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來曆神秘,又能煉制六階丹藥,這樣的人,不可能默默無名。
”
“另外,他号稱自己的老師受傷,急需兇獸之血,或許這隻是一個借口。
可能是他自己受了重傷,需要兇獸之血來煉制療傷的丹藥!
”
那一位鬼手先生一開始便對楊雲帆的來曆和身份頗為的懷疑。
此時,他越是分析,眼神變得越發的堅定起來。
到了最後,他幾乎可以确定,陳家别院之中住着的那個小子,就是宗門通緝令上的那個惡貫滿盈的大圓滿修士!
“小姐,茲事體大,要不,我們将此事告訴宗門的執法隊?
”
鬼手先生探尋着問道。
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大圓滿修士,哪怕對方身受重傷,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而且,此事他們出手,得不到半分好處,不如讓天玄劍宗留在龍雀城的執法隊出手。
“哼!
”聽到這話,玉顔小姐卻是十分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語氣嘲弄道:“宗門的執法隊,強者如雲,殺人倒是厲害。
可是,他們能為我父親煉制六階丹藥,驅除他老人家體内的火
毒嗎?
”
“應該不能吧。
”
鬼手先生微微搖頭,摸了摸鼻子,老臉上露出一絲尴尬。
玉顔小姐既然這般說了,鬼手先生也知道了自家小姐的态度,于是退居到了玉顔小姐的身後,躬身道:“小姐,老奴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頓了頓,鬼手先生的臉上又露出一絲苦澀,道:“今日的事情,老奴可以盡量幫那個小子遮掩。
隻是,小姐該知道,剛才有不少人都見到了那個小子。
老奴擔心,這裡的事
情,不久之後便會傳入宗門執法隊的耳朵裡,他們很快就派人來确定那小子的身份。
”
天玄劍宗的勢力十分龐大,門下執法隊都是神主境界的核心弟子組成,被派遣駐紮在各大聖城之中。
龍雀城之中的執法隊,名義上,雖然聽從青山劍聖的指揮。
可很多時候,這個指揮權也隻是名義上的,執法隊之中,自有實際的掌權人,直接聽命于宗門執法堂的長老。
“能瞞幾天是幾天吧。
”
玉顔小姐也知道,這事情瞞不過有心人,隻不過,難得出現一位可以煉制六階丹藥,可以幫助他父親,治好天火之毒的煉藥師。
若是就這麼被宗門的人二話不說殺了,她去哪裡找另外一個可以煉制六階丹藥的煉藥師?
“另外,鬼手先生,吩咐下去,讓人将炎雀坊内儲備的【八翼火螭】的血液,給他送一份過去。
畢竟,他是為了給我父親煉藥,才暴露了身份。
我們雖然保不住他,可也得
信守承諾。
”
玉顔小姐歎息了一口氣,神色有一些複雜。
她剛才還想拉攏楊雲帆,進入他們炎雀坊,當一個供奉煉藥師,誰知道,這一轉眼,這個被她看好的小子,卻成了天玄劍宗的通緝犯。
天玄劍宗,幾乎是火靈界最為龐大的勢力,得罪了天玄劍宗,還上了通緝令,天下之大,恐怕也沒有人敢包庇這小子了。
“知道了,小姐!
”
鬼手先生面無表情的點頭道。
這樣的事情,他見過太多了。
依他看來,這楊雲帆的身上,多半有着什麼寶物,連至尊強者都心動了。
隻是那一位至尊強者礙于天道法則,不能親自出手将楊雲帆擊殺,所以才請天玄劍宗出面,借刀
殺人。
……
炎雀坊,内宅之中。
“老爺,喝藥了。
小心燙。
”
一位綠衣侍女,正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位老者服用下去。
“咳……這東西,可真難喝。
”
那一位老者,虛弱的咳嗽了幾聲,雖然不滿意這藥的苦澀味道,不過還是捏着鼻子,在侍女的伺候之下,開始緩慢的吞咽湯劑。
“呼……”
喝完了藥,老者長籲一口氣,躺在椅子上。
他的骨架十分寬闊,看得出來,年輕時候,一定是一位豪勇之士,隻不過如今的他,瘦的隻剩下皮包骨,臉上也充斥着老人斑,行将就木,奄奄一息。
“老爺,喝了藥,您好一些沒有?
孫藥師說,您這個藥已經喝了一個月,體内産生了抗性,下個月起,需要增加藥量。
”
看到老者喝了藥之後,咳嗽的症狀稍微好了一些,綠衣侍女一邊溫柔的幫老者揉着背後,一邊告訴老者,孫藥師的建議。
“算了,告訴孫藥師,不用折騰了。
老夫的身體,自己心中有數。
火毒蔓延,即将侵入腦域靈魂,治不好了,老夫最多還有三年壽命。
”
說完話,老者揮揮手,讓侍女可以下去。
“唉……”
侍女歎息一口氣,心情十分沉重。
她看得出來,自家老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一天咳嗽幾乎不止,有時候還會咳出血來,臉色更是黑的難看,皮膚上幾乎出現了灼燒的黑色斑紋。
他體内的火毒,恐怕壓制不住了。
老爺一旦隕落,按照規矩,她們這些侍女,都得陪葬!
“父親,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
就在侍女的出門的時候,玉顔小姐卻是捧着一個瓷瓶,興匆匆的跑了進來。
“小姐。
”
侍女忙行禮道。
玉顔小姐随意一揮手,讓侍女離去,然後,她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确定了四周沒有人窺視,這才進入到房間之中。
“玉顔。
你來了……咳咳……”
看到自己女兒來看自己,老者十分的高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隻不過,他想起身的時候,卻是忽然心口一陣劇烈的灼燒痛,忍不住便咳嗽起來。
“父親,你先不要說話!
”
玉顔小姐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一變,知道他的父親體内的火毒,又開始出來亂竄了。
以往這種時候,他的父親必須要服用大量的四階丹藥,清火丹,才能勉強壓制下去。
隻不過,從五年前開始,清火丹,也已經幾乎無效了。
每當這火毒發作,他的父親隻能靠自己頑強的意志力,死死熬過這一段時間。
可今日,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