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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朱門》第770章 絕望

戰朱門 芭蕉夜喜雨 2276 2024-02-20 15:08

  第770章 絕望

  穆儼一行人喬裝改扮,穿山越水,鑽洞過林……

  藏在大山密林裡隱秘至極的寨子,都被穆儼尋到,進去掀地毯似的找……一無所獲。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穆儼內心越發焦急。
每見日落,他的心就揪成一團,痛得不能自抑。

  林間忽有響動,眾人齊齊扭頭看去。

  “乾三!
”眾人見他心喜。

  “可有夫人下落?
”穆儼急忙朝他走近。

  “稟世子,我們順著頭一批帶走夫人的牙人線索,追了過去,才知夫人幾經易手。
前日聽說夫人被人賣到幾個博嘎人手裡,我們循跡追了過去,不料在一處山谷把人跟丟了。
逐風還在林子裡搜查,我先來稟報世子。

  穆儼擡手在胸口按了按。

  那裡有惜兒的五福捧壽玉佩,他出門總會帶著,他想她念她。

  “世子,你的手!

  離一急忙竄了過來,把穆儼的手抓了過去,用力地拔沾在穆儼手背上的山螞蟥。

  那螞蟥也不知是何時沾上去的,被離一一拔,越發沾得牢,竟要往肉皮裡鑽去。

  “不能拔!
這樣硬拔,越拔越吸得牢!
”一通事急忙上來製止。

  眾人都圍了過來,見穆儼手背上吸了一隻山螞蟥,因吸了血,越發腫脹,牢牢在吸附在他的手背上。

  “少爺,你怎麽沒看見啊,都吸得這麽肥了。
”坎二一臉心疼。

  少爺滿心滿眼都是夫人,在山林裡穿梭不知疲累,太陽落山了也不肯歇。
點著火把也要把山裡寨子洞穴掀地毯似的找。
被山螞蟥沾上了也渾然不覺。

  “無妨。
”穆儼淡淡撇了一眼。

  那個通事在旁邊尋了些眾人看不懂的草葉,束成一把,點燃了,還帶著青且潮濕,不見火星,但有濃煙。
那個通事拿著草把放到穆儼手背處熏那隻螞蟥……

  很快它就扭起身子來,輕易就被坎二一把拽了下來。

  坎二把它扔到地上,咬牙切齒地用鞋子碾了又碾,“讓你咬我家少爺!

  “世子,待我撒些藥粉,不然會又癢又腫。

  穆儼淡淡地看著他們動作,擦血撒藥粉,綁傷口。
心裡越發想早些找到惜兒。
這山林裡密不透風,連陽光都見得少,潮濕難行,蛇蟲多,她最怕這些了。

  甩了甩手,吩咐乾三,“你在前方帶路。

  “是。
”一行數人再次鑽進密林裡。

  “世子,這邊快到寮國邊境了,這萬一他們把夫人帶出境,隻怕尋人更難。

  “世子,我們要不要加派人手往各邊境關隘處盯著?

  “夫人長成那樣,他們帶著夫人一定會被邊隘處士兵盤查的。
再者夫人也沒有通關文牒,他們如何出得去。

  “那些邊民,世代生活在這大山裡,他們還需要通關文牒?
要是有那東西,還有屢禁不止的私茶?
還有年年報失的掠賣人口?

  很多世代生活在大山裡的夷人,不與外界溝通,自給自足。
但經常也會遇上婚嫁上的難事。
還有人想獲利,於是出現很多買賣、拐賣、掠賣人口之事,在這夷漢雜處的邊陲之地,時有發生。

  年年有報失蹤人口。
但最後都查無下落。

  這茫茫大山,藏匿一個人何等容易。
闔族瞞報,如何能找到下落。

  穆儼腳步頓了頓,“傳信回去,命各處增派人手。
並一明一暗同時進行。
有任何線索速速來報!

  “是。
屬下這就傳信。

  另一邊,霍惜雖有些遺憾那人是個啞的,但看她能聽懂自己說的話,且長的也有別於那幾個夷人,“你是漢人嗎?

  那人低頭,並未有任何表示。

  “你知道他們要把我送到哪裡嗎?

  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霍惜看了她一眼,“你跟我娘的年紀差不多,我爹娘很疼我,小時候家裡窮,明明吃不上肉腥,還省吃儉用給我買肉吃,買布來做衣裳……你也有兒女吧?

  那人垂著頭,默不作聲,但霍惜發現她面上表情有些松動。

  “我長大嫁人了,我娘把家裡所有的錢財都拿給我爹,讓他給我備嫁妝,就怕我在婆家受人白眼。
我男人視我如命,常說世上萬事萬物,隻有我是屬於他的。
就算是兒女以後也會有他們自己的生活……”

  那婦人腳步頓了頓,扭頭看了霍惜一眼。

  霍惜面上苦澀,“他現在一定急壞了。
我們還有一個兒子,還不到四歲,還不會走路就會說話了,小嘴巴巴的很是能說,看不見我們就會到大門口,坐在門檻上等我們……”

  霍惜說著說著便落了淚。

  偏過頭,眼睛在肩頭上一抹,看向那個婦人,“我很想他們。

  那婦人埋頭不說話,見前頭幾個男人回頭看她們,伸手扯過霍惜的胳膊,示意霍惜跟上。

  霍惜有些絕望。

  閉了閉眼,擡頭看向這茫茫大山……身前身後全是樹,參天的大樹,高聳入雲,腳下連一條路都沒有,踩過的草,連半點痕跡都不曾留下。

  機械地隨著那幾個人在林間走著。

  “什麽聲音?
”幾個夷人對視一眼,“有人!

  看了霍惜一眼,“快,前方有一個山洞!

  “有人?

  霍惜雖不知他們說什麽,但隱約也聽到動靜,升騰起一絲希望,扭頭正要喊,就被那婦人一把堵住了嘴,飛快地扯著她跟上了那三個男人。

  被推進了一處山洞,也不知是獵人還是大型野物的窩,逼仄難聞。
那幾人用東西遮掩著洞口,縮進洞裡,連痛快呼吸都不敢,稟著氣。

  幾人坐得極近,縮著的腳都能碰到對方。
有一男人忽地朝霍惜臉上伸手,剛要碰到霍惜的臉,被那婦人一巴掌拍了下去。

  兩人對視著,那男人罵罵咧咧,不知說了些什麽。
但也沒再朝霍惜伸手了。

  霍惜暗自松了口氣,又提著心,半點不敢松勁。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人又把她扯出了山洞,繼續趕路。

  霍惜感覺腳底的鞋估計是磨破了,鑽心地疼,兩條腿酸脹地擡不起來。

  絕望感再次襲來。

  艱難地走到一處山澗,還不等走近就感覺到空氣中的水汽。

  不知哪來的水,匯集到面前這小山澗裡,又順著山崖往下滾落,濺起嘩嘩水聲。
聽著水聲,山崖下必是有一處水潭的。

  霍惜眉目動了動,被那婦人扯到小塘邊打算掬水喝。

  想結文的,卻發現越寫越多。
就像洗面奶,牙膏,明明見底,想扔了換新的,卻擠著擠著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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