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擺駕坤甯宮,劉貴妃也不在意。
喜滋滋抱着自己的食盒,猶如隻打了勝仗的花孔雀,驕傲地走了。
隻剩下群莺莺燕燕面面相觑,心思各異。
有的人覺得劉貴妃傻。
――這人的腦子怕是有毛病吧?
――皇上都要跟她回宮練騎術了,她反而去選擇個食盒?
――好好把皇上伺候舒服,再生個皇子公主的不好嗎?
也有人為自己今日沒能成功邀寵感到遺憾。
――白瞎打扮得這麼隆重,最後除了串糖葫蘆什麼好處也沒撈着!
――後宮的女人本來就多,皇上又不是沉迷女色的主兒,錯過了這次機會兒,猴年馬月才能再侍寝啊?
――老天爺呀,就給我次侍寝的機會兒吧!
隻要皇上喜歡,我也能苦練騎術~
皇帝都走了,莺莺燕燕們自然也迅速散開。
她們也不傻。
這麼冷的天當然是回去鑽被窩了!
誰願意在這和群看不順眼的女人紮堆啊?
唯有嘉嫔。
衆人都走得老遠了,她還呆呆坐在涼亭裡,格外安靜。
宮女們隻以為她是跪久了,想在這緩緩。
卻不知,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暖寶。
――上次莫名其妙給我珍珠,這回又給我糖葫蘆。
――小郡主究竟是長大懂事兒了,還是憋着壞啊?
心裡頭想着暖寶的人可不止嘉嫔個。
上書房那頭剛剛到了休息時間,皇子公子們大多都在院子裡活動放松。
談笑之間,隻見個太監扛着個糖葫蘆棒子進來。
棒子上還插着大半的糖葫蘆,約摸能有五六十串。
衆人見此,下意識就将目光朝二皇子魏瑾賢和老三魏傾華望去。
還以為這糖葫蘆是他們倆命人買來的。
畢竟在上書房中,就他們倆最調皮,時常喜歡搞特殊。
有兩個性格豪爽耿直的少年,更是直接開口調侃。
道:“瑾賢?
傾華?
你們倆究竟是誰心裡頭苦啊?
竟淪落到了要從糖葫蘆身上找慰藉的地步?
這黏唧唧的玩意兒都是小姑娘吃的,你們倆怎麼說都是男子漢,也好意思下嘴的?
”
“你們倆啊!
平時上課多認真聽,下課多翻翻書,不懂就開口問。
..
咱們都是兄弟,你們客氣個什麼勁兒?
天天自己熬着,能不被老師罰站打手心嗎?
”
魏瑾賢:“……”
魏傾華:“……”
二人都是同樣的副神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好像在問對方:這狗屁東西是不是你買的?
趕緊承認,别連累我!
扛着糖葫蘆的太監仿佛沒聽見衆人的調笑般。
他暗暗掃了院中的衆人眼,發現太子魏瑾熔後,立即便朝魏瑾熔去了。
恭恭敬敬道:“奴才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
”
衆人見此,調笑聲戛然而止。
就連魏瑾賢和魏傾華都是臉吃驚,仿佛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糖葫蘆是太子買的?
――糖葫蘆怎麼可能是太子買的?
――糖葫蘆應該不是太子買的吧?
魏瑾熔剛從課室裡出來,手裡還拿着本書呢,對院中的調侃無所知。
隻是瞧見個面生的太監突然扛着這麼多糖葫蘆過來,不免微微皺眉。
他聲音清冷,渾身都散發着皇者之氣:“何事兒?
”
小太監打了個冷顫,連忙應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奴才是奉命過來送糖葫蘆的。
”
說罷,咽了咽口水,才細細解釋:“今日小郡主進宮了,給皇上和娘娘小主們都帶了糖葫蘆。
想起諸位殿下和公子在上書房念書辛苦,便特地命奴才将糖葫蘆送過來。
說是每人串,人人有份,提神醒腦。
”
小太監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衆人:“!
!
!
”
個個都跟啞巴似的,半響沒反應過來。
――什麼?
糖葫蘆竟是暖寶讓人送來的?
――哇,這寶貝妹妹也太貼心了吧?
――知道念書辛苦,還知道讓我們提神醒腦?
哈哈,可真是沒白疼她啊!
魏瑾熔在衆人傻愣之際,就已伸手拔下了串糖葫蘆。
嘴角勾着淺淺的笑,就連聲音也溫潤了不少。
“既是暖寶的心意,就給大家夥兒發下去吧。
”
說着,看了眼老師的休息間,又道:“給幾位老師也送幾串過去,就說是暖寶給的。
”
言畢,也不再往院子中走了。
轉身就回了課室,斯文又優雅地吃起了糖葫蘆。
衆人懵了好會兒,總算回過神來。
最先開口的,竟是方才那調侃了魏瑾賢和魏傾華的少年。
他急急朝小太監沖了過去,喊了句:“串不夠,給我來兩串!
”
另外個跟着他起調笑的人也緊随其後:“兩串不夠,我得拿三串。
”
尚未行動的衆人:“……”
捂臉的捂臉,搖頭的搖頭。
紛紛在心底問了句:臉疼不?
那兩個少年才不管這麼多呢。
上書房有多少人他們心裡是有數的。
瞧着草木棒子上的糖葫蘆還多着呢,果真個拔了兩串,個拔了三串,喜滋滋坐到旁開吃。
這倆人,個是平順王的嫡長子魏德義,個是安定王的嫡次子魏樂生。
他們性格跟魏傾華差不多,都是心大活潑能開玩笑的主兒。
隻是在學習這方面,人家要比魏傾華積極多了。
此時的他們完全沉浸在暖寶給的快樂當中,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打臉打得多麼響亮。
【這黏唧唧的玩意兒都是小姑娘吃的】
【男子漢吃糖葫蘆,怎麼好意思哦?
】
【心裡那麼苦嗎?
要從糖葫蘆身上找慰藉?
】
呃……
這些話他們沒說過!
絕對沒說過!
其餘人也不客氣了。
人串糖葫蘆拿在手裡,吃得津津有味。
時之間,上書房的畫面有點言難盡。
不管是平常不苟言笑的老師,還是跟着諸位皇子公子前來念書的伴讀,都在啃糖葫蘆。
沒有個人去顧及,男子漢吃糖葫蘆會不會太油膩。
隻知道,這糖葫蘆是暖寶給的。
暖寶給的東西,就算酸掉了呀,甜掉了男子漢的氣概,他們也得吃得幹幹淨淨!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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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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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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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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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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