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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朱門》第493章 買回來

戰朱門 芭蕉夜喜雨 2339 2024-02-20 15:08

  張輔心裡驚疑不定,想把玉佩拿下來,竟發現繩圈套的小,竟是脫不下來,還得解開。

  再一尋結頭,竟是死結。

  難道要剪開?

  張輔頓時有些氣結,忿忿地看了穆儼一眼,這小子,是怕丟了還是怕人搶啊,系這麽結實。

  藥童看著大將軍俯身拿著穆小將的玉佩看來看去,目光閃了閃,難道這玉佩有什麽原故?
還是特別值錢?

  看著手裡的藥,不知該做何。

  “放下吧,你先出去。
”張輔淡淡出聲。

  “是。
”藥童應聲出了軍帳。

  張輔在床沿坐了下來,這玉佩他熟啊,他親自拿了塊原石請人解出來,然後又親自請了玉匠師打造出來的,給他閨女的周歲禮。

  還讓人在上面刻上寧姐兒的名字。

  怎的落到這小子手裡了?

  難道沒隨著寧姐兒下葬,被那起子貪心的下人解下,偷拿去賣了?

  張輔心裡升騰起一股怒氣。
連他女兒的東西都貪,這起子下人真該好好整治一番了。
心裡生氣,拿著那方玉佩端祥,不住地摩挲,目光中帶著懷念。

  想問一問這小子從哪購得的玉佩,想跟他買回去,又見他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裡,歎了一口氣,隻能等他醒來了。
正待起身,看見一旁的藥碗,摸了摸,都快涼了。

  叫了人進來喂藥,半天不見人。

  歎了口氣,端起碗,舀了一杓喂進他嘴裡,沒想到又流了下來,一看,往下流,張輔生怕藥汁流到玉佩上去。

  眉頭皺了皺,把穆儼的頭擡了起來,捏住他的下頜,令他張大了嘴巴,把藥倒了進去。

  見沒有溢出來,滿意地很,放下碗,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他胸前的玉佩上。

  伸手把他胸前的衣襟攏了攏,可不能讓人看到了,這是他女兒的玉佩,等人醒來,還要向他買回去。

  張輔背著手出了穆儼的軍帳。

  門口的藥童閃身出來,狠狠地拍著胸口,大將軍真是一點都不溫柔,一大碗藥汁就直接倒進穆小將的嘴裡了。

  太可怕了。
幸好穆小將人事不知,不然……

  藥童晃了晃腦袋,他不說,他誰都不說。
他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流放村裡,霍惜和霍念又陪了外祖父母幾天。
幾個表兄弟姐妹相處融洽。

  “念兒又去哪裡了?
”馬氏見念兒又不見了,問了兩個兒媳婦。

  崔氏笑了起來:“纏著明瑾明玥帶他去采蘑菇了。

  馬氏聽了也忍不住笑:“這孩子,采蘑菇上癮了,沒個夠。

  上庸山林多,又潮溫,林子裡各種蘑菇多的很。
念兒立刻就愛上這個活,隻要得空就往林子裡跑。

  這些天,家裡天天吃蘑菇,吃不完的就曬起來,曬得到處都是,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就他們姐妹三人去啊?

  “母親放心,逐風踏月小康都跟著呢。

  “那就好。
”馬氏舒了口氣,又扭頭招呼與李石勉說話的霍惜,“寧姐兒,走,陪外祖母到外頭走走。

  “哎。
”霍惜應聲,走過去扶了她往外走。

  李石勉頓了頓,也起身跟在祖孫倆後面。

  馬氏回頭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跟霍惜叨叨:“你外祖父不好好在家呆著,跟著我們做甚,還想偷聽,走,我們走快些。

  霍惜不由得失笑,配合著她的腳步往前邁開了大步。

  不一會就把李石勉落下了一大截,回頭一看,外祖父還悠悠地跟在後面。
馬氏也不再管他,扭頭看了霍惜一眼,有些不舍。

  “寧姐兒,你出來也快一個月了,該回去了。

  霍惜默了默,目光中盡是不舍。

  馬氏拍了拍她的手:“京裡有好些事等著你去做,莫把時間耗在這裡。
以後……”也不知這一別,再見是何時。
馬氏心裡直發酸,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再見到兩個孫孫。

  斂了情緒,語重心長:“你的婚事務必要慎重,不求對方家境,但為人品性要好,要有擔當,能擔事的,如此才能不偏聽偏信,能護著你。

  霍惜點頭記下。

  “不管商家,官家,農家,這些都不重要。
要是有本事,怎樣都能過活。
要是沒本事,身份再高,也護不住妻兒老小。

  “是。

  “你外祖父說的對,你想帶著念兒重回張家,為你母親報仇,你父親是個中關鍵。
需得到他的支持,哪怕要忍下一切不能忍,你也要去做。
這個中種種,都要你去權衡,若值得,能達到你想要的目的,就放手去做。
若與事無益,就忍下。

  霍惜點頭:“我都聽外祖父母的。

  馬氏欣慰地拍著她的手:“念兒稟性純善,若能一輩子快活無憂的,對他而言,也是件幸事。
他沒見識過人世陰暗的一面,大宅門裡到處是暗箭,你需得護好他。

  “是。

  李石勉慢悠悠跟在後面,見寧姐兒已是想通,心中寬慰不已。

  轉念一想,眼眶又有些犯酸。
都是他無能,才害得兩個孩子要獨自去面對這一切。
兩個孩子連個依靠都沒有。
忍不住心裡發愁。

  下晌李典收等人回來,帶了一戶人家過來,一對老夫婦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孫子。

  “老邵?
你怎麽來了?
”李石勉忙迎了上去。

  馬氏也上前去拉了那莊氏的手,“怎麽跑過來了?
你身子不好,有事吩咐小的去做就行。
你們那裡離這裡可不近。

  “沒事。
不累。
”莊氏安慰她。

  邵吉往霍惜和霍念那邊看了一眼,不知他二人身份,但知道這就是孫兒說的李家從京城來的人了。

  “我孫兒在壩上,聽說你家裡有京城來的親戚,我就舔著臉來求一求。

  “莫說求的事,你若有事,隻管說,若我們能辦到,必為你辦妥。
”李石勉說道。

  邵吉感激地連連點頭:“知呢知呢。
這些年,若不是有你家在背後幫著我們,我們這些人,還不知有沒有命在,還不知日子要過成什麽樣。

  言談中,霍惜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叫邵吉的老者,原是翰林院侍講,平時主要做些文史修撰,侍詔,或是起草詔書之類的活,當年受到牽連,也被流放了。
在另外一個村,離外祖父母這裡還有些距離。

  當年流放,邵家沒李家那麽好運,李家有她母親給的大筆銀子,一路上隻折了崔氏腹中的胎兒,其餘人都全須全尾到了上庸。

  而邵家一家子,最後到達流放地的,就沒剩幾人。
這幾年下來,熬下來的隻有邵吉和莊氏夫妻,並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不知能不能托你家親戚幫我夫妻打聽一下我女兒的消息?
前幾年還能收到信,這幾年連信都收不到了。
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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