“關於令師兄的事,小將想與楊三公子談談。
我們都在西北,難免有摩擦,先說好,免得將來麻煩,您說是不是?
”
楊殊慢吞吞飲了口茶,似笑非笑看著他:“宗大公子,終於要劃出道道來了嗎?
”
今天差點又要開天窗了。
非天賦型寫手的悲傷,往往劇情要經過很久的琢磨,寫出來仍然覺得不確定,一旦卡起來,恨不得把腦汁都榨出來。
抱歉,更新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