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村雖然不大,可也有上百戶人家。
其中有不少是姓楊的人家,當然也有以前逃荒過來,到了此地落戶的其他姓氏人家。
小山村位于山野之中,十分落後,馬路還是黃土的,水泥路隻有在鎮上才有。
村裡的人家有個黑白電視機就算不錯了,至于彩電,隻有寥寥幾戶人家才用得上。
楊家村這裡山高林密,平原不多,就算是要種田,也隻能種梯田,産量有限,至于上山采藥什麼的,那就十分危險了,也發不了财。
本來,楊家村還有幾乎獵人的,可後來國家政策變了,好多山裡的動物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了,打來吃了,或者是販,那都是犯法。
山裡窮苦人家,為了一隻野鳥什麼的去犯法坐牢,那一家子老小不得餓死?
所以,漸漸的,也沒什麼人打獵了。
到了如今,有點志氣的年輕人,都去城裡打工。
前幾年房地産情況好的時候,村裡成群結隊的去工地搬磚,倒也賺了一點辛苦錢。
不過這幾年房地産老闆也緊巴巴,幸好還能去外,送快遞。
大家在外面賺了錢,也不大手大腳的花掉,就等着哪天,衣錦還鄉呢。
所以,看到一輛車子開到村子口,村民們都以為又是誰家的親戚發了财了,衣錦還鄉了,回來看看窮苦親戚。
“咦?
這年輕人有點眼熟啊。
”
然而,他們定睛仔細一看,發現來的人十分年輕,而且很眼熟。
“咦,好像是楊雲帆那個臭小子?
”有一個人十分眼尖,似乎認出了楊雲帆。
旁邊卻有另外一人反對道:“不是吧?
楊雲帆那個臭小子黑不溜秋的,跟泥鳅一樣。
這個這麼白淨,看起來倒是像城裡的讀書人。
”
吉普車停了下來,那年輕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還拎着個鐵籠子,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
好像是兩個大青蛙?
仔細一看,其中一隻腿有點短,而且皮膚是藍色的,十分古怪。
另外一個東西,像一條蛇,可上面有爪子,感覺是蝾螈,可仔細一看,又有點不大像。
鐵籠子裡面的兩個動物,一下子引氣了村民的好奇心。
都圍過去想看看是什麼怪東西。
“楊二叔,你怎麼在家?
今天沒去鎮上看鋪子啊?
”楊雲帆随意打招呼道。
這個楊二叔是村子裡比較有生意頭腦的,在鎮上的小學門口開了一家早餐店,專門燒和肉包子的。
那個楊二叔見對方問的這麼随便,還以為對方認識自己,是誰家的親戚呢,便笑着回答道:“沒呢。
這兩天學校放假,生意不咋樣,我就回來收拾一下家裡的屋子,這屋子一下雨就漏水,不收拾沒法住了。
至于鋪子,讓孩子他娘看着呢。
”
說完,楊二叔還是想不起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誰。
就是看着背影很眼熟。
“喲,李嬸,你又生了一個女兒啊?
哈哈,小丫頭挺好看的。
還沖我吐口水呢!
”楊雲帆看到小丫頭挺可愛的,摸了摸口袋,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碎玉做的小挂件,給小丫頭帶上。
這個李嬸是開小鋪的,楊雲帆小時候沒啥零食吃,偶爾從山上挖點筍什麼的,跑來跟她換零食,李嬸都會給楊雲帆多一顆糖。
她知道楊雲帆沒有爹媽,跟着山上的一個老道士學藝,還以為是個可憐的孤兒,所以對他挺照顧的。
小丫頭看到亮晶晶的碎玉挂件,一把就抓住了,咯咯笑着。
李嬸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小丫頭已經抓了挂件,正在往嘴巴裡塞,是要吃進去。
她還以為是小丫頭拿了楊雲帆的東西,當即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對不起啊,我家丫頭還小,拿了你的東西。
不是故意的。
”
“沒事。
”
楊雲帆笑着又把碎玉挂件,給小丫頭帶在脖子上,然後又拿出一個大的碎玉挂件,也遞給李嬸道:“李嬸,這大的是給大丫頭的,小的是給小丫頭的。
你别跟我見外啊。
都是護身符,我在城裡求了道君的,很靈驗的。
”
楊雲帆笑嘻嘻道。
其實,這些護身符都是他以往自己煉制的。
他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煉制丹藥和玉符,有空就煉一件,放在儲物袋裡。
這兩個碎玉符,一個是健康符,另外一個是聰明符。
小丫頭帶了可以健康如意,小毛病不生。
大毛病不來。
大丫頭帶了,可以腦袋聰明,學習如有神助,精神奕奕。
“這,這多不好意思……”李嬸直接呆住了,她雖然是鄉下婦女,可是也看得出這玉佩價值不菲。
這個年輕人,自己都不認識,怎麼随手就給自己送東西啊。
楊雲帆揮揮手,笑道:“李嬸,這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小的時候,你還請我吃糖的。
有一次,我肚子餓,跑來你開的小部,你還請我吃了一個面包呢。
雖然那面包幹巴巴的不怎麼好吃,不過倒是挺墊肚子的。
”
這楊家村雖然窮,村民也沒什麼出息,可是卻是楊雲帆長大的地方,他對這裡感情十分深厚。
這村裡人,一個個都是看着他長大的,跟家裡人也沒什麼區别。
相比較東海楊家的血脈親情,楊家村這些村民更讓他有親切感。
“你,你是楊雲帆?
”
楊雲帆說起小時候的囧事,李嬸頓時想起來了這個人是誰。
隻是,她仍舊不敢置信。
那個整天穿着破衣服,被山上那個老道士逼着學藝的頑皮猴子,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副儒雅的學者模樣,而且穿着漂亮休閑服,整個人精神奕奕,充滿了陽光氣息。
他不再是鄉下的土娃子了,倒是像極了電視上的那些個大明星。
“是啊,李嬸,你總算認出我來了。
”
楊雲帆微微一笑,然後指了指山上道:“李嬸,我師父還在山上嗎?
”
李嬸搖頭道:“你走了之後,道長好像也走了,這都有半年沒有下山來我這裡買酒了。
”
“哦,這樣啊。
”楊雲帆的臉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比起他,老頭子才是真正的遊戲人間。
明明本事高強,卻要住在這麼個破山頭上,而且買酒也不買好酒,偏偏喜歡到李嬸這裡來買自家釀的土酒。
小時候,楊雲帆聽人說閑話,還以為老頭子人老心不老,看上李嬸了。
他還為此嘲笑過老頭子,說他為老不尊。
“李嬸,我先上山了。
車子我就扔在村口了,你幫我看一下。
”
楊雲帆跟李嬸說了一句,便提着鐵籠子上山去了。
“看來,楊雲帆那小子是發财了!
”
“是啊,半年前,他被老道長趕下山,聽說是去湘潭市打工了。
看來,的确是發财了。
”
等楊雲帆走後,一幫村民圍過來,看着李嬸女兒脖子上的碎玉挂件,啧啧稱奇。
他們雖然是村民,沒什麼見識,不過好壞還是分得清楚的。
這碎玉白如羊脂,十分細膩漂亮,一看就價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