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哥哥,你在做魚竿嗎?
”
暖寶一邊吃着路上買的糖葫蘆,一邊往上官子越身邊湊:“給我也做一根呗,我也想釣魚!
”
“釣什麼釣?
多大的人,就想學着釣魚?
小心把你栽到湖裡去!
”
逍遙王見閨女過來不找自己,反倒去找上官子越,頓時來了脾氣。
但他發脾氣,就跟紙老虎似的,誰也沒當回事兒。
隻見暖寶擡頭,朝逍遙王做了個鬼臉。
而上官子越呢?
頭也沒擡,便答應道:“好,待會兒給你做一個小号的魚竿。
”
逍遙王:“……”
——當我是空氣對吧?
四下望了望,想找塊石頭把上官子越給拍暈。
正巧這時,上官軒來了。
“魏兄,我的魚竿做好了,咱倆釣魚去。
”
說着,又看了眼上官子越和暖寶:“小孩子嘛,玩心重,你就讓他們玩,管那麼多做什麼?
”
逍遙王瞥了上官軒一眼,本想拿上官軒出出氣。
但瞧着上官軒對他使眼色,還以為上官軒找他有話說呢。
于是,瞪了一眼上官子越:“玩歸玩,但要注意安全!
你把魚竿給暖寶做好後,就讓暖寶去找她大哥,讓她大哥陪她釣。
”
“哎,走了走了。
”
上官軒現在可是認定了暖寶的,自然要給兒子和兒媳婦留相處空間。
聽見逍遙王啰裡啰嗦,他幹脆上手拉人:“難得出來玩一趟,别婆婆媽媽的。
”
“撒爪。
”
逍遙王看着上官軒的手,嫌棄萬分。
上官軒也不惹他。
畢竟是未來親家嘛,惹急了對大家都不好。
乖乖放開手,引着逍遙王往一邊走。
尋了個人少的地方,這才撐開折疊椅坐下。
“找我作甚?
”
逍遙王覺得上官軒不大對勁兒,所以格外謹慎。
就連坐下的時候,都特地離上官軒遠了一些。
上官軒見此,也不在意。
隻是試探道:“那什麼,之前我給你的銀票……”
“銀票是吧?
明天退給你。
”
逍遙王以為上官軒是來找他退押金的。
因此,話都不讓人家說完,便打斷道:“之前說好的,你們一家走了我才退押金。
既然你們是明天走,那自然是明天才退。
”
說着,又瞥了上官軒一眼:“放心吧,不就是一點押金嗎?
我還會吞了你的不成?
”
“自然不會。
”
上官軒賠笑,有些尴尬。
他哪裡是要逍遙王退押金啊?
分明是想跟逍遙王說,之前給的銀票可能不夠,他打算再多給點。
但逍遙王這話一出,上官軒反倒有些不好開口了。
憋了半響,才憋出一句:“那銀票不用退了,都給你。
”
“什麼?
”
逍遙王身子一震,頓感不安。
他連忙放下魚竿:“幾個意思?
你不會不走了吧?
”
“呵呵。
”
上官軒幹笑了兩聲,偷偷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魏兄,這是五萬兩,我們再住些日子。
”
“放你的狗屁!
”
逍遙王這回可沒收銀票。
哪怕五萬兩再多,他也沒瞧上一眼。
“上官軒,你這是玩我呢?
當初說好的一個月就走!
”
說罷,又回頭看了看遠處的逍遙王妃等人。
确定衆人沒注意這邊,才繼續道:“堂堂靈劍山的莊主,怎能言而無信?
你莫忘了,我們魏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跟我們往來對你們靈劍山沒有任何好處!
”
“魏兄,你莫急。
”
“我急啊。
”
逍遙王哪能不急?
日盼夜盼的,總算盼來了今日。
結果,老兔子說他們不走了?
這不是鬧着玩嘛!
“上官兄,你可是一家之主,不能鬧脾氣啊。
你們靈劍山淩駕于四國之上,得守護天下百姓,平衡四國,肯定很忙!
你這天天不在自己家待着,不處理自己家的公務,非要留在我們蜀國,這算怎麼回事兒?
再說了,我們全家人都是心術不正的卑鄙小人,你們怎麼能跟我們住在一起這麼久呢?
”
“魏兄,你怎麼還把自己給罵進來了……”
“不不不,不是罵,我隻是說實話。
”
為了讓上官軒一家走人,逍遙王也是沒辦法了。
他指着自己,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我們魏家啊,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敲詐勒索,唯利是圖,橫行霸道,仗勢欺人!
我們喪盡天良,作惡多端,滅絕人性,罪惡滔天,禽獸不如!
我們還造謠生事,營私舞弊,嗜殺成性,暴戾恣睢[bàolìzìsuī]。
總之,我們狼心狗肺,豬狗不如,蛇蠍心腸,假仁假義,害人不淺。
你們一家人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别不小心被我們給害了!
”
逍遙王把自己畢生所學的貶義詞都用上了。
他一臉真誠,不見半分陰陽怪氣,隻希望上官軒聽了以後能趕緊走人。
而上官軒呢?
徹底被逍遙王驚住了。
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半響說不出話來。
——還有人這樣罵自己的?
——罵得如此真誠!
——看來,我這親家是真的很怕我們把小優秀拐走啊。
“不是,魏兄,你這是何苦?
”
上官軒都被逍遙王給整懵了。
甚至,還有點同情這未來親家。
——瞧瞧?
——瞧瞧我們家都把老醋缸給逼成什麼樣子了?
思來想去,上官軒打算慢慢來。
“魏兄,你放心,我們一家肯定要走,但就是最近吧……
你懂的,女人嘛,就是麻煩,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自在的時候。
這種時候,我總不好帶着她趕路不是?
一不小心着涼了,受累了,那不得傷身體啊?
”
上官軒找了個讓逍遙王無法拒絕的理由。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它好用啊。
而且他不僅提溫眉,還提逍遙王妃。
“魏兄,你也是個男人,也心疼媳婦兒,應當能理解我。
倘若你家媳婦兒要出遠門,又趕巧遇到這事兒,你會不會讓她出門?
”
“自然不會!
”
逍遙王想都沒想,便應了句。
上官軒聞言,心中一喜:“那就是了。
”
他拍了拍逍遙王的肩膀:“我與你雖不對付,有着諸多不同,但心疼媳婦兒這方面,卻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