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綠礬油
熱蘭遮堡中此時已經沒有了防禦力量,李植的大軍一到,熱蘭遮堡的大門就打開了。
堡內剩餘的一百多荷蘭炮兵和婦孺跪在地上,懇求李植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李植揮手說道:“這些紅毛都是海盜慣犯,不知道搶劫了多少地方,殺死了多少漢人。
婦孺留下,士兵全部槍斃。
”
兩百名陷陣團士兵們衝上去把炮兵綁了,押到堡外槍決。
其餘的士兵則在堡內大搜索,看荷蘭人在堡內留下些什麽東西。
最後李植在堡內找出了十一萬兩白銀。
這些銀子大概是從日本貿易中賺取的,都是日式的丁銀。
李植一揮手,給參戰的三千士兵和兩千艦隊炮兵每人發了五兩銀子,把士兵們高興地振臂高呼。
這一戰隻傷了一個士兵,其他人完全沒有傷亡,有獎金拿真是開心。
打下了熱蘭遮堡,李植並不準備佔領他。
佔領這樣一個堡壘,防守至少需要幾百人,是一筆沉重的開支。
李植在新竹有據點,不管是南下還是北上都有新竹這個中轉站,並不需要再增加熱蘭遮這樣一個落腳點。
赤坎堡旁邊的城鎮中有一些居民,經過清算,發現裡面有兩千四百淪為紅毛奴隸的漢人、三百華人商販和一千一百東南亞人。
漢人奴隸當然立即被恢復自由身,願意去新竹的可以跟李植去新竹,不願意去新竹的也先去新竹等待,以後乘船回福建。
但料想這些人看到新竹的富饒後,絕大多數都會留在新竹。
華人商販也是一樣的待遇。
一千一百東南亞人則留在熱蘭遮,負責把熱蘭遮堡和赤坎堡拆了。
雖然李植不準備佔領這個據點,但他也不希望荷蘭人卷土重來再次佔領這裡。
東南亞人被李植暫時充為苦工,乾拆城的體力活。
拆完城堡後,李植會把這些東南亞人裝到平戶去。
平戶那裡有荷蘭人的商館,東南亞人可以從那裡回到荷蘭的殖民地。
李植處理了熱蘭遮堡的荷蘭人,在台灣便沒有了事情,隨船隊回到了天津。
回到天津,李植每日無事,便琢磨著能不能發明些新武器,提高軍隊的戰鬥力。
要做出新武器,最關鍵的便是新式的火藥。
使用黑火藥的話,目前的米尼步槍基本上已經是黑火藥武器的極限了。
歷史上的黑火藥槍械,沒有強於米尼步槍的。
隻有弄出新式火藥來,弄出新式擊發藥出來,槍炮的威力才能有大的提升。
不過李植雖然知道一些化學知識,但是這個時代並沒有礦物分類。
李植如果想生產新式火藥,面對的全是各種中式名稱的礦物。
光是搞明白這些礦物實際上是什麽化合物,恐怕就要花費李植一輩子的時間。
靠李植一個人搞出成體系的化學出來,是不可能的。
李植想了想,決定去道士曹守道那裡看看。
曹守道精於煉丹,知道許多化學知識。
曹守道還是住在城西的小院子裡,李植一敲門,便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打開了門。
那個頭挽總角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李植笑道:“小道人,我找你家師父曹道長。
”
那個少年答應了一聲,快步跑了進去,喊道:“師父,師父!
有個大官來找你!
”
沒一會,身穿法袍的曹守道走了出來。
幾年未見,他臉上多了幾道皺紋,不過精神還是很好。
見到李植,他趕緊跪下去喊道:“曹守道見過興國伯!
”
李植扶起曹守道,笑道:“曹道長,我又來打擾你清修了!
”
“求之不得!
”
李植哈哈大笑,走進了曹守道的院子,開門見山地說道:“道長,你可知道硫酸、硝酸?
”
曹守道愣了愣,問道:“那是何物?
貧道不知!
”
李植解釋道:“可能曹道長知道,隻不過叫法不同。
所謂硫酸,是一種油一樣的東西,但是具有腐蝕性。
若是碰到了紙張、生肉,一觸就能把東西腐蝕得焦黑。
所謂硝酸,是用硝石製成的一種水,若是碰到羊毛等物,就能把這些纖維變成黃色。
”
曹守道沉吟片刻,說道:“伯爺說得硝酸,貧道不知。
但伯爺說的硫酸,倒是和貧道煉的綠礬油有些類似。
此物至為霸道,即便是遇到鐵,也能腐蝕侵奪。
此物有些粘稠,正是有些像油。
”
李植眼睛一亮,說道:“道長說的,恐怕就是稀硫酸。
道長拿一些來給我看看?
”
曹守道說道:“此物霸道,不好儲存,我需要時候都是現做的。
伯爺既然想要,我現燒一些出來給伯爺看看。
”
李植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
曹守道點了點頭,便去搗鼓了。
他請李植去裡面的院子裡觀看他如何製作綠礬油。
他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出來:包括一個大坩堝、一個彎曲的瓷管、一個筆直的瓷管、兩個側開口大瓷缸,一個底做滿篩眼的小瓷缸。
他又從幾個壇子裡挖出一些原材料出來,便是綠礬。
曹守道家裡面的院子裡建有許多土竈,此時曹守道選用了一個頂部開口的竈窯,其出風口與頂部開口分開。
曹守道將坩堝置其內,放入礬材,蓋上鍋蓋,用粘土封邊,將彎曲的瓷管插入竈頂部開口,套在坩鍋蓋的管狀孔上,粘土密封。
彎曲瓷管的另一頭插入大瓷缸,瓷缸蓋蓋好用粘土密封,將兩瓷缸側孔用直瓷管相連,最後之往瓷缸上套小瓷缸,缸間用粘土密封。
擺弄好這一大堆物事後,曹守道終於開始點火燒坩堝。
燒了一會兒,等小缸底篩眼有酸氣冒出時,曹守道在小缸內倒入井水。
沒一會,井水中就冒出氣泡。
那些氣泡在底下時候頗大,但往上運動過程中越來越小,逐漸消失,顯然是溶入了水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氣體溶於井水中,那井水變得越來越粘稠。
燒了一會兒,曹守道看了看火候,點頭說道:“差不多了。
”
他蓋滅了坩堝下面的火,將那個水缸小心地擡了出來,說道:“伯爺,這便是綠礬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