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陸酒店。
”
“……哪個,大陸酒店啊?”
“哢哢~”
“這個。
”
“Ok,ok!
我清楚了先生!
”
……
從醫院裡出來之後,梁月看了看外間此時已經是日上中天的天色,站在門口活動了一下肢體。
隨即,便直接叫了一輛等候在側的出租車,打算直奔那座傳說中的,以連鎖酒店的形式存在與世界各地的殺手匯聚之地。
誰道,前邊駕駛座上開車的邋遢司機,可能是看他有些面嫩。
透過後視鏡望了他一眼之後,那張滿是坑窪的臉上,頓時就生出了幾分輕慢的模樣,言語一種還略帶著幾分質疑之意。
不過當他在看到梁月掏出了槍,並直接對準自己的後腦杓之後,立刻就慫了。
一腳油門下去,出租車便在公路上狂奔了起來。
……
昨晚柳姨在家中,確實是遭遇到了殺手的襲擊,一時不查之下,當即便就身中三槍,被打成了之前病床上的模樣。
不過,柳姨這邊顯然也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能夠以一個華夏人的身份,在紐約這座國際大都市裡站住腳,並且還能夠持續不斷的,為國內來美的專家人員與美國的本土機構搭建合作的橋梁。
這種情況下,要說柳姨的背後沒有華夏官方的背景存在,那肯定是沒人相信。
其實,柳姨身邊的守護力量,包括她本人的武力值,也都不算低。
可惜,這次事出突然,而且還是發生在睡夢時刻。
再加上柳姨多年來也算是養尊處優,她的心早已遠離了紛爭,將活動重點放在了商業上,漸漸地也就放松了警惕。
然後,竟然就這樣被殺手潛入了家中,給射中了三槍。
不過,好在柳姨的一身底子還不錯,在遭襲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忍著劇痛,翻身下床,隨後也沒花多大的功夫,就成功反殺了那來犯的兩個殺手。
但在事後,卻也難免落了個身受重傷的下場。
不過,梁月對此倒是很慶幸,最起碼柳姨隻是受了傷。
盡管傷勢不輕,但殺手開槍的時候卻沒打到頭,這樣才留給了自己也將她救回來的機會。
但是,梁月對這件事卻很自責。
通過此前的伊麗莎白與托尼史塔克,一前一後兩通電話打下來,他如今也已經大緻的,能夠推斷出了這事情的前後因果。
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這其中的關聯應該是,伊麗莎白在史塔克集團的開幕聚會上,當著在場的一眾名流的面,宣布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之後,有人就開始對自己懷恨在心。
然後,就通過大陸酒店,這種殺手聯盟的組織懸賞了自己,柳姨隻是順帶著被牽連進來的而已。
根據他的這種猜測來判斷,那個或者那些懸賞了他的人,可能隻是自己的情敵,因為仰慕伊麗莎白,嫉妒他能夠獲取金發小妞的芳心,而妒火中燒。
在發現梁月貌似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夏小子之後,一下子更是氣憤難當,惡從膽邊生,直接通過大陸酒店的中介來雇傭殺手,想要殺人滅口。
連帶著,柳姨這位與梁月關系親密的長輩,也是遭了秧。
另外,對方也極有可能本就是與伊麗莎白相熟的人,而且關系應該還比較近。
不然的話,伊麗莎白之前也不會打電話過來,在確認他的安全之後,就想要做和事佬。
在想清楚了其中的關聯之後,梁月這貨此時不禁也是一陣蛋疼,心裡邊更是有種說不出的荒誕感。
畢竟,現在的這種基於事實的判斷,與他在遭襲之後的第一時間,所聯想到的動手之人間,可是大相徑庭。
原先,梁月在回到現實之後,察覺到房子被炸的第一反應,還以為是九頭蛇在派人出手對付自己……
結果現在才發現,他還真是有點高看了自己……
不過這樣一來,自家的房子在被炸毀的時候,警察,消防隊等機構沒有出現,倒也能夠勉強說得通了。
大陸酒店,所代表的其實是一種隱藏在表面社會之下的灰色地帶的接口。
混跡於那裡的人,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秩序,而且勢力龐大,幾乎是所有走殺手路線人物的集合體聯盟。
他們有著專業的清掃團隊,護衛隊,收屍人,甚至是貨幣體系。
背後更是有著很多官面上的人物在撐腰,並被官方組織所默認存在。
在某種程度上,加入了這套體系之下的人,似乎也不必受到普通人社會中一些法律條文的束縛。
所以,當他們在行使刺殺和破壞任務的時候,隻要不是涉及到了重要的人物,或者引起相當程度的混亂,國家暴力機關一般都會視而旁觀,連清場的任務都不會卻管。
很顯然,他們這一次就是把梁月當成了一個普普通通,並走了狗屎運的華夏交換生,根本沒有調查清楚自己究竟惹到的了什麽人。
……
“總之,不管出手的人是誰,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
付了車費之後,梁月開門走下了車,擡眼一望,眼前的大陸酒店就跟他想象中,或者說,是跟他記憶中的模樣差不多。
地處三角街區的衝角地帶,高高的台階直衝著街道,考究且乾淨的木門與燈飾,兩個身穿紅色迎賓服的酒店工作人員,正站在木門的兩側。
還有一個站在台階下邊的中年門童,看樣子是負責給來客開車門,並提供停車服務的,但在見到坐著計程車來的梁月後,卻是理都沒理他。
好吧,這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
信步踏上了酒店的台階,而後推門而入。
迎面而見的一座遠遠地擺在對面的大理石前台,酒店門口和前台之間,則擺滿了舒適的沙發和桌椅。
此時正有著十幾個著裝打扮十分考究的男男女女坐在其中,有的獨身一人,手裡邊拿著報紙,有的三兩相聚,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一眼看上去,這情景似乎就跟普通的酒店沒多少區別。
梁月走在其中,目不斜視,但通過敏銳的耳力他卻也能從這些人小聲的交談中,探聽到了一些散亂的信息。
“嘿~夥計,聽說你最近做了一票大的,殺了一個人就拿到了上百萬美元?”
“沒錯,那是一個來自被拋棄情婦的報復。
”
“聽說你殺的那個人是個政府高官,你這麽毫無顧忌的出手,沒事?”
“那個高官就是因為自己要失勢了,所以才拋棄了自己的情婦,想要跑出國門,關於這件事,我也專門找人詢問過了。
似乎是~有個更厲害的人物要整他。
”
“哇噢~你運氣真好, 夥計。
”
……
“聽說了嗎~約翰威克又重出江湖了,就在前兩天,他出手把自己的老東家,那個俄羅斯人的黑幫給掃平了,整個幫派根本沒剩下多少人!
”
“是的,聽說那家夥是為了一條狗,那似乎是他妻子死之前留給他的禮物。
”
“噢~可憐的約翰威克,我猜,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會重新來到大陸酒店裡。
”
“我想也是~”
……
“中午好先生,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櫃台後邊,一個西裝革履的黑人光頭男子,此時戴著一副眼鏡看著面前的梁月,面帶微笑的問道。
“就在昨晚,我的房子被人給炸了,我的車,衣服,鄰居的禮物,還有女朋友送的手表,都在那場襲擊中被毀了,我的親戚更是在這場襲擊中受了重傷。
所以,我要知道對我出手的人,還有背後雇傭他們的人的身份。
”
梁月此時雙手下垂,同樣面帶著微笑跟對方問道。
此話一出,原本還顯得有些喧鬧,兼之人來人往的酒店裡,頓時為之一靜。
隨即轟然的笑聲,立刻在場中響起,大堂內的眾人,紛紛將目光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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