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這一天,上官子越過得格外開心。
就連夜裡睡覺,都能從夢中笑醒好幾次。
每一次醒來,他都忍不住仔細回味一遍今年的生辰,這越回味,就越興奮,又得過好一會兒才能睡着。
反反複複幾次後,愣是一宿都沒睡好,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時,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逍遙王妃難得見到這樣的上官子越,擔心得不行,連忙詢問發生了何事兒。
上官子越哪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太高興,所以睡覺都能笑醒?
隻随意扯了個借口,說自己昨晚沒睡好。
結果,逍遙王妃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好端端的,又是過生辰,這孩子怎麼就沒睡好呢?
――難不成是想家了?
――不應該啊。
――這裡不就是他的家嘛!
――況且,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住在王府,往常也沒見他睡不好。
――等等!
――子越的胃素來不好,難道是吃錯了東西,鬧肚子了?
――對!
――鬧肚子是挺折磨人的,一宿都别想好眠。
――可昨天的菜也沒有問題啊,既不相克,也不會不幹淨,畢竟廖嬸她們還是信得過的。
――那子越上哪鬧肚子去?
――哦。
――還有蛋糕和長壽面呢。
――蛋糕是暖寶做的,肯定不會出錯,那就隻有長壽面了!
短短一會兒的工夫,逍遙王妃的心思早就拐了好幾個彎。
最後,把問題歸咎到逍遙王身上,覺得是逍遙王做的長壽面不幹淨,害得未來女婿鬧了肚子。
這把逍遙王給冤枉得呀,直接就跳腳了:“怎麼是我的長壽面不幹淨?
我那長壽面你也吃了,暖寶也吃了,怎麼不見你們鬧肚子?
”
結果,逍遙王妃隻涼涼瞥了他一眼:“暖寶如何我們先不提,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長壽面時,吃得上吐下瀉的,你忘了?
”
逍遙王:“……”
行吧。
确實有這麼一回事兒。
不過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家媳婦兒怎麼還記着呢?
再說了,那會兒他剛剛學做長壽面,手忙腳亂的,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如今二十來年過去了,哪怕一年隻進一兩次廚房,手藝也不是當年能比的啊。
怎麼能把那兔崽子鬧肚子的原因賴到他身上?
可偏偏,他又不好反駁自家媳婦兒。
隻能氣得牙癢癢,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給上官子越這個兔崽子做長壽面了!
并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那是逮着機會兒就要陰陽上官子越一番,看人家哪哪都不順眼。
當然了。
上官子越也沒在意。
他并不知道逍遙王妃的戲這麼多,也不知道逍遙王受了冤枉。
隻當這老醋缸又犯病了,身為晚輩,應多多包容長輩才對。
時間,就在這美麗的誤會中漸漸流失。
轉眼,除夕就到了。
這一日,逍遙王府的主子和小主子們集體換上親子裝,進宮參加除夕夜宴。
就連上官子越,也一并前往。
往常的這個時候,逍遙王最是得意了。
【瞧瞧?
本王多有福氣啊!
左手牽着閨女,右手牽着媳婦兒,簡直是人生赢家!
】
【哈哈,羨慕吧?
本王每年都穿親子裝,這親子裝可是本王的閨女設計的!
】
可今年嘛,情況有點不一樣了。
不僅僅是多了一個兔崽子,處處礙自己的眼,就連身上的親子裝,也格外潦草。
嗯。
确實很潦草。
除了逍遙王府這邊,就連宮裡頭和平順王府、安定王府、以及所有前來參加除夕夜宴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要知道,自從暖寶搞出一個親子裝後,每年的除夕,大家夥兒都是很期待這個親子裝的。
而事實上,暖寶也從來沒讓衆人失望過。
不管是一開始給逍遙王府的人做親子裝,還是後來承包了宮裡和平順王府、安定王府這幾個地方的親子裝,她都做得很好。
唯有今年……
怎麼看,都覺得這親子裝格外敷衍。
每個人的衣裳,顔色和料子都是一樣的,就連領口和袖口的祥雲的花樣,也是一樣的!
唯一的不同,便是每件衣裳的胸前,都繡了不同的字。
而除了那些字以外,便再也沒有多餘的東西了。
呵呵。
光繡字那也行。
每年都做得如此精美,今年簡單一些也無妨。
但繡的那些字呢,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大家夥兒隻看一眼,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逍遙王【暖寶的帥老爹】,逍遙王妃【暖寶的美娘親】。
魏慕華得了一個【暖寶的好大哥】,張雅茹則是【暖寶的巧大嫂】。
魏傾華【暖寶的糙三哥】,姜姒君【暖寶的手帕交】,上官子越【暖寶的救命恩人】,魏唯華喜提【暖寶的調皮老弟】。
太後【暖寶的可愛老寶貝】,皇上【暖寶的大方皇伯伯】……
總之,每一個穿上親子裝的人,都被暖寶打上了标簽。
而暖寶自己的那件衣裳,嘿嘿,繡的隻有兩個字,【暖寶】!
呃……
怎麼說呢?
穿上以後,總有一種自我介紹的感覺。
――久仰久仰,我是暖寶的某某某!
――幸會幸會,我也是暖寶的某某某!
大臣極其家眷哪裡見過這樣的衣裳?
隻能笑呵呵說小郡主點子多,說今年的親子裝很有意思,别出心裁。
反正啊,硬着頭皮去誇就對了!
至于暖寶,她才不在意這些呢。
衣裳嘛,就是拿來穿的。
繡花兒也好,繡字兒也好,區别不大,有得穿就不錯了!
――哼。
――讓你們一年年把我當苦力使。
――不是要做親子裝,就是要我親手給你們做護腕,做蛋糕。
――好啊好啊,我全都給你們做!
暖寶取來五個小竹籃,除了自己留一個以外,剩下的四個全部分了出去。
魏唯華一個,上官子越一個,姜姒君一個,習楚晴一個,誰都沒落下。
魏唯華和姜姒君他們倒是知曉流程的,一個個笑得跟朵花似的。
可上官子越是第一次在宮中過年,哪裡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何事兒?
看着手中的竹籃,他頗為不解:“這是要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