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瞬間,明旬反身摟緊時落,等罡氣散去,他放開時落,輕咳一聲,“落落,你感覺如何?
”
“沒事。
”時落握住明旬的手腕,查探他體內能量。
方才為了抵禦罡氣,明旬調動體內朱雀能量,兩種能量相擊,他難免腹背受敵。
時落安撫住明旬體內躁動的能量,他的臉色逐漸轉正常。
時落又依次修複好其他幾人的傷。
“他們這是狗急跳牆了。
”錘子看著周圍同樣被罡氣差點掀翻的房子,心有餘悸,“幸虧人跑光了。
”
方才他們跑開的瞬間,時大師給他們一人貼了一道防禦符,要不然他們此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錘子摸了一下後背,方才的符籙已經化為灰燼。
那背後之人傷著明旬,時落臉色不好。
“你可能找到他們?
”時落問小王。
“加上我師父,能。
”小王也許久沒有受這麽重的傷了,他吐出一口學沫子,神色泛著冷,哼道:“我找我師父給我報仇。
”
“那就勞煩找到他們時,給我報個信。
”
“放心。
”這回他得親眼看著那些人被打的落花流水。
其他人好些,受傷最重的就屬趙爺了。
在被擊倒的刹那,趙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內髒都被罡氣擊碎,他覺得大師剛才可能算錯了,他根本活不到明天。
再醒來時,趙爺發覺身上除了輕微酸疼外,並無其他不適。
小芸守在他床邊,見他醒來,忙讓醫生過來檢查。
全身檢查完,趙爺知道自己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甚至以往身體的小問題都沒了,他神情難掩輕松,“大師果然是神人。
”
他就更得與大師交好了。
“小芸,除了留給你的那份,其他的錢都幫我捐出去。
”
“大師說過,你可以留下另外創業的資產。
”小芸不讚同。
趙爺爽朗一笑,“錢都捐出去我才能心安,別說我才五十多歲,就是七八十,隻要我願意,我照樣能短時間內賺到錢。
”
這幾十年的路不是白走的。
小芸照做了,反正她那份也足夠趙爺吃喝花用的。
另一邊,時落一行人回了別墅。
四位師父身體也恢復,他們與時落是一樣的想法,他們都想快點找到那背後之人,早點找到,死傷的人就會越少。
老頭說:“不能再讓他們繼續拿無辜的人做實驗,我跟老顧都測算過,最近東方陰氣更重,想來他們又殺了不少人。
”
陰魂被困,時候久了,必成災。
“師父,等找到人,你跟三位師父留在這裡坐鎮。
”在四位師父過來後,時落就有此打算。
“不成。
”
那三個老頭回來後還特意跟他說了,怎麽著也得給時落打個頭陣,“我們是你師父,怎麽能躲在你後頭?
”
“師父,這一趟你們若去,兇險萬分。
”
老頭他們測不出時落的兇險,時落卻能算出老頭四人的生死。
四個老頭皆大兇之兆。
“對我們四個老頭來說,生死沒什麽不同。
”老頭喝口茶,臉上還帶著笑,“丫頭,你早該接受我要離開的事。
”
時落皺眉,“師父,你要是不在了,那我該怎麽辦?
”
老頭拿茶杯的動作一頓,他朝時落招手,等時落坐在他旁邊,老頭仔細打量時落,而後笑道:“你這丫頭從小就什麽事都不用我操心,你十一二歲的時候都能養活我了,這些年跟著我,你受苦了,現在有明家那小子愛護你,我怎麽著都放心了。
”
“師父!
”時落加重語氣。
老頭忙安撫地拍拍她的胳膊,“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
”
當然,活著有活著的好處,能吃人類的各種美味,要是做了陰魂,可就嘗不到了。
“師父,修道者沒有隨口一說。
”時落語氣還是不好。
“那我不說了。
”老頭忙改口,不過他還是堅持,“這一趟我們四個肯定得去,要不然我們過來幹什麽?
”
老頭打定主意,時落就是拒絕,他們也會自己跟著,時落隻能點頭。
到時她護著幾位師父就成。
時落望向外頭湛藍的天際,眯了眯眼。
天道要是想從她身邊奪走她在乎的人,那她就與天道爭一爭。
接受身邊親近之人早晚會離開是一回事,願不願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修道就是要隨心。
接下來幾日,時落一直在別墅後頭煉丹,每日太陽升起後,再畫一個時辰的符。
至於從老錢房中找到的蠱蟲,孫天師竟也沒見過。
孫天師乾脆也去前頭竹林搗鼓自己的蠱蟲。
大戰在即,最緊張的不是時落幾人,反倒是唐強他們。
時大師都不願讓老頭跟過去,就更不可能讓唐強跟錘子去。
上頭知道這些事,不過按他們的意思,修道者的事還得修道者解決,若解決不了,他們會派人出面。
唐強對著電話一陣罵,那些做壞事的的確是修道者,可受害的卻是普通人,他們要是袖手旁觀,還有什麽臉坐在那些位置上。
他們的吃穿住行哪一樣離得開百姓的支持?
那些人大概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最後研究決定,會繼續往上報告。
上頭自然支持唐強的建議,決定派軍隊過去,若需要,他們會直接武力鎮壓那些心懷叵測的修道者。
屈浩這幾天更是急的團團轉,唐強他們都不能去,他就更不該拖後腿了。
屈浩一向心大,這幾天都睡不著,他總蹲在時落不遠處,又不敢打擾時落,隻擔心地瞅著他。
直到明旬將人提走。
“明小旬,你可一定要護著落落。
”屈浩將明旬給他的戒指法器還給明旬,叮囑,“你自己也要小心,自己的命最重要,知不知道?
”
難得見屈浩這麽婆婆媽媽的時候,明旬沒客氣,將戒指收下,他說:“等我跟落落回來,想吃火鍋。
”
“行,你想吃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摘下來。
”屈浩點頭,他心裡的焦慮並未減少。
明旬看他一眼,轉移他的注意,“你有空不如替我跟落落琢磨一下結婚流程。
”
這些明旬早自己親自設計過,他隻想讓屈浩找點事做。
屈浩還真被吸引了注意,他回房,“我去問我二哥,我二哥認識不少人。
”
有單大師跟小王幫忙,找人就快得多。
五天後,金剛鸚鵡又出現。
這回還是送來一張字條,字條上隻有一個地址。
四位師父佔蔔了一番,選了個出發的日子,就在後日。
出發前一天,時落沒再畫符煉丹,也未冥想,她早早洗漱好,端正地坐在床上。
明旬擦著頭髮過來從浴室出來。
時落眼睛一亮,她起身,朝明旬招手,手裡已經拿好了毛巾。
“我給你擦頭髮。
”
自打跟明旬相戀以來,一直都是明旬事無巨細地照顧她,她往常不在意這些細節。
相較於屈浩肉眼可見的焦急,明旬這幾天就淡定的多。
隻是晚上明旬才會貼著時落,不願與她分開片刻。
時落沒特意安慰,她知道明旬會與她共進退。
明旬先摸了一下時落的頭髮,發絲清爽。
“我用靈力烘乾頭髮。
”時落說。
明旬這才背對著時落,坐在床邊,讓時落替他擦頭髮。
兩人並未多說話,卻氣氛親昵。
時落的手指是不是擦過他的頭皮,明旬心跳的快了些。
“好了。
”明旬頭髮短,乾的快,三五分鍾後,時落直起身,準備將毛巾放入浴室,人剛動,卻被明旬攔腰一抱,整個人落入明旬懷中。
臉貼著時落的頸間,明旬深吸一口氣,聞著時落身上清淡卻讓人沉醉的味道,明旬悶聲說:“落落,我們年底前結婚吧。
”
哪怕一天二十四小時與都跟時落在一起,明旬都覺得不夠。
他高估了自己。
不與落落結婚,他心裡總是沒有底。
時落沒有思考,她點頭,“好。
”
“讓師父選個日子。
”
明旬笑了,他低頭,親了一下時落,眼底笑意明晃晃的,“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