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為何
馬車從後門進去,一路進了院子才停。
明微聽到阿綰呵斥:“都站這裡幹什麽?
都沒事了是不是?
走走走!
殿下這裡不需要你們!
”
楊殊道:“這個王府,到處都是眼睛,隻好讓阿綰回來扮惡人。
”
明微低笑:“這個活兒倒是適合她。
”
王府是有規製的,屬官、侍衛都有品級,既然給他封了爵, 這些自然不能虧。
侍衛還好,楊殊原就有家將,必須給留位置,那些屬官卻是朝廷分派的,還有伺候的內侍、宮人,也是調撥來的。
這些人什麽來路,誰知道?
所以, 別看他開了府,以後就是自己的地盤了, 其實反而處於密切監視中,整座王府透得跟個篩子一樣……
眼線當然要清理,卻不能做得太明顯,隻能一點點來。
阿綰目前在清理內院的人,這邊弄好了,外頭再一點點架空、換人。
“來。
”楊殊親自拉了她的手,將她從車上抱下來。
這多少有給別人看的意思。
畢竟現在的越王殿下,在大家眼裡,就是這麽個沉溺感情,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人。
先前楊殊在西北立下大功,為百姓熱議。
倘若沒有別的事分神,隻怕還要議論上一陣子。
而現在,想起新封的越王,百姓們第一個想起的便是鳳簽選妃, 然後才是他被貶出京立功回京的事。
楊殊樂得扮演這樣一個角色,免得那位又小肚雞腸,惦記上他。
進了屋子, 沒有別人在場, 楊殊一把抱起她,按在門上便開始啃。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了,自從回京,連見面都得偷著,總不能在寧休的屋子做這種事吧?
明微推了他一把:“還有正事……”
“我已經派人喊師兄來了,有時間。
”楊殊含糊說了一句,又湊上去。
明微想著,他剛才與青衣人才戰了一場,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
人的情緒是共通的,這會兒估摸著想忍也忍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
阿綰坐在院子門口的走廊上,時不時探頭去看。
阿玄一時沒忍住:“你一個姑娘家,總盯他們屋裡的事幹什麽?
”
阿綰本來就滿腹疑問,他湊上來,就正好拉著他討論:“哎,有件事,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
”
“什麽?
”
“他們倆……都這麽久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
“什麽動靜?
”阿玄給她搞糊塗了。
“我是說……”阿綰眼睛往他肚子上瞄。
阿玄懂了,然而不服氣:“為什麽看我的肚子?
我又生不出娃來。
”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阿綰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沒瞧見她吃藥啊!
”
“她吃藥還讓你知道?
”
“拜托,在高塘,堡裡的事都是我打理的,她要是抓藥,能瞞過我?
”
阿玄想想也是。
“或許用了別的法子吧。
”他含糊地說,“不想要娃娃,也不是隻有吃藥一個法子的。
”
阿綰搖頭:“我特意翻了書,還問了人,那幾個法子都不保險。
何況殿下這個年紀,論理很難控制得住才對。
你和殿下差不多,代入想想。
”
阿玄思索了一下,忽然覺得有點不對:“為什麽我要跟你討論這樣的話題?
不止殿下的房中事,還問我……你就不覺得尷尬?
”
阿綰一臉正直:“我是從大夫的角度去探討的,有什麽好尷尬的?
”
“……”
“總之太奇怪了,我給她號過脈啊,沒發現有什麽問題,難道是之前沒留意到?
嗯,再找個機會……”
阿綰已經陷入自言自語的狀態了。
阿玄看得一頭冷汗。
“你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好奇?
他們現在還沒成婚,真出事才不好吧?
到時候明姑娘的名聲有損,殿下臉上也無光。
”
“哎呀,我就是想搞清楚!
”
一開始,阿綰隻是盼著他們出事,免得自家公子一直沒名分。
可這事越探究,她越好奇。
沒有理由啊!
正當年華的男女,精力旺盛,怎麽會這麽久都沒弄出娃娃呢?
避孕的事,沒有那麽穩妥的吧?
簡直挑戰她的醫術!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
寧休到時,天已經黑了。
他用了飯,又在屋裡坐了一會兒,才見到剛剛洗沐過的楊殊。
“這就是你說的很急?
”寧休斜眼看他。
“沒想到師兄你來得這麽快嘛!
”楊殊臉皮很厚,毫無影響。
“呵呵。
”寧休不想搭理他。
他現在沒有差事,天天在玄都觀後山彈琴悟道,再慢又能慢到哪裡去?
最好真的有要事,不然,師父要原諒他一下了。
“寧先生。
”明微推門進來。
一間屋子裡,楊殊不但上前接她,還問個不停:“不是叫你再睡一會兒嗎?
怎麽就起來了。
肚子是不是餓了?
阿綰,把飯送到這兒來!
”
又跟寧休說:“都是自己人,師兄不介意一邊說一邊吃吧?
”
寧休抽了抽嘴角。
他現在說介意,來得及嗎?
阿綰親自送了飯菜進來。
楊殊吩咐她:“你們守好了,今晚的事很重要。
”
阿綰答應一聲,目光在明微的肚子上轉了一圈,出去了。
還好明微還是厚道的,先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寧休皺起眉:“那人傳承和你一樣?
”
“確切地說,和我們一樣。
”明微伸手指了指,“我,你,還有他。
”
看她把三個人都指了一遍,寧休沉默了。
認識這麽久了,他知道自己與明微的傳承十分相似。
但楊殊與他們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路子,居然也跟那人一樣?
楊殊插話:“他用傘的套路,和我差不多。
你知道,我之所以學的是傘中劍,因為師父就是這麽教我的。
這天底下,用劍的人不少,用傘的人卻屈指可數,要說隻是巧合,太難叫人相信了。
”
寧休輕輕點頭:“嗯。
”
傘做為武器,非常少見。
兩個同樣用傘的人,路數還一樣,巧合兩個字不足以解釋。
明微用完飯,將碗一推,說道:“寧先生,有件事,我放在心裡很久了,隻是一直沒有明證,就沒有說出來。
現下發生這樣的事,我想還是與你溝通一番為好。
”
看她鄭重的樣子,似乎這事很重要,寧休不得不給予重視:“什麽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