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巨神子嗣和礦脈生成者
黑暗。
無盡的黑暗。
隻有重複不斷地洞穴一個接著一個，通向遠方。
銀沿著巨大的洞穴前進，這些洞穴直徑基本都是以百米計算，似乎全部都是銀之前感知到的那種巨大蠕蟲製造出來的。
陰暗的通道彎彎繞繞，起起伏伏。
有的地方坍塌了，或者時而走入死胡同，前方不知道為什麽被一條礦脈或者其他東西給堵住了，於是銀還得退回來。
期間。
銀甚至還發現了幾個出口，似乎是能夠通向地表。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上去，還是在地下尋找著佔星使告訴她的那座生命祭壇。
而這個時候神術道具·佔星球就起到了作用，每當銀迷路了或者重複進入同一個地方的時候，神術道具·佔星球就會為她指引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這條道路不一定是正確的，但是至少是她之前沒有走過的。
這個地下世界遠比銀她想象之中的要龐大得多，似乎貫穿了整個大陸的底層。
她不知道自己進入這片黑暗之中已經多久了。
幾個月？
或者是一年兩年？
她感覺自己最少走了上萬裡，隻不過不是直線的上萬裡，而是起起伏伏、曲折回繞的上萬裡。
而這，隻不過是這片地下空間的冰山一角。
帶進來的食物早已消耗殆盡，但是後來她卻發現，自己似乎用不著吃什麽東西。
至少不需要普通的那種食物。
隻是每過一段時間，意識裡會自發地湧出該吃東西的信號，讓她忍不住想要吃些東西。
在行走的途中，她還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逐漸增強。
與此同時，她胸口上帶著的重力芒星上的重力石，卻在逐漸縮小。
銀才明白為什麽佔星使會收集所有的重力芒星的重力石，製造出這顆重力芒星送給她，因為對方是希望她通過這種方式吸收重力石的力量，然後變得更加強大。
她的確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生命種，擁有智慧的生命種，但是並沒能一躍繼承強大的力量。
行走在黑暗中，整個地下世界除了黑暗和通道，也會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偶爾她會碰上一些棲息在地下的動物、蟲子，也會看到一些奇異的植物，發現一些特殊的礦脈和石頭。
而其中最可怕，也最有趣的。
則是另外一種東西。
走著走著，銀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銀擡頭一看，就發現了一個龐然大物的末端在蠕動。
巨大的“尾巴”，或者也可以說是“頭部”，如同岩石一般灰暗的表皮在一收一縮，同時掀起巨大的動靜。
“咚~”
“咚~”
“咚~”
這個龐然大物在往前推進，每蠕動一下，就發出一聲巨響，周圍掉落成片的石頭和灰塵。
正是那種，開辟出地下空間的巨型蠕蟲。
銀碰到的巨型蠕蟲體型都以千米為單位計算，在地下完全看不清楚全貌，隻能看到其身軀的一部分。
銀之前會上前觀察這些巨大的蠕蟲，這些巨大蠕蟲有的也會停下，然後伸出一根根觸手，觸手上長出眼睛看著銀。
雙方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銀將頭往左邊移動，觸手也跟著一起動，她扭頭向右，觸手也緊緊跟隨。
既恐怖，又有趣。
但是也僅僅隻是如此，然後蠕蟲會繼續向上，而銀則接著向下。
之前，銀還會跟在它們後面走，不過逐漸發現這些蠕蟲都是朝著上面鑽的，於是便放棄了。
因為她的目標是地底深處。
這一天。
她沿著一條近乎豎直的通道往下爬，黑暗之中她攀爬的聲音不斷在空洞之中回響。
途中，她突然看到一旁掛著一根粗壯的藤蔓編織繩，這很明顯是人為編織成的。
銀拽了拽繩子，還挺結實，於是她就抓著繩子往下爬，這樣就省力多了。
順著繩子往下，她看到了洞壁上刻著幾個符號。
那是蛇人的文字。
意思是“可通行”。
在這地下深處，她竟然發現了人留下的痕跡。
正當銀愣神的時候，突然之間她遭受了襲擊，她攀爬洞穴的動靜引起了這片區域之中的某些存在的注意。
黑暗裡衝出了一個影子，甩出尾巴抽打在銀的身上，直接將她抽出了數十米遠。
“啪！
”
銀猝不及防之下，重重地撞在了另一頭的洞壁上，然後摔落了下來。
但是銀並不是一個普通人，她的軀體結實得難以想象。
這樣可怕的力度和撞擊，她這幅軀殼竟然連皮都沒有破一層。
不過這還沒有結束，黑暗裡接著傳來了成片的聲響。
“唰唰唰~”
那似乎是一大群生物在移動的聲音，扭動著尾巴。
而銀也終於站起身來，那雙在黑暗之中也可以自如視物的眼睛，終於看清楚了襲擊她的是什麽東西了。
那是一群呈現條狀，頭上長著眼睛，長度三四米的怪物。
它們身上有著鱗片，光看尾巴的話，和蛇人的尾巴十分相像。
它們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泛著紅光，捕捉著所有能夠移動的生命。
這些怪物一看到銀，就立刻衝上來襲擊她。
銀立刻伸出手，脖子上的吊墜飄了起來。
“轟隆！
”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重力芒星之中湧出，將大片的怪物連同地面一起壓碎，不知道多少怪物被這一擊壓成了肉醬。
但是這些怪物依舊前赴後繼的衝上來。
它們體型不小，又交疊在一起衝鋒，在洞窟之中乍看竟然有種鋪天蓋地的感覺。
更怪異的是，之前被壓成了肉醬的怪物眨眼間又恢復成了原狀，接著朝著銀追了上來。
這些怪物，突然讓銀想起了在佔星城躲藏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襲擊佔星城的存在。
一樣的難以殺死，一樣的怪異又邪惡。
她討厭怪物。
銀一邊後退，一邊一次次地催動重力芒星的力量。
但是反反覆複，怎麽也殺不死這些怪物。
偶然之下，銀碾碎了它們身體裡最堅硬的東西，那猶如紅色寶石一般的眼睛。
這些怪物才徹底不能動彈，化為了一灘爛肉。
“眼睛是弱點。
”
銀立刻明白了什麽。
她立刻開始攻擊這些怪物的眼睛，而沒有了眼睛，這些蛇怪立刻徹底變成了一灘爛肉。
雖然身體依舊在複原，但是卻不能再動彈了。
不過那怪物不畏生死地鋪天蓋地而來，應該有一兩百多條，這樣一個個殺怎麽也殺不完，煩不勝煩。
銀隻能一邊跑，展開了一場追逐戰。
突然之間，她聽到有人在朝著她大喊。
“誒！
”
“誒！
”
“往這裡跑，往這裡跑！
”
銀擡起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了高處的一個洞穴入口有著一個人影。
銀那雙特殊的眼睛一聚焦，立刻將那個人影放大，展露出了對方的樣貌。
“有人？
”
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蛇人，雜亂的長發披在身上，遮蓋住部分赤裸的身軀。
——
銀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這樣深的地底之下竟然還能夠看到蛇人。
銀徒手抓著牆壁，摸索到了一根藤蔓編成的繩索，很快就翻了上去，然後站在了那個洞穴入口之中。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些怪物竟然真的不追過來了。
而那個人在前面走著，不斷的朝著銀揮手。
“跟我來……跟我來……”
“這邊走。
”
“不要怕，這裡安全了，那些蛇怪不敢上來。
”
銀這才知道，那些怪物叫做蛇怪，用蛇人的蛇來命名。
的確，它們的尾巴看起來和蛇人的尾巴很像。
銀看向了對方，獨自進入地下這麽久，銀變得連話都不太會說了。
她思考了半天，似乎才找回了說話的感覺：“你是誰。
”
對方的眼神有些空洞，很明顯不像銀一樣無視黑暗能夠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那雙眼睛似乎是因為處於黑暗太久了逐漸退化了一般，長著一層白翳，但是除了眼睛，對方似乎還能夠通過另外一種方式感知到外界。
可能是聲音，也有可能是震感。
他湊近看著銀，模糊的視線映出銀的影子。
然後發出一聲驚呼。
“哇喔！
”
“伱穿著衣服，你……你難道是從外面來的嗎？
”
銀沒有否認。
那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誇張無比，高興的神色就好像火焰一樣瞬間膨脹了出來。
然而他隻看到了銀穿著衣服，模糊的視線卻沒有看到，銀是用雙腳走路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已經看到了，隻是不在乎。
銀隻是一年多沒有見到人，而他或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見到其他能夠說話的存在了。
銀不清楚他說的這句，從外面來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難道不是意外從上面闖入地下世界的人嗎？
銀沒有說話，面前這個人卻不斷地說著。
他一邊沿著洞窟的斜坡往上走，一邊用很長時間沒有真正和人對過話，無法控制音量的大嗓門說道。
“我叫什克，就和我的朋友一起住在這裡，我們一起約定好了，要去地面上的世界。
”
“太好了，我們終於等到你了。
”
“從地面來的人……從地面來的人……”
“一個活著的……從地面來的人……”
對方熱情得有些異常，歡脫得就像是一隻掙脫了繩子的牙獸。
動不動就蹦一下或者揮舞著手臂，然後重複著說某段話。
銀跟著對方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終於來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這是一處坍塌後形成的洞穴，剛好形成一處可以容人居住和藏身的角落。
銀看到了裡面有著一些簡陋的工具，一個方形大石盆裡種植著一種植物，葉子發著微弱的熒光，竟然不需要太陽也能夠生長。
不過，植物的根須從下面長了出來。
根須滴著水，地面放著幾個有著缺口的石碗，接著那滴落下來的水。
似乎這種植物和滴落下來的水，就是對方的食物。
什克興奮地讓銀坐下，然後衝入了另一石室：“你等一等我，我去告訴我的朋友你來了。
”
來人進到了最裡面，仿佛在和誰進行交談。
“有客人來了。
”
“她是從地面上來的，她會帶著我們前往地面。
”
“那裡有著數不清的植物，有著吃不完的東西。
”
“沒錯……還有太陽。
”
“會發光的太陽……”
“……”
他激動地在和誰說這話，不過外面的銀聽得發愣，她似乎並沒有答應對方要帶他前往地面。
而且她不僅僅不準備回到地面，還要往地下更深處走去，她有著很急切的任務，她必須找到生命祭壇救回佔星城的所有人。
過去沒有多久，什克就出來了。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拿出了一個植物根須下接著水的碗，擺放在了銀的面前。
他一手做出捧碗的姿勢，一手做出喝水的姿勢，示意不怎麽喜歡說話的銀。
“喝~”
“很甜的，非常好喝。
”
銀拿起了碗，對方期待地看著她，態度熱情得讓銀有些難以接受。
銀嗅了嗅碗裡的水，可以確定沒有問題。
“咕嚕！
”
喝下後，發現的確非常甜，甚至甜得有些黏人。
什克看著銀喝下去了，高興得不得了，還問銀：“是不是很甜，很好喝！
”
銀點了點頭，什克就不斷地笑著。
似乎這短短時間銀就成為了他的摯友一般，能夠讓銀滿意和開心，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幸福感。
銀打量著周圍，突然發現這種有著甜味的水，或許就是什克最珍貴的東西了。
但是銀並沒有做客的打算，她跟著對方過來，是想要問對方一些信息。
“我不準備去地面，我想要去地底下尋找一樣東西。
”
“你知道生命祭壇在哪裡嗎？
”
男人好像並沒有聽到銀說的那句不準備帶他們去地面上的話，隻是思考起了銀想要去地底下找東西的話。
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對著銀招手。
“來，朝這邊走。
”
銀站了起來，跟著他過去。
這一帶曾經也應該是巨型蠕蟲挖出的通道，不過早已經坍塌了，隻留下一些夾縫供人行走。
走過一段彎彎繞繞的坍塌小路之後，差不多走了有數十裡遠，他們才終於停下。
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深坑，一眼看不到邊際。
深坑之中，被一種黃色的礦石塞得滿滿當當。
是金礦石。
而且仔細看著塞滿深坑的礦石明顯和周圍的地質不相符，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什克和銀一起立在深坑邊，他突然變得安靜了許多，愣愣地看著下面。
過了一會，他才恢復了那副傻樂的表情，還有大嗓門。
“看，就是這裡。
”
“這裡以前是一個出入口的，大量的巨神之子會通過這裡，從地底深處鑽出來。
”
“但是後來多個巨神之子爬到這裡的時候，一同形成了一個礦脈，就將這裡徹底堵死了。
”
“後來我就再也沒有看到人上來過，也無法再下去了。
”
銀：“形成了礦脈？
”
什克說：“巨神的子嗣從大地的最深層而來，最後會在這裡陷入長眠，變成一座座礦脈，你路上沒有看到嗎。
”
銀路上的確看到了活著的巨型蠕蟲，也看到了突然斷絕堵塞住前路的礦脈。
但是她當時並沒有將二者聯系起來。
她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些大地巨神的子嗣是從地底深處而來的。
它們在大地的最深層吞噬各種礦物，它們的體型會越來越龐大，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那個時候它們就會徹底地爬上大地的上層來，最終化為一條礦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為魯赫巨島帶來了綿綿不絕，近乎永不枯竭的資源。
“原來它們不是為了挖洞，而是為了將礦脈帶往地表。
”
銀突然想起了什麽：“你說出入口，是什麽意思？
”
什克：“這裡是大地迷宮層，而下面是熒光洞窟層，我們的故鄉就在下面！
”
銀也認真地看著什克，也看出了什克的確不是在撒謊。
原來什克根本就不是意外流落到了這裡的蛇人，而是從地下更深層走出來的蛇人。
銀不明白，因為這表示更深層還有著蛇人居住，甚至是在其中繁衍？
而這個時候，因為銀的到來驚醒了一位最近沉睡在這裡的存在。
隻看見遠處某個龐然大物動了起來。
什克立刻慌了，他根本沒有任何思索就知道動的是什麽。
“不好。
”
“是巨神之子。
”
什克對著銀說：“這一帶因為棲息著一位巨神之子，它準備在這裡化為礦脈。
”
“蛇怪們正是因為害怕巨神之子的氣息，所以才不敢到這裡來。
”
“我們趕緊跑，巨神之子哪怕是路過，那也是巨大的災難。
”
凡人對於這些生命眷屬來說，就好像螻蟻一樣，它們哪怕隻是路過，都有可能毀滅凡人的村莊和城市。
而且聽動靜，那巨神之子明顯是朝著他們這裡而來。
而這個時候，面前的岩壁突然破裂。
“咚！
”
一根龐大的觸手探了出來，延伸向他們。
什克嚇得不能呼吸，甚至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普通人無法在巨神子嗣這樣的存在面前保持冷靜。
觸手上長出了一隻眼睛，連看都沒有看什克，直接對向了銀。
但是最後，那巨型蠕蟲隻是看了銀一眼。
便再度動了起來，離開這裡朝著遠方而去，尋找下一個化為礦脈的地點。
什克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銀。
“你能夠控制這些可怕的巨神之子？
”
銀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可能控制這些巨神子嗣，同樣也無法和對方交流。
這些巨神的子嗣和眷屬們基本沒有智慧，但是也不是單純的石頭一般的存在，它們擁有著一種屬於生命的本能。
而銀作為生命種，天生就和它們親近。
這些巨神子嗣當遇到銀的時候，會刻意地繞開她，而不是從她身上碾過去。
這感覺就好像是人路過街道，會毫不猶豫地從螞蟻身上踩過，但是如果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人。
他們會立刻把腳收一收，從一旁繞過去。
當然，這隻是通常情況下，在銀不主動招惹對方的時候。
“太厲害了，如果我們跟著你，一定可以去到上面的。
”
什克手舞足蹈，一副高興壞了的模樣，就好像剛剛銀的搖頭是肯定一樣，他相信巨神之子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離去。
而銀則仔細打量著，腳下的這個被堵塞住的出入口，走了這麽久，她總算是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入口。
她四處行走，在附近查看尋找著該如何從這裡前往下一層。
“啊！
”
隻是沒有想到，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銀目光看過去的同時，身體也化為了一道殘影。
抵達聲音發出的地點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群蛇怪。
巨神之子的離開，讓這裡的守護屏障被解開了，而什克還以為和曾經一樣，口中高興得發出大呼小叫。
這聲音，立刻吸引了那些對聲音異常敏感的怪物們。
銀抵達之後，馬上伸出手。
她脖子上的重力芒星亮起，漂浮在了她胸前。
“重力場域！
”
“轟隆！
”
群體攻擊，直接將成片的蛇怪壓成肉泥。
隨後，銀立刻指向了通道的另一側。
“碰嗡~”
“咚咚咚咚~”
大塊大塊的巨石墜落，將這些肉泥徹底壓住。
這下，那些蛇怪就算身體複原了，也沒有辦法動彈了。
這裡的蛇怪，加起來大概一百多條，而之前銀就殺死了二三十條。
而這一次，銀將它們徹底地一鍋端。
戰鬥結束之後，銀來到了什克的面前，就發現對方的下半身都被啃食一空。
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再活著了。
見識過遷徙之中無數人死亡，見識過父母葬身於天災，也看到了佔星城毀滅。
此時此刻，她又將再度面臨生離死別的局面，雖然面前的隻是一個剛剛認識的人。
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呆呆地看著瀕死抽搐的什克說。
“別死了，你不是讓我帶你們去地面嗎？
”
“而且，你的同伴還在家裡等著你回去。
”
什克眼神空洞，臉上的熱情和高興全部都散去，隻剩下了茫然和虛無。
他疼得不斷地抽搐，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用……麻煩你了。
”
“我隻是，隻是說一說……而已。
”
最後，他忍著一口氣說出一段完整的話。
他沒有提及自己的同伴，隻是問她。
“喂！
”
“大地上……真的……有著太陽嗎？
”
“有著很多很多的植物嗎？
”
銀點了點頭：“嗯！
”
他聽到了肯定的回答，終於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可惜。
”
“我們沒能看到。
”
銀注視著什克死去，並沒有害怕，也沒有嫌棄髒汙。
她伸出修長的手臂攬住了什克的脖子，高大的她輕松地抱起了屍骸。
腳步聲響起。
周圍再度化為一片死寂。
她帶著男人的屍體回到了之前的住所，她進入了“同伴”居住的石室。
然而裡面根本沒有人。
銀抱著屍體站在門口，看著裡面一具詭異的屍體。
那是一具連上半身都變成了蛇怪，隻剩下一個人形頭顱的屍體。
不過，頭顱上的眼睛已經被挖掉了。
這也是其沒有接著朝蛇怪轉化的原因。
屍體都已經萎縮乾枯了，死去已經有很多年了。
這就是什克的同伴。
銀忽然明白了什麽，原來那些蛇怪就是蛇人變來的。
她也知曉為什麽什克最後說他隻是說說而已，那是因為陪伴他一同前往地面的同伴，早已經不在了。
已經沒有人能夠和他一起跨越大地的厚度，去看那地表的太陽和植物了。
這是兩個地底蛇人相約前往地表的故事。
隻是最終他們既沒有辦法前往地面，也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故鄉。
銀將什克的屍體放下之後，然後擡起手轟塌了這裡。
將兩人埋葬在了裡面。
——
通往下一層的入口處。
銀在出入口的周圍，找到了一處合適挖坑的地方。
然後用重力芒星將一塊塊石頭吸起來，開辟出了一條向下的通道。
其實之前銀也想過向下挖，但是單純地向下挖當然不會找到下一層，更不可能找到生命祭壇。
但是目前已經找對了地方，一直挖下去總能夠找到一條通往下面的道路。
而銀的重力芒星，的確是一種粉碎巨石，簡直挖坑的好手段。
“轟隆！
”
“轟隆！
”
一塊又一塊長條石頭被拉了出來，然後落向另一邊。
銀耗費了很長的時間，就這樣硬生生地挖出了一條幾千米的通道。
這一天，銀下去查看情況的時候。
通道下面突然坍塌了，銀也隨之掉落了下去。
銀在空中轉了幾圈，墜落了很久，最後才伴隨著落下來的石頭一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
以銀的身軀強度都摔得頭暈目眩，半天爬不起來。
她躺在地上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光芒。
她墜入了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
隻看見周圍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根須、苔蘚植物，這些奇異的植物全部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雖然不足以讓人看清楚周圍的一切，亮度也非常低。
但是至少已經有光了。
她終於抵達了下一層——熒光洞窟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