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交給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就算北條健是北條家族目前商業領域的掌舵人,就算他是倭國金融界的教父級别人物,就算他擁有上千億的資産,通吃黑白兩道,可以跟内閣大臣把酒言歡,也可以跟山口組的大佬一起坐在包廂裡吞雲吐霧……
然而,那又怎麼樣?
楊雲帆根本求不到他身上!
反倒是,他還巴結着楊雲帆,以免楊雲帆翻臉,直接走人。
北條健雖然内心極度不爽楊雲帆的态度,可也不敢說什麼,閉上眼睛,強壓下心頭的怒氣,然後賠着一臉笑容,對楊雲帆恭維道:“楊醫生,東野光足道的病情,我略知一二,似乎是大腦出血之後,中風症狀。
”
“哦?
怪不得,東野夫人說他丈夫的毛病,十分的棘手。
”楊雲帆微微點頭。
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醫學上暫時還沒有對大腦有着足夠的了解,對一些腦部疾病的了解也不夠,往往隻能用簡單的“哪裡痛,治療哪裡”來解決。
腦出血性的中風病情十分嚴重,而一般治療之後,預後頗差,死亡率常高達百分之35到百分之52左右。
而且,一旦發病,症狀爆發的十分的迅猛,因為中風部位是大腦,這裡可是人體的生命中樞,因而很容易出現昏迷、失語、頭痛等高危表現,令人無可适從。
“叮鈴鈴……”
就在這時,東野美惠子又打來電話了。
“楊醫生,我的丈夫在最近的醫院,新宿地區的慶應義塾大學醫院。
您何時能到?
主治醫生,已經表示無能為力……”
“慶應義塾大學醫院?
”
楊雲帆嘀咕了一句,而後道:“北條先生,這是在哪裡?
”
“慶應義塾大學醫院,就在隔壁那個街區!
司機,馬上過去!
”北條健既然已經同意楊雲帆先治療東野光足道,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在這裡作梗,所以很是幹脆的吩咐司機。
而且,北條健聽到了東野美惠子的話,心情反而輕松了起來,道:“楊醫生,我覺得你不必浪費時間前往慶應義塾大學醫院了。
”
“哦?
為什麼?
”楊雲帆轉過頭,眉頭皺了皺,看向北條健,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北條健笑了一下,道:“楊醫生,您是華夏人,有所不知。
在我們倭國大學的排名中,最難考的大學醫學部之中,慶應義塾大學的醫學部絕對能排入前三。
相對而言,東大的醫學部隻是借着東大的名氣,所以在國際上有的名聲略大。
”
畢竟,東京是世界級别的大都市,東京大學也是世界級别的大學,而東京大學最難考的醫學部,理所當然的會被認為是倭國第一的醫學部。
這很顯而易見。
不過,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或許倭國國内,還是有很多大學醫學部,對東大的醫學部排第一不是很服氣。
頓了頓,北條健繼續道:“既然慶應義塾大學醫院的醫生無能為力,全世界,恐怕也沒有幾個醫生能救他了。
”
“那可未必!
”楊雲帆露出一絲冷笑,倭國人的西醫雖然厲害,可對西醫而言的絕症,對中醫而言,卻并不一定。
在沒有見到病人之前,楊雲帆是不會随便下死亡通知書的。
“哦?
”北條健見楊雲帆根本不在乎,反而信心十足,也露出了一絲好奇之色。
中風,腦出血。
光是聽聽,就知道這個病有多嚴重,再加上醫院已經表示無能為力,僅憑楊雲帆一個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東京,還想把東野光足道救回來嗎?
這是一個狂妄的年輕人,也是一個自信十足的年輕人。
這樣的人,往往能幹出一番大事業!
想到這裡,北條健不由側目去看楊雲帆。
楊雲帆抿着嘴唇,挺身坐在車裡,雙臂環抱,他的手指輕輕點着自己的手肘部位,似乎是在拍打什麼音樂的節奏,一點也不見緊張。
……
慶應義塾大學醫院。
“抱歉,東野夫人,東野先生的病情,恕我無能為力。
”一個帶着眼鏡的中年醫生,深深的鞠躬,道歉道。
“島田醫生……”
東野美惠子還想再說什麼,那位醫生确實歎息道:“東野先生的病,一直都是我主治的。
他幾年前出的車禍,送來的時候,頭部受到重擊,裡面有一塊血栓,很難根除。
我當時就對你說過,就算治好,他會偶爾神志不清,也會出現右半身不遂的情況。
”
東野美惠子點了點頭,臉上越加絕望,道:“是的。
島田醫生您的判斷很是準确。
除此之外,我丈夫的左邊肢體也不時的發抖,有時候會意識不清。
可是……”
說到這裡,東野美惠子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她趕忙捂着嘴巴,擦掉眼淚,道歉道:“真是失禮了。
隻是,島田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我不能失去丈夫……”
說着,東野美惠子忍不住跪了下來。
就在這時,重症加強護理病房裡面,東野光足道的監測儀器,忽然發出“嘀嘀嘀”刺兒的聲音!
而東野光足道的血壓飛快的下降,瞳孔散大,意識不清。
一旁有一個急救醫生,不停的拍他的臉,呼喚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沒有反應。
同時,他的牙關緊閉,身體膝關節僵硬,四肢開始發抖,慢慢的背部弓起,縮成蝦米狀,全身打寒戰,咯咯發抖。
島田醫生在房間外面,冷漠的看着這一切。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幾年前就知道,東野光足道的病情會惡化到這一階段。
因為,幾次ct檢查,早就發現了東野光足道的腦基底節,出血起碼在20毫升以上。
他能偶爾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奇迹。
照理來說,他腦破裂,進入重度昏迷之後,基本不可能醒來。
他在家裡,也必須找全職的護理,每天為他抗炎,降顱壓,吸氧、鼻飼、導尿。
然而,這一切根本于事無補。
“是這裡嗎?
好的,謝謝!
”就在這時,拐角那邊一個年輕人匆匆的跑了進來。
他的身體輕盈,跑動間充滿了活力,與這裡的醫生刻闆,暮氣沉沉,雖然醫術精湛,可太過于相信科學,幾乎沒有了人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