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聲悶響過後,伴隨著一陣隆隆之音。
原本平整的地面上,頓時開始小幅度的震動起來。
隨後,一個米許來高的小坡開始慢慢隆起,遠遠望去,就像是在一片平整的地面上,突然聳起了一座孤零零的墳頭一樣。
突兀,而又惹人注目。
“哧!
”
下一刻,隻見那隴土坡忽而被破開,土石飛濺之間,一道猶如靈蛇般的碧翠藤蔓頓時衝天而起!
曲曲彎彎的,足足生長了七八米高才停了下來。
隻見此時的那棵藤蔓,蜿蜒曲折,枝乾茂密,形態自然,除了沒有葉片之外,近乎就是一株接近完美的植物了。
然而,就在這樣一株藤蔓的分枝與尖刺之上,此刻卻正掛著一個人。
那赫然正是,梁月在這場比賽中的對手,來自島國一方編號忍二的參賽選手!
隻見此刻的他,通體正身著一襲深褐色夜行衣,頭上抱著頭巾,臉上用來覆面的方巾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一張嘴上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噴著鮮血。
同時,在他的胸口處,一條又尖又長的藤蔓分叉正從其胸腔的中部當空穿過。
激烈的疼痛,讓這個即使是受到過嚴格訓練的忍者,一時間也都難以忍受,整個身體都開始不住地的打顫起來。
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此人卻還是一臉的不願屈服,看向下方梁月的時候,一雙眼睛裡全是決絕與瘋狂之色。
慢慢的,他艱難地擡起了自己的一隻手,一邊打著顫,一邊咬著牙,開始嘗試著要去抽取自己背後的短刀。
然後,就在下一刻。
伴隨著“噗~”的一聲悶響。
那貫穿了他胸腔的藤蔓,竟然於一瞬間發生了劇烈的二次生長!
那情形,就好像是有人在他的胸口中植入了一顆超大型的海膽一樣。
眨眼間,數百道尖刺同時迸發!
細密的枝條連同這忍者的軀乾,四肢都直接貫穿,更不要說幾乎是近在咫尺的大腦了。
一時間,鮮血順著密集的枝條成股流下,空氣中彌漫起了濃鬱的血腥之氣!
眼見自己的對手已經完全死透了之後,下一刻,梁月便將靈力一收,連同支撐著藤蔓生長的能量一起收回到了體內。
刷~~~
於是,原本堅挺而又充滿了生機的碧翠藤蔓,瞬間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樣,變得枯萎灰敗,瞬息間便化作了一片飛灰與殘屑。
枝乾上的殘肢也隨之陸續的掉落下來,連地上坑洞都被他揮手抹平。
隨後,梁月揮了揮衣袖,轉身便向著賽場外,自己的席位慢慢走去。
……
“八嘎!
龍之介怎麽會失敗!
我不信!
一定是那個隻那人耍了什麽陰謀手段!
”
“閉嘴,成田!
”
“此刻,所有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諸國代表都在這裡,不要讓我們成為笑柄,成田。
”
“……可搜!
!
”
“龍之介的一身土系忍術,在我們島國已經幾乎達到了頂峰水準,我想即使是在華夏國,有人想要戰勝他也不容易。
這次,大概是被相克的法術針對了吧。
”
“應該是吧,木系,介於水與土之間,也可以看做是這兩者相結合的產物,本身就屬於位階較高一層的存在。
對於基礎的土系忍術,確實會有一些屬性上的克制。
”
“木系……的道法嗎?關於這一類法術,我們島國確實很不擅長。
”
“可搜!
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算了!
以後,我一定要連本帶利都拿回來!
”
“好了芭蕉撒!
關於這種事,我們以後再去討論,之前的木村座,現在的龍之介,我們島國已經是連輸了兩場。
接下來的第三局,絕對不能,再出差錯了!
”
“嗨~!
”
……
與島國一方那略顯沉重的氣氛不同,在被梁月連續拿下了兩場勝利之後,華夏這邊的參賽席中也是顯得有些輕松。
而事實上,除了對面的一票島國人之外,此時的賽場之上凡是在座觀戰的,基本都很活躍。
各國大使與其家眷那邊,可謂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該驚歎的驚歎,該歡笑的歡笑,完全不在乎一邊的島國代表與觀戰者的想法。
一時間,各種高談闊論之聲,不絕於耳。
反倒是華夏的一票觀眾與官員這邊,還稍顯有些矜持的意思。
有些個老先生,此時甚至已經再次端起了曾經天朝上國的架子,滿臉的紅光滿面,卻還偏要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故作矜持的模樣。
眼神流轉之間,卻也難掩胸中的幾分得色與欣慰之意。
不過,相對於觀眾席位上,眾人的熱鬧與驚歎之語,梁月身邊的一眾參賽者們,此時所討論的焦點卻是要更加專業一些。
有的人說,梁月之前在場上所施展的木系道術,似是有些不合於一般術士的法度,更沒有奇門遁甲之道中的相生相克之理,實在令人有些看不透徹。
有的人倒覺得,他的這種術法施展理念,似乎才更加符合修道者的本真,什麽五行八卦,相生相克,到最後卻還是要以我為主。
術也好,理念也罷,終究隻是運用手段上的不同,最後也還是要回歸本我而已。
說實話,梁月對於眼前DC宇宙中的華夏異人世界,其實也很好奇,心中也想要好好的與這些來自不同門派中的眾人,深入的交流一番。
什麽萬氣本根,天地祖氣,一聽就很玄妙。
若是能與自己的修煉體系相互印證,充分結合的話,應該能夠碰撞出異常璀璨的火苗。
梁月對此,也很是期待!
不過,眼前的賽場上顯然也並不是什麽理想的交流場所。
於是,在與周圍其他人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之後,眾人便就重新歸於了平靜。
也正在此時,主席台上的中日雙方代表也已經紛紛就位,準備進行抽簽,而後開始第三輪的異能交流。
片刻之後,兩張字條便再次被交到了話筒前負責唱票的老者手上。
老者打開紙條一看,原本笑容滿面的一張老臉上,頓時就是一陣錯愕,嘴皮子都開始有些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
但在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又咽了咽口水之後,老人還是硬著頭皮,朗聲開口。
“本次華日交流大會, 第三輪!
島國方出場的是~劍一!
華夏方出戰的是,道一!
”
……
“過分了啊~有點!
”
下方參賽席上的梁月乍聞此聲,原本端起的茶水也頓時停在了身前,視線一瞥,頓時便望向了主席台上的袁大頭。
誰道,袁世凱此時竟也是一臉的錯愕模樣。
隻是他的目光,此刻卻停在了主席台上,那個負責抽簽的汪姓年輕人的身上。
攤著雙手,張著一張嘴,看過去的目光裡也是充滿了不解之色。
那模樣,雖然不曾言語,但卻也清晰的表達出了一種含義。
“怎回事啊你這是?人好用也不能一直不換呐!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