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6章 不眠之月
部分人族大學士或大儒在修習到瓶頸難以提高後，往往都會選擇其他聖道印證自身，而凝聚工家魯班尺是較多的選擇。
兩界山四季不變，而聖元大陸各地入冬，北方的戰事因此減緩，妖將或更強大的妖蠻不受寒暑侵襲，但妖民妖兵依舊受到影響，而水族的攻擊往往令戰場更加寒冷。
景國取得了喘息之機，強大的武國甚至趁機展開反攻，打得一些地區的蠻族節節敗退。
一直作為人類馴服蠻族試驗區的奴直部落，也組織起大軍外出戰鬥練兵。
奴直部落的最強蠻侯牛山屢立戰功，甚至在三個月前與一頭牛蠻王一對一的戰鬥中，生生把那頭剛剛晉升的蠻王撕成兩半，創下赫赫威名，聲望直逼奴直部落的酋長。
牛山帶兵所過之處，敵軍蠻族莫不繞行，尋常蠻王根本不敢與他交手。
奴直部落的蠻族認為，牛山不僅是月神陛下的月衛，而且極可能是一位尊貴的聖子。
因為蠻侯與蠻王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隻有聖子蠻侯才可能擊殺蠻王。
但是，也有許多人猜測牛山得到了什麽神物，實力才能如此強大。
聖元大陸的戰事緩和，許多軍中舉人有更多的時間為十二月的進士試做準備。
由於文曲星一直變化，進士的錄取名額不斷增加，尋常的時候景國每年不過錄取五十餘進士，而今年景國的進士錄取名額竟然突破兩千，整個聖元大陸一年的新進士總數超過五萬，是平常年間的十幾倍。
而且，今年對舉人的限制也放松，所有舉人隻要年齡低於六十，都可以參與進士試。
新的錄取名額激勵著所有人族，尤其是那些立志殺妖滅蠻的讀書人，幾乎用盡所有時間學習，隻為能晉升進士，獲得唇槍舌劍，殺更多的妖蠻。
方運看完《文報》中進士“擴招”的消息後，放下散發著油墨氣味的《文報》，走出軍營，帶領珠江軍前往城牆。
殲滅巨象軍後，妖界沒有異常的對策，攻城的方式又恢復了正常，隻是妖蠻的平均實力增強。
而祺山軍與珠江軍的攻城時間正好岔開，每當珠江軍攻城的時候，祺山軍必然在休息，這讓祺山軍無法搶奪珠江軍的軍功。
不過，祺山軍依舊在瘋狂搶功，楚國的大學士們已經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有妖王蠻王偷襲，盡可能地攻擊城牆外的妖蠻得軍功。
但是，祺山軍和珠江軍之間的軍功差距太大，很難彌補。
珠江軍登上城牆，來到第三十二城段，而祺山軍正在這段城牆上攻擊前方的妖蠻。
雙方換防時，珠江軍的人挺直胸膛，而祺山軍的人則有些擡不起頭。
大家都是楚國人，許多讀書人都相互認識甚至曾是同窗同榜，現在兩軍一個成為人族第一流的雄軍，能跟兩界山主力軍相提並論，一個卻成為各地人族取笑的對象。
這些楚國人都知道，由於張龍象作出傳世戰詩，整個文界都以他為榮，尤其楚國各地的子民，已經把張龍象當成大儒一般的人物，很多人已經不再顧忌楚王，當眾誇獎稱讚方運。
最讓祺山軍將領難以接受的是，楚王的尊嚴遭受嚴重的打擊，楚國一些官員已經開始陽奉陰違，而其餘六國和周國的讀書人指責楚王毫不留餘地，讓楚王的威信蕩然無存。
那些祺山軍將領一開始還希望楚王能幫助祺山軍超過珠江軍，但現在楚王要是再敢對方運說半句不敬的話，文界的大儒殿堂恐怕會開文界眾議懲罰楚王。
傳世戰詩，那是屬於全孔聖文界的榮譽，也是孔家人甚至孔聖的榮譽，如若這時候楚王還敢下手，那幾乎是自絕於人族，連聖元大陸的讀書人都會群起而攻之。
所以，祺山軍這些天一直老老實實，即便苟葆也不敢說半句狠話。
兩軍之間似乎恢復了平靜，但是，許多人都在等待十二月初四，想看苟葆如何把苟家全部家產捐給兩界山。
隨著珠江軍接管城段，大量的機關被推上來，共有一百架之多，即便遭遇多頭妖王攻擊，珠江軍也有一戰之力。
不過，妖王在妖界已經是高層的力量，平時並不參與攻城，妖侯蠻侯們才是平時的最強者。
換防之後，方運也不去看落寞的苟葆或祺山軍，而是望著前方。
妖蠻這些天沒有大的變動，在紅色的血月之下，大量白色的營帳和以前一樣包圍著妖蠻城，誰也不知道妖蠻城內發生何事，不知道那些大妖王甚至妖皇如何進行接下來的攻城。
方運知道，妖蠻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在珠江軍登城之前，諸王攻城被人族耗費極大的代價挫敗，在珠江軍登城後，妖海戰術與巨象軍相繼失敗，而所有兵家讀書人都斷定，接下來妖蠻必將發起更大規模的攻擊，甚至可能決定畢參之戰的勝負。
一旦畢參之戰結束，若妖界失敗，眾聖必然會報復從而開啟第二次兩界山大戰，若妖界勝，眾聖同樣會趁勢開啟兩界山大戰。
各界都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畢參之戰就是第二次兩界山大戰的前奏，意在消耗人族力量，同時也為給妖界足夠的時間動員兵力。
還有人認為，畢參之戰是第二次兩界山大戰開始，而第二次兩界山大戰的結束，應該是以九尊大聖回歸為標志。
人族歷史上，除孔聖在世之時，沒有任何時代能抵擋九尊大聖，即便有四海龍族也不行。
這是人族的不幸，但幸運的是，文曲星連年異變，人族成長無比迅速，許多人認為，得益於文曲星光，必然會有許多大儒晉升半聖，同時也會有半聖會晉升亞聖，能為人族續命，直到出現人族的至強者，像孔聖一樣橫掃妖界，再讓人族平安千年。
也有許多人十分悲觀，認為人族即將被奴役，出現了一些在大難臨頭前享樂的讀書人。
方運望著前方，而珠江軍中的一些將領望著方運，人人都有些心疼。
因為，方運的雙目中竟然有了血絲。
堂堂大學士的雙眼中有血絲，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的信號。
“侯爺，您已經幾日沒睡覺了？
”親衛軍將軍蘇倫問。
“一個月多一些，不過我能撐住，無妨。
”方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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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