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衆人驚愕萬分。
――胸口碎大石?
――咱們家小暖寶還會這個?
尤其是姨母舅舅們帶來的表兄弟表姐妹。
有幾個年紀尚小,還不夠穩重成熟的,直接被驚得醜态百出。
有被點心噎的,有被茶水嗆的,還有手軟掉茶杯的,可見‘胸口碎大石’的威力。
暖寶無了個大語!
――這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她勾唇假笑,上前摸了摸魏唯華的頭。
魏唯華還傻樂着呢,握起小拳頭就給暖寶加油打氣:“姐姐,奧力給!
”
“好的,奧力給!
”
暖寶一邊應着,一邊把手往下滑,直接揪住了魏唯華的耳朵。
笑盈盈道:“胸口碎大石有什麼好看的?
不如咱們姐弟倆重演一下當初打豹子的精彩畫面?
你當豹子!
”
“啊?
”
魏唯華年紀再小,也能意識到自家姐姐不對勁兒。
――這笑容好假哦。
于是,趕忙抱住暖寶的手,嘟嘴撒嬌:“姐姐~你弟弟這麼乖巧可愛,你舍得打嗎?
”
“舍得呀!
”
暖寶才不吃這一套。
雙眼微眯,便陰森森道:“放心吧,我一定奧力給!
”
言畢,小手輕輕一扭,便吓得魏唯華哇哇叫。
“啊~不要哇,爹爹娘親救命啊,姐姐不疼我啦!
”
他用力掙紮開暖寶,直往逍遙王和逍遙王妃那邊跑。
兩歲半的孩子,胖嘟嘟的,跑起來左右搖擺,一颠一颠,笨拙又可愛。
而暖寶呢?
則裝模作樣在後頭追。
逍遙王和逍遙王妃才不慣着小兒子呢。
――敢讓我女兒胸口碎大石?
――膽子真大!
“爹爹~”
“去去去,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
“娘親!
”
“乖兒子,娘親幫不了你~”
“哇~”
魏唯華鬼嚎了一聲,就想往魏慕華那頭跑。
可誰知?
魏慕華直接扭頭去跟魏思華說話,連眼神都不給幺弟留一個。
“大哥……”
魏唯華委屈地喊了一聲,趕緊調頭往南骞國皇帝那頭跑:“外祖父~您管管您外孫女吧!
”
“哈哈哈~”
“這兩個活寶啊!
”
“不愧是阿祁和妞妞的孩子,有趣得很……”
姐弟倆一個逃一個追,滿殿亂竄,引得衆人捧腹大笑。
而經過一番玩鬧後,暖寶也總算讓衆人忘了‘胸口碎大石’這樁事兒。
待姐弟倆一身汗地回到座位上坐下時,便是表兄弟表姐妹們的才藝時間了。
一個接着一個,或跳舞,或彈琴,或展示書法。
總之,誰都别想落下!
等所有的晚輩都把才藝表演完,已經到了亥時。
若是往常,這個時辰衆人早睡下了。
可今日由于逍遙王妃一家人回來,大家夥兒正亢奮着呢,毫無睡意。
這不?
四王爺喊來宮女,讓她們再上一些酒和小菜,大有暢聊到天亮之勢。
倒是南骞國皇帝心疼幺女,眼瞧着時辰不早了,便罵罵咧咧道:“有完沒完了?
要喝酒回你南都的王府喝去!
也不看看現下是什麼時辰?
你自己不歇息,還不讓朕的妞妞歇息?
”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南骞國皇帝的這番話,一下就提醒了衆人,逍遙王妃一家才剛剛回到南骞國,是該好好歇息的。
于是,太子率先站起身道:“父皇說得對,今日就先到這吧?
妞妞和阿祁他們趕路辛苦,可不能熬得太晚了!
”
“對對對,得早點歇息。
”
三王爺也跟着起身,笑道:“來日方長嘛,人都已經回來了,還怕沒機會好好說話?
”
“那妞妞這次能待多長時間啊?
”
八王爺與逍遙王妃年紀相仿,從小就很合得來。
可自打逍遙王妃出嫁後,他已經很久沒跟這個妹妹好好說過話了。
哪怕知曉妹妹現在就在身邊,但他心裡還是有些慌慌的,生怕還沒來得及說說心裡話,妹妹就要回蜀國。
而随着八王爺這個問題問出口,衆人也紛紛将目光放到了逍遙王夫婦身上。
大家夥兒都因為妹妹回家的事兒高興壞了,一時倒沒去想她還得回蜀國。
如今八王爺開了口,這人還沒走呢,他們就開始不舍了。
逍遙王如何能不知曉衆人的心思?
他看了身旁的逍遙王妃一眼,便起身笑道:“八皇兄放心,難得回來一趟,必定要多住些日子的。
”
說罷,又沖着南骞國皇帝道:“父皇,小婿和鳳華已經商量過了,今年陪您一起過中秋,還望父皇莫要嫌棄。
”
“一起過中秋?
”
南骞國皇帝聽了這話,頓時龍顔大悅。
“好啊!
一起過中秋好啊!
朕到時候親自做一些月餅,也好讓孩子們都嘗嘗!
”
“隻讓孩子們嘗嗎?
兒臣和阿祁有沒有份?
”
逍遙王妃雙目含淚,笑着跟南骞國皇帝撒嬌。
南骞國皇帝哈哈大笑,指着逍遙王妃道:“你呀~把心放回肚子裡去吧!
少了誰的都不會少了你的,可好?
”
“好~那兒臣就等着父皇的月餅了!
”
逍遙王妃喜極而泣,還不忘悄悄捏一捏逍遙王的手,以示感謝。
關于要在南骞國待多久,逍遙王妃其實并不知情,也沒具體跟逍遙王商量過。
畢竟以他們的身份,能夠全家回南骞國實屬不易,又何必在意能待多久呢?
哪怕隻是三五日,那她也滿足了。
隻是沒想到,逍遙王一開口,便是要留下來過中秋。
如今還是七月呢,前兩天才過完中元節。
若在南骞國過中秋節的話,豈不是還能再待一個月?
逍遙王妃閃着淚光看向逍遙王,一切盡在不言中。
逍遙王感受到自家媳婦兒的目光,伸手便摸了摸她的頭。
“别擔心~有瑾熔在,朝廷那頭不會多話的。
咱們回來一趟不容易,趁着這機會,能住多久住多久,多陪一陪父皇。
”
“好。
”
逍遙王妃輕輕點頭,渾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她如何能不知自家夫君是在兌現這些年來的承諾?
正所謂每逢佳節倍思親。
自打嫁去蜀國,每到逢年過節,她便會格外思念南骞國的家人。
偶爾傷感時,還會說出‘此生恐怕都不能再與父皇兄長們過節’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