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這日,暖寶起了個大早。
秀兒還在夢中呢,她就呲溜滑下了床,往人家的被窩裡鑽。
還調皮唱起了起床歌:“秀姑姑~起床~起床~起床床~”
被聲音吵到的秀兒皺了皺眉頭,睜開眼就瞧見暖寶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兒。
伸手摸了摸暖寶的腦袋,打着哈欠問:“小郡主醒啦?
”
再撐起身子看,窗戶處還沒有亮光透進來呢。
不免覺得好笑:“小郡主今日怎麼醒這麼早?
天都還沒亮呢~”
“秀姑姑~我做夢啦!
”
暖寶直接在秀兒的被窩裡躺下,認真道:“我夢到百寶居開業,來了很多很多的人!
那些人花錢好大~方的,下子就把百寶居給買空啦。
蔡掌櫃他們數錢數到手抽筋,收銀台的抽屜都塞得滿滿的,多文錢都裝不下啦!
”
“噗……”
秀兒被暖寶認真的表情給逗樂了:“這可是個美夢呀,好意頭呢。
看來今天咱們百寶居的生意肯定不會差了。
”
“那可不~都給我笑醒啦!
”
暖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這醒,我就睡不着咯……”
“那就起來吧,難得咱們小懶蟲早醒次。
”
秀兒笑着調侃了暖寶句,便扯過自己放在旁的衣裳。
待穿戴好了,才又把暖寶抱回床上,塞到被窩裡頭。
隻見她邊麻利地收拾着地鋪,邊碎碎念:“小郡主再躺會兒,等着奴婢。
眼下時辰還早,也不知詩情畫意她們起來了沒有?
奴婢先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熱水,再把小郡主的衣裳給烘好。
”
越是接近過年,這京都城的天氣就越冷。
秀兒生怕暖寶着涼,不敢有半點馬虎。
她三下兩除二将地鋪收好後,便去給火盆加炭。
火盆的炭是直都在燒的,隻是燒了夜後,炭火已經不旺了。
秀兒拿火鉗扒拉了幾下火盆,往裡加了不少木炭,還把火盆端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關上昨夜留的窗戶縫,又打開了小半扇門。
厚厚的門簾放下來大半,留下通風的口對着火盆,這才去了小廚房。
屋子裡要燒炭,總得開個門或留扇窗。
即便是晚上要睡了,風吹得再大,也得開條縫。
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說是不通風會死人。
後人們雖不大明白為何,可卻直照做。
外頭的風呼呼的吹,從留下的通風口往屋裡灌。
暖寶躲在被窩裡,倒不覺得有多冷。
倒是靠近門口的火盆,被風這麼吹,很快就燒了起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秀兒再回來時,火盆的火已經燒得很旺了。
她先将火盆裡的炭分了些到屋子四個角落的小火爐裡,這才又将火盆端到床前,給暖寶烘衣裳。
詩情和畫意此時也起了身,端着熱水進來,就在床邊伺候暖寶漱口洗臉。
待洗漱完畢,衣裳也烘好了,秀兒便過來給暖寶穿衣裳。
“今日就穿這件吧?
紫色的衣裳顯白,最稱小郡主了。
”
秀兒邊給暖寶穿衣,邊道:“上頭還有蓮花呢,繡得多好呀?
出門的時候再披上那件藕色的絨毛披風,既喜慶又不豔俗,好不好?
”
暖寶看了眼秀兒,什麼話都沒說,隻是乖乖任由秀兒給自己系盤扣。
――你烘也烘好了,穿也給我穿上了,還問我意見幹什麼?
不過秀兒的眼光确實不錯。
今日給暖寶挑的衣裳,是件丁香紫的長裙,上頭繡着幾朵或盛開或半開的蓮花。
穿在身上雖有點鮮豔,但卻雅緻得很。
去到百寶居後,既喜慶,又不至于太突兀。
穿好衣裳後,秀兒又抱着暖寶去了銅鏡面前,開始給暖寶梳頭。
“今日給小郡主梳個垂挂髻吧?
讓小郡主漂漂亮亮出門~”
秀兒心細,梳頭也梳得極好。
她的手很輕,動作卻很快。
隻會兒的功夫,便将垂挂髻梳好了。
暖寶伸長脖子去看銅鏡時,秀兒正在給暖寶戴絨花呢。
左邊朵小小的粉色梅花,右邊朵稍大的紫色菊花。
戴完後,又拿起了兩個絨毛做的小紅燈籠,綁在左右兩邊的頭發上。
小紅燈籠的線還挺長,綁好以後,那燈籠都垂到暖寶的肩膀上了。
暖寶:“……”
――這是什麼鬼?
即便銅鏡隻能看得出個大概,可暖寶還是覺得挺滑稽的。
就兩朵絨花不好嗎?
很淡雅啊,跟身上的衣服也很配。
平白無故加兩個紅燈籠,這是去唱大戲嗎?
――不要哇,我是要去見網友的!
啊呸,是筆友!
“秀姑姑~”
暖寶擡起頭,正想跟秀兒提個意見。
卻見秀兒像是欣賞件藝術品似的,正欣賞着自己的傑作。
嘴裡還念叨着:“嗯~不錯,就這樣吧!
到底是百寶居開業,小郡主是要喜慶些。
雖說小郡主東家的身份不能外露,但好意頭還是要講究的。
所幸馬上要過年了,人人都穿紅帶綠,小郡主喜慶些也沒什麼……”
暖寶:“……”
――什麼邏輯?
伸手戳了戳頭上的小紅燈籠,來了句:“要好意頭的話,那不該挂燈籠呀!
直接綁兩錠金元寶上去呗?
不然綁銅闆也成?
”
“你這鬼精靈喲,哪有這樣的?
”
秀兒被暖寶的話逗樂,立即點了點暖寶的腦袋。
笑道:“再說了,三公子也沒給您拿金元寶和銅闆來呀?
他若拿來了,奴婢就想辦法給您挂上!
”
“這跟三哥哥又有什麼關系?
”
“當然有關系了!
”
秀兒看了看銅鏡裡的小姑娘,道:“小郡主您瞧,您頭上的兩朵絨花,分别是大公子和二公子給您買的。
而垂挂在兩旁的小紅燈籠,則是三公子前幾天才給您帶回來的。
如今您要出門,奴婢将三位公子給您買的發飾都戴上了,不就正好能碗水端平了嗎?
”
說着,又笑道:“否則不小心撞見了三公子,他又得唠叨您了。
您莫不是忘了?
上次您把大公子和二公子買的絨花都戴了,唯獨不戴三公子買的絨花,可把三公子給氣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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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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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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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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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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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我是去見筆友,不是唱大戲免費閱讀..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