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空提起小作精,暖寶的腦海裡突然就閃過了張小臉蛋兒。
但不知怎麼的。
那張小臉蛋兒竟不是現代的幺妹,而是郡王府的孟靜好!
“哎喲媽呀,吓死寶寶了~”
暖寶打了個冷顫,嘀咕道:“肯定是因為那家夥太會刷存在感,整得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什麼?
”
司空沒聽清,好奇地追問了句。
“沒什麼。
”
暖寶搖搖頭,皺着眉心:“我是說,誰穿來都不要緊,隻要那個男人不來就成。
”
司空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太清楚暖寶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了。
“當時我們去采購物資時,他還在溫柔鄉裡享受着,應該不會穿來的。
”
說罷,輕輕拍了拍暖寶的手,安慰道:“别怕,咱們兄妹倆已經不是以前的小螞蟻了。
他最好是别穿來,要不然我定會擰斷他的腦袋,好好報那十來年的仇!
”
“我倒不怕跟他正面剛,就怕他在某個角落裡耍什麼陰謀手段。
”
暖寶看向司空,表情嚴肅:“對于那個男人,你最清楚不過了。
不管到了哪個地方,他總會想盡辦法将所有的東西所有的人,都實現利益最大化。
這裡的四國看着平靜,實則已經風雲暗湧,可經不起誰的攪弄。
”
“是啊……現在的四國,離動蕩不遠了。
”
司空對當下的局勢,也頗有感慨。
“旦起了戰事兒,以咱們現在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咱們要想好好過日子,還真就得盡全力去保證天下太平。
而在這發不可牽,牽之動全身的時候,可受不得誰背地裡過來捅刀子。
”
言畢,司空又歎了口氣:“偏偏那個男人,他狠厲、奸詐、沒人性!
要是真讓他穿來了,又讓他在暗處蟄伏着等待時機,那後果真是不可設想。
即便他沒有能力摧毀這天下四國,但就光憑着他是根攪屎棍,也會造成定的麻煩,更何況……”
更何況百寶居已經開起來了。
裡頭的現代物資就連古代人都眼熱,就更别提異世者。
隻是後面這兩句話,司空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垂下頭思考着以後該怎麼辦?
之前他直以為,自己要在這個世界上孤獨終老了。
沒有家人,沒有可信任的朋友,沒有遠大的志向,想着能夠混混日子當條鹹魚就很好。
等到戰亂的時候,就抛下切找個深山老林去。
搭建幾座竹屋,挖挖野菜打打獵,過過隐世高人的生活也不錯。
可現在……
這樣的打算怕是行不通了。
他找到了自己的三妹!
并且通過分析,自己的二弟很有可能也穿來了。
當然。
二弟不二弟的,暫且不提。
光看着三妹現在的身份,再看看蜀國皇室對三妹的百般疼愛。
他就知道,他的三妹不可能抛下切去歸隐山林。
更何況,三妹的身後除了有蜀國外,還有百寶居。
所以啊,當鹹魚混日子這條路,是沒法走了。
就當是為了三妹,他也得盡全力去穩住當下的局面。
是的。
穩住局面。
哪怕他是北國将軍,也不願意北國和風月國聯手,發動戰争。
于公來說,北國根本就不占理。
于私而言,他也不想變成個殺人機器,拿着手中的利劍送走條又條鮮活的生命。
雖說這兩年多以來,他為了北國侵占周邊的部落,已經沾上了不少鮮血。
但那些部落也沒個好東西,個個的野心比北國朝廷還大。
他若不殺那些人,等那些人登上高位後,也總有天會殺他,殺天下百姓。
基因這東西,真是天定的。
北國周邊的人啊,說得好聽是滿腔熱血,勇猛無敵。
說得難聽,那就是貪得無厭,冷血無情。
早在去年,司空就後悔了。
後悔穿越後為了口吃的,去參加什麼武舉。
現在好了吧?
個将軍的位置,就讓他被動至此!
在司空沉默的時候,暖寶也直沒說話。
不過她并沒有在思考以後,也沒有再窺視司空的内心。
而是想起了她那個狠厲奸詐,喪失了人性的養父。
她想起剛剛被收養的那年,自己才歲。
但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卻讓人帶着她去參加酒局。
她想起自己在酒局上,是如何艱難地,次又次躲開了那些中年男人的鹹豬手。
也想起了自己當年因為不配合,而被打得體無完膚。
她想起養父喝醉酒強闖進她房間時,她因為用闆凳自衛,狠狠砸破了養父的頭,被關進小黑屋整整個月。
想起自己不願意陪酒陪睡,被那喪心病狂的東西,拿着繡花針紮過無數次手指!
她想起好多好多……
因為自己的堅持,所受過的非人折磨。
每次折磨,都像是被拖入地獄,讓她痛苦不堪。
不過她也知道,那些折磨雖難忍,卻也不是真正的地獄。
反之,像幺妹那樣。
次又次為了物質上的好過,為了皮肉不受苦,而選擇步入各種男人堆裡。
陪酒、陪睡。
跟榜大哥打情罵俏,當着衆人的面跨進養父的房門。
表面上看着風光,實則早已肮髒不堪。
可偏偏,幺妹卻以此為榮。
漸漸地,喪失在别人的追捧中,以及各種名牌包包和化妝品裡。
這對于暖寶來說,才是真正的地獄。
其實暖寶在現代,長得還是很漂亮的。
她唱歌不錯,也會跳舞。
更因為好學,所以談吐不凡,情商很高。
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自己,她沒有去做顔值主播,也沒有表演才藝。
而是翻閱各種菜譜、下載各種app,苦練廚藝,另辟活路。
雖然直播的時候打賞不多,榜沒有大哥隻有寶媽。
但好在粉絲不少,短視頻的點擊率也不錯,每個月的收入堪堪夠完成任務。
日子嘛,是過得緊巴。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算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不是?
反正到了後面那幾年,養父是連看都懶得看她眼了。
隻要每個月有錢上交,那日子就能平平靜靜。
可縱使如此,養父還是成為了暖寶的噩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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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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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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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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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暖寶的噩夢免費閱讀..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