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月色？
耶賽爾？

　　月色聖殿。

　　一時間，哪怕是安麗也呆立風中。

　　她的眼中充滿了疑惑，腦海裡的認知似乎無法解答面前所看到的畫面。

　　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月色之神的神像，卻豎立著一個代表著某位王權血裔之王，亦或者是神王之子的雕像。

　　這是凡人們自己立的，還是因為月色之神的意志，又或者曾經有人從月色之神那裡看到過什麽。

　　而這個時候，她脖子上的項鏈亮了起來。

　　安麗雖然沒有回頭，卻感覺到另一個存在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個輕盈透明的影子依附在她的身後，在輕聲地對她說。

　　“你不記得了嗎？
”

　　“我們看過的？
”

　　那影子看著那神像，池中的古老三葉人輪廓似乎和記憶裡的某一個存在重疊在一起。

　　安麗扭頭看著自己的記憶幽魂，問著另一個自己。

　　“我看過？
”

　　她非常奇怪，王權血裔時代隨著二代聖徒斯坦而終結，她出生的時候距離那個時代已經很遠了，怎麽可能見過這些古老的神王血脈。

　　她唯一可能見過的神王血脈，隻有阿賽。

　　影子卻說：“在很久以前，在神降之城……”

　　隨著幽魂的話語，一段古老的回憶漸漸浮現。

　　明明是看著自己的回憶，安麗卻感覺好像是一個第三者，以另外的視角看著太古時代的畫面流轉。

　　這一天的月亮是紅色的。

　　神降之城被一片恐怖籠罩。

　　從聖山爆發的邪神之災愈演愈烈，邪神的勢力一度逼近了神降之城，那從安霍福斯的瘋狂之中誕生的瓶中怪物想要吞噬整個世界，追隨著造物主的足跡進入下個紀元。

　　祂降臨在了神降之城，宣揚要代替因賽神抹去三葉人這些讓造物主失望的族群。

　　那個時候的安麗依舊顯得非常稚嫩。

　　她匆忙地穿過智慧王宮宮廷的通道，登上階梯，站在了姐姐身邊。

　　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神降之城亂成一片。

　　“快跑啊，是幽魂教團！
”

　　“是幽魂教團！
”

　　“邪神來了，邪徒已經開始在城內血祭。
”

　　“這裡可是神降之地，邪神怎麽敢來，祂怎麽敢？
”

　　“祂已經來了。
”

　　“因賽神，請救救我們。
”

　　城中所有人在邪神的力量和威名下瑟瑟發抖，哪怕是真理聖殿的學徒，也顯得彷徨無助。

　　安霍福斯已經死了，祂製造出的那個怪物卻給所有人帶來了絕望。

　　蠻荒大地上的太古神話之城中，安麗站在姐姐的身邊，眺望著遠處的天空。

　　三葉人安麗擡起頭，就看到天空之中三個恐怖的存在正在戰鬥。

　　不死不滅的紅色血海，屹立在天地之間的邪神之影，還有第二代真理賢者藍恩。

　　“藍恩賢者！
”

　　“萊斯特！
”

　　“瓶中邪神。
”

　　那個時候她才踏上權能之路並不算久，雖然已經展露出了天賦，不過還沒有結束完整的學習。

　　藍恩最新收的一個學生，是她的姐姐費雯。

　　安麗張大了嘴巴，那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權能者究竟能夠強大到什麽地步，知曉智慧的神王遺留下來的血脈究竟有多麽強大。

　　她眼中強大的藍恩漸漸敗退，而那兩個怪物在天盡頭，廝殺到了黎明。

　　直到怪物的那具化身消散，血海也隨之退去。

　　姐姐費雯非常奇怪：“瓶中小人為什麽這麽克制？
”

　　這個時候藍恩出現在了她們的身邊：“因為神之國度的使者在城中，瓶中小人來到這裡，是想要去覲見她的。
”

　　安麗驚奇地問道：“神之國度的使者，是夢妖精嗎？
”

　　神降之城的晚安旅館來了一支表演團，這個安麗是知道的。

　　她很喜歡這支表演團，國王邀請對方的時候她也去看過，還知道表演團裡的一些重要角色。

　　妖精團長，小機靈、瘦高佬、巨人和戲法師。

　　之所以叫做妖精表演團，據說他們的團長以擅長扮演妖精講述童話故事而聞名。

　　但是，賢者藍恩卻告訴她們，那妖精表演團的團長就是來自造物神國的使者。

　　“那不是扮演妖精，那就是妖精。
”

　　“夢幻的精靈，夢之妖精一族。
”

　　邪神的恐懼還未曾散去，城中需要一場盛大的慶典和節日來清除邪神帶來的陰影，也給予所有人希望。

　　天亮了。

　　安麗跟隨著姐姐和賢者藍恩一起，來到禮堂看妖精表演團的祈願節專場，雖然祈願節已經過了。

　　禮堂外面人山人海，不僅僅搭坐席上坐滿了人，連街道上都被人群堵住了，還有不少被人群吸引來的小販在街頭叫賣。

　　妖精表演團的團長走了出來，當著所有人宣布。

　　“大家好，今天我們要表演的是人偶戲劇《月之王子》。
”

　　“敬請欣賞。
”

　　那個時候的安麗站了起來，跟著所有人一起歡呼。

　　她看著那個像是套著一層服裝在裝扮成妖精，實際上是真妖精的團長，目光之中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因為那可是世界上最夢幻的生靈，居住在造物神國的存在，因賽神的使者。

　　她問姐姐：“月之王子，那是什麽？
”

　　結果，費雯也不知道。

　　反而是賢者藍恩給予了答案：“月之王子就是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
”

　　“耶賽爾的意思，就是月色。
”

　　畫面突然定格。

　　鮮豔的色彩褪去，一切都化為了古老的記憶幻影，告訴所有人這不過是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一段畫面。

　　在虛幻的記憶畫面之外。

　　此時此刻，第二紀元的藍女神安麗和幽魂安麗一起站在三葉人安麗的身後，也聽到了這一句話。

　　因為月色這個詞，讓安麗瞬間想起了月之魔厥的神名。

　　“耶賽爾？
”

　　“月色？
”

　　藍女神安麗擡起頭看向了舞台之上，看著那傳說之中的妖精一族。

　　她突然明白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戲劇，是神話的重演。

　　作為來自於造物神國的妖精一族，沒有誰能夠比他們，更能夠知道太古時代的真相和秘密了。

　　此時此刻，她是在見證屬於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的人生。

　　安麗看向了一旁的幽魂：“接下來呢？
”

　　幽魂一揮手，畫面接著繼續。

　　果然和藍恩所說的一樣，《月之王子》的故事便是講述耶賽爾王還是王子時候的故事，祂那傳奇性的前半生。

　　熱鬧的表演舞台上，妖精表演團的成員使用等人高的人偶，用精緻的畫布裝飾殿堂，用金屬喇叭放大配音。

　　團中的操偶師們在大殿上的石梁上進行操控，完成了這一次的表演。

　　大幕拉開。

　　以宮殿為背景的舞台上，出現了耶賽爾的人偶和帶著智慧王冠的智慧之王萊德利基。

　　藍女神安麗看到了這裡，忍不住上前直接來到了舞台下面，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

　　那是哪怕她也無法觸及的神話。

　　舞台上的故事和人物，也是她眼中的古老史詩和祖先，屬於三葉人的起源和開始。

　　她看到了神賜之地，看到了年幼的耶賽爾生來就具備著神王的部分力量，被萊德利基賦予了智慧和知識，還被智慧之王帶著去覲見了因賽神。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起點，這樣的開局，哪怕是藍女神安麗想到都為之身體發顫。

　　“耶賽爾王。
”

　　“智慧神王最鍾愛的幼子，神選定的智慧王冠繼承之人。
”

　　她看到了耶賽爾得到了神賜予的魯赫巨怪，擁有了掌控這繼承了生命之母權能和血脈的巨獸。

　　如此強大且可怕的怪物，他卻絲毫不懼怕對方，將它當做了自己的夥伴，並且給它取了個名字。

　　耶賽爾站在大海之前，和自己的魯赫巨怪對話。

　　“我叫耶賽爾。
”

　　“意思是月色，是夜幕降臨的時候月亮投下的光輝，也是我母後最喜歡的景色。
”

　　“她將這世間最美的景色送給我，希望我成為如同月光一樣的人。
”

　　“不像太陽那樣暴烈而不可直視，如同月亮一樣照亮大地。
”

　　耶賽爾對著巨怪說。

　　“你沒有名字？
”

　　“那我就給你取一個吧！
”

　　“妮妮！
”

　　“伱的名字就叫做妮妮！
”

　　舞台上一個又一個故事不斷變化。

　　耶賽爾第一個出海，第一個建立了海中的城池耶賽爾城，也就是後來的魔淵之國王都。

　　他不斷擴大希因賽王國，擴大三葉人在蠻荒原始的太古的棲息地。

　　他穿過無盡的大海和耶賽爾航道，最終找到了造物主最初降臨的起源之地。

　　當其建立起了神降之城那一刻。

　　智慧之王萊德利基在遙遠的神賜之地向他發出了召喚，而安麗知道，神王之子耶賽爾將回到神賜之地接受智慧之王的王位。

　　他不再是月之王子，而是第二代智慧之王。

　　故事結束之後，那夢幻的妖精和她的夥伴們走上了台前。

　　而那虛幻的記憶畫面，也隨之漸漸淡去。

　　舞台下，藍女神看著月之王子的身影，喊出了兩個名字。

　　“耶賽爾王。
”

　　“妮妮！
”

　　她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幽魂，原來這就是她想要告訴自己的東西。

　　——

　　水畔。

　　奇異的神像之下，安麗終於回過神來。

　　擡起頭看著這座模糊得什麽都看不清的神像，注視著對方額頭上的印記，她終於明白了那是什麽。

　　“不是王權血裔之王，也不是其他神王之子。
”

　　“而是第二代智慧之王，是耶賽爾王~”

　　“月色~”

　　“原來……是這樣。
”

　　安麗突然明白，原來巨神月之魔厥選擇月色這個名字，甚至可能她最終變化成的形態，都有著屬於祂自己的原因。

　　每一支魯赫都曾經隸屬一位神王之子，雖然最後神王後裔之間的內鬥和征戰，讓魯赫也在不斷地輪轉落入其他支脈的手中。

　　直到後來，哪怕是三葉人也不知道每一位魯赫最初追隨的神王之子是誰。

　　但是此時此刻她可以確定。

　　月之魔厥，祂最初是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的魯赫。

　　而這尊神像並不代表一個人，而代表著兩個古老的神話。

　　那屹立著的人形代表著耶賽爾王，那依附在神像之後的，才是月之魔厥。

　　“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還有她的夥伴。
”

　　而這個時候，安麗真正從口中喊出了對方曾經的名字。

　　“妮妮！
”

　　一句話傳出，整個月光叢林都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波瀾。

　　魔輪屋之中。

　　銀和瑪塔芙絲等候在車內，同時好奇的看著不遠處的月光叢林。

　　瑪塔芙絲似乎很想一探究竟，一睹裡面的景象，但是怎麽瞪著眼睛，也無法穿透那熒光界看到裡面的情景。

　　不過那熒光閃閃的界壁，還有隱隱發光的一盞盞“大燈”。

　　都讓瑪塔芙絲感覺到，裡面一定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地方。

　　瑪塔芙絲：“好可惜啊，都靠得這麽近了，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

　　銀說：“可以再走近一點。
”

　　瑪塔芙絲扭過頭來，非常認真地說道：“不能再近了，再近就很危險的。
”

　　瑪塔芙絲很好奇，可是也很怕死。

　　而看著看著，她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麽熒光界裡面，好像刮起了風？
”

　　雖然看不清東西，但是隱隱能夠看到一些影子；月光叢林裡好像發生了什麽，大量的植物在搖擺。

　　“嗡嗡~”

　　突然間，腳下的大地發出了轟鳴之聲。

　　而剛低下頭看向腳下，遠處又出現了新的動靜。

　　那浩瀚無垠，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熒光界突然崩潰。

　　在瑪塔芙絲和銀震驚的目光之中，一個影子從大地之下浮現。

　　隻是，還沒等兩人看清楚那影子是什麽。

　　無窮無盡的熒光從遠處飄灑而下，覆蓋住了整個月色聖殿。

　　兩人被熒光覆蓋，瞬間倒在了地上。

　　然後。

　　傳出了睡著了的低沉呼吸聲。

　　一瞬間，在這一片領域的天空突然升起了一輪虛幻的月亮。

　　月色之神的投影。

　　站在神像之下的安麗擡起頭，和你虛幻的月亮對視，一瞬間就被拉入了一個幻境世界之中。

　　整個月色聖殿的人都睡著了。

　　連同藍女神安麗一起，都墮入了月之魔厥的世界。

　　整個月光叢林，沒有一個醒著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巨神才算是真正聽到了安麗的呼喚和聲音。

　　——

　　虛幻的世界裡。

　　安麗站立在一片太古時代的蠻荒大地之上，大地之上什麽都沒有，遠處能夠看到一座座城市。

　　安麗茫然的行走在這片大地之上，疑惑的看著周圍。

　　“這是……”

　　“希因賽？
”

　　那是三葉人的國度。

　　早已經消失了的，希因賽王國。

　　安麗左看右看，突然察覺到了什麽，或者回想起了什麽。

　　“不對，希因賽早就掩埋在太古歲月之中了。
”

　　“我被影響了。
”

　　最後她擡起頭，看向了天空之中的月亮。

　　那月亮很奇怪，很圓，但是卻並沒有真正的月光的那種感覺。

　　因為祂的光就好像是從玻璃罩裡發出來的一樣。

　　帶著熒光，朦朦朧朧的。

　　但是這種熒光，卻讓人感覺如夢似幻，昏昏欲睡。

　　“生命主宰的仆從。
”

　　“偉大的月色之神。
”

　　安麗立刻就知道那是什麽了，看著對方大聲地說道。

　　“我受生命主宰的神諭和指引，來到這裡尋找您。
”

　　“我想要進入安霍城的冰之神殿，需要您的幫助。
”

　　那天空之中的月亮動了。

　　不是左右移動，而是慢慢垂落了下來。

　　撕開大氣，打落雲層。

　　其越來越大，直到大得遮住整片天空，讓人能夠看得到它表面上的絨毛。

　　此刻再看去，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月亮。

　　而是從大地延伸向天空，一棵遮天蔽日的神話巨藤。

　　在藤蔓的頂端，結著一顆散發著熒光的絨毛球果。

　　祂升起來的時候，將天空之中的月亮也給替代了。

　　哪怕是藍女神安麗，看著那熒光果實也感覺到了毛骨悚然，因為對方想要剝奪她的生命，隻在一念之間。

　　而最可怕的不是對方剝奪她的生命，而是將她的意識困死在這裡，讓她忘記所有，卻永遠不能離開。

　　月之魔厥。

　　唯一的植物形態生命魯赫。

　　熒光不斷地擴散。

　　就好像細小的螢火蟲到處飛舞，又好像散開的發光蒲公英一樣擴散得到處都是。

　　它們環繞在安麗的身邊，就好像在跳舞一樣。

　　一個聲音從這些熒光中傳來，不是某一個，而是所有。

　　成千上萬的熒光似乎在發出同一個聲音，在對著安麗說。

　　“你……怎麽……知道……”

　　“妮妮。
”

　　安麗高昂著頭，對著月之魔厥說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小的時候，看過妖精表演團的故事。
”

　　“故事裡面講述的，就是您和月之王子的故事。
”

　　“你們一起征服了大海和陸地，你們一起建立了耶賽爾城，建立起了神降之城和全新的希因賽王國。
”

　　“曾經的我，為你們的故事和傳奇而感動。
”

　　安麗看著月之魔厥的輪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月色之神。
”

　　“對於我們來說，您也是神話呢！
”

　　月之魔厥說話很慢，就好像夢囈一樣。

　　但是祂的每一句夢囈，都會引起這個世界的變化，倒映出各種各樣的幻象。

　　祂並沒有關注安麗的讚美和稱頌，隻關注到了安麗話語中的其他幾個字節。

　　“妖精……”

　　“耶賽爾……”

　　安麗點頭，對著對方說道。

　　“沒錯，您還記得嗎？
”

　　“耶賽爾王，神王萊德利基的幼子。
”

　　“祂的名字就叫做月色，和您的月色一樣。
”

　　直到念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那聲音似乎才終於有了一點點意識，輕聲的說道。

　　“我的幻境裡……總是會……浮現出一些畫面。
”

　　“好像一個人，和我一起穿梭在大海裡。
”

　　“他就喊我……”

　　“妮妮。
”

　　安麗立刻跟著說道：“沒錯，那就是耶賽爾王。
”

　　“第二代智慧之王。
”

　　那聲音依舊在夢囈，斷斷續續地說著。

　　“他戴著一頂王冠，那頂王冠很強大，祂不需要任何力量就可以控制所有。
”

　　“他卻從來不用那頂王冠來控制我。
”

　　“他說……我是他的朋友。
”

　　恍惚間，天上的“燈籠”變得亮了一些。

　　“不……好像……”

　　“他後來還是用了。
”

　　燈忽明忽暗，就好像閃爍的眸子，張合不停的眼皮。

　　“他那頂王冠命令我，讓我帶著他回家。
”

　　“哦，是的。
”

　　“他想要回家，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

　　說到這裡的時候，月之魔厥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不再是朦朦朧朧的囈語，而是確信的確有人這麽對祂說過。

　　或許也是因為那命令，在月之魔厥的腦海印下了深深的印記。

　　擁有智慧王冠的第二代智慧之王，那王冠深入人心和意識的力量，哪怕是魯赫巨神也無法抵擋；雖然對於沒有智慧神血的存在使用，有著限制；僅僅是逐個控制，而不是從根源上發出的智慧之王旨意。

　　安麗一瞬間身體僵直，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回家？
”

　　“回……哪裡？
”

　　熒光點點，它們在跳著舞。

　　世界的輪廓在光芒之中若隱若現。

　　“回……神賜之地。
”

　　安麗激動地昂著頭：“然後呢？
”

　　月之魔厥：“回不去。
”

　　簡短的三個字，卻似乎給了安麗重重一擊。

　　她似乎看到了第二代智慧之王耶賽爾站在大海邊，眺望著海的盡頭，那永遠也無法歸去的故鄉。

　　他是高高在上的人間主宰，神王的嫡子。

　　他擁有一切，卻唯獨永遠無法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

　　月之魔厥似乎也並不是記得所有，祂再度開口：“他現在呢？
”

　　安麗回答：“耶賽爾王已經死了。
”

　　“神賜予了耶賽爾王太陽之杯的力量，然而王使用了禁術，因玷汙了神的恩賜而死。
”

　　“神之花反噬了玷汙神恩的王，王最終死在了他兄長後裔的手裡。
”

　　關於耶賽爾王的死，有著很多種傳說和看法，到了安麗這一代，已經沒有人能夠從神話和史詩之中追尋到當初的真相。

　　她們所能知道的，便是第二代智慧之王因為使用禁術玷汙太陽之杯的力量而陷入瘋狂，最終被恩斯和布恩的子嗣所終結。

　　後來有人評判這段故事的結局是因為耶賽爾王違背神意，有人說這就是命運，是恩斯血脈的復仇，就連安麗也是剛剛才知道，耶賽爾王曾經如此渴望回到自己的出生之地和故鄉。

　　而沒有人知道。

　　那朵太陽之杯，最終成為了後來的夢境主宰。

　　月之魔厥的聲音恍惚：“哦~”

　　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

　　安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月之魔厥也沒有任何回應。

　　過了好一會，天空之中的“大燈籠”再度動了。

　　那恐怖的球果從天空壓了下來，大地都因為其力量扭曲。

　　無數的砂石朝著天空飄去，遠處大海都卷起恐怖的巨浪，海水都好像要被吸起來了一樣。

　　這個因為月之魔厥力量而出現的幻境，逐漸地崩塌消失。

　　而一個儀式和一段話，卻深入到了安麗的腦海之中。

　　“主人允許有因果之人進入其中，這是儀式。
”

　　“還有。
”

　　“你說的《月之王子》，展示……給我看。
”

　　安麗開始還沒弄明白，這句展示給我看是什麽意思。

　　直到幻境徹底破碎，她重新回到了水畔，面對那高大的神像。

　　她的意識不再受幻境影響，漸漸恢復清明。

　　那儀式安麗一看就明白了，是向月之魔厥祈禱和供奉，或者也可以說是，向生命主宰獻祭。

　　通過儀式，打開通往禁地的大門。

　　但是後面那個，就有些不好懂了。

　　“月之王子？
”

　　“展示看一看？
”

　　“這，是什麽意思？
”

　　話剛出口，她突然明白了什麽。

　　她目光盯著那依附在近似耶賽爾王石刻後面的神話植物上，表情一臉震驚。

　　這不會是在說。

　　月色之神竟然想要看一場，由妖精戲劇表演團演出的《月之王子》？

　　(本章完)